“我的娘啊!沈哥!真…真抓住了!”赵小军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看着那在“死胡同”里疯狂打转,却再也无法逃脱的窃金鼬,激动得满脸通红,“您这招也太神了!这畜生是自个儿把自己给吸进来的啊!”
铁牛和伐木场的工人们,更是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神了!沈英雄真是神了!竟然用几块破磁铁,就把这偷了他们半个家当的“铁贼”给收拾了!
沈青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指挥众人将这只自投罗网的窃金鼬捆好。随后,他带着几个胆子大的工人,打着火把,小心翼翼地探入了那窃金鼬的老巢。
洞穴深处,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不大的洞穴里,竟然堆满了小山般的金属制品!锯子,斧头,钉子,铁锅,饭盒,甚至是几块亮晶晶的轴承和齿轮!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烁着一片晃眼的“贼光”!
“发了!发了!俺们的工具都找回来了!”铁牛看着这失而复得的家当,激动得热泪盈眶,他冲上前,一把拉住沈青的手,一个劲儿地道谢:“沈英雄!您真是俺们伐木场的大救星啊!俺铁牛说话算话!往后,您但凡有啥用得着的家伙事儿,只需您一句话,俺们全场的人,就算是三天三夜不睡觉,也给您打出来!”
沈青看着眼前这堆积如山的金属,心里也是一阵满意。有了这些东西,他那荒山上的建设,又能提速不少。他不仅为民除了害,更是为自己的事业,结下了一份意想不到的善缘,收获了一个最是可靠的“后勤基地”。这买卖,划算!
伐木场的铁匠铁牛,果然是个说话算话的汉子。自打沈青帮他除了那“窃金鼬”,夺回了工具,他就把沈家大院的事当成了自家的活儿。不仅领着两个最得力的徒弟,三天两头往荒山上跑,帮着修补农具,加固圈舍,还硬是把沈青之前画的几张古怪图纸,给叮叮当当敲打了出来。
这日,沈青正带着石大柱、石二猛,在山腰上那片新落成的“珍兽养殖基地”外围,指挥着几个村民,用铁牛新打出来的铁卡扣,加固一排充当围栏的硬木桩。这木桩都有碗口粗细,埋进地里半米多,一字排开,看着就结实,透着一股子让人安心的劲儿。
“沈哥!成了!”石二猛抡起大锤,将最后一根木桩下的土夯实,他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眼前这片初具规模的基业,脸上满是自豪的笑,“您瞧瞧,这叫一个气派!别说是狼了,就是熊瞎子来了,也别想拱开咱这院墙!”
沈青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准备让大伙儿歇口气,喝口水,负责在另一头检查木料的石大柱,却突然“哎哟”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骂骂咧咧。
“他娘的!这是哪个天杀的干的?!”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石大柱手里拿着一根刚从料堆里抽出来的顶梁木,那木头看着粗壮,可他只用手轻轻一掰,“咔嚓”一声,那木头竟然从中间断开了,里面的木屑簌簌地往下掉,早已被蛀得只剩下了一个空壳!
“咋回事?!”赵小军第一个凑了上去,看着那中空的木头,也是一愣,“这木头不是前几天刚从林场运来的好料吗?咋就空了?”
“不止这一根!”石大柱气得脸都红了,他又从料堆里抽了几根出来,结果都是一样,外表看着完好,里面却早已千疮百孔!
沈青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他快步上前,拿起一截断木,仔细查看。只见那木头的空洞内壁,布满了无数细密的、如同发丝般的孔道,还残留着一些暗褐色的、带着一股子朽木和泥土混合的怪异气味的粉末。他用手指捻起一点,那粉末质地坚硬,像是某种东西的排泄物。
“不是白蚁。”沈青缓缓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凝重,“白蚁的蛀洞没这么规整,也不会留下这种粉末。这东西,是冲着木头最核心的木髓来的。”
他想起来了,前世在翻阅一些关于森林病虫害的内部资料时,曾看到过关于一种毁灭性极强的甲虫的记载。
“是‘朽木甲’。”沈青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东西,壳子比铁还硬,寻常的鸟雀根本啄不动它。它不吃树皮,也不吃树叶,就专门从木头的缝隙里钻进去,啃食最坚硬的木髓。它的幼虫,更是能在木头里头,潜伏好几年,把一根上好的顶梁柱,从里到外,吃得干干净净!”
“我的天!还有这种邪乎的虫子?!”赵小军和石家兄弟听得是目瞪口呆,“那这…这可咋办啊沈哥?咱们这刚建好的圈舍,还有那了望塔,别是……”
沈青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他知道,这朽木甲的危害,远比一头熊瞎子闯进来还要可怕。熊瞎子毁的只是一时,可这东西,毁的是整个基业的根基!若是不除了这祸害,他这辛辛苦苦建起来的荒山基业,用不了两年,就得变成一堆谁碰谁倒的朽木架子!
“沈哥,要不…咱们去县里买点药?那敌敌畏,不是挺厉害的吗?”赵小军提议道。
“不行。”沈青立刻否定了,“那药是厉害,可毒性也大。咱们这山上养的,可都是金贵玩意儿,万一沾上一点,那损失可就大了去了。而且,这虫子钻得那么深,寻常的药水根本渗透不进去。”
他心里清楚,对付这种藏在暗处的敌人,不能用蛮力,更不能用笨办法。必须得找到它的天敌,来个“以夷制夷”。
一个利用自然法则,堪称生态平衡的解决方案,开始在他脑海中快速成型。
“这东西壳子再硬,也终究是虫子。是虫子,就有怕的鸟。”沈青的眼神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记得,有一种叫‘针嘴雀’的小鸟,它那嘴,长得就跟绣花针似的,又细又长又硬,专门就吃这种藏在树皮和木头缝里头的硬壳虫子。”
“针嘴雀?”赵小军挠了挠头,“沈哥,您这说的,俺咋连听都没听说过?”
“你没听过的东西多了去了。”沈青瞥了他一眼,“这鸟,对住的地方挑剔得很,寻常的林子它还不乐意待。咱们得想个法子,把它从别处山头,给请到咱们这片荒山上来,让它们在这里安家落户!”
“请鸟儿来安家?”赵小军和石家兄弟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沈青却是不慌不忙,他指挥着石家兄弟,先将那些已经被蛀空的废木料,全都集中起来,堆放在一处下风口的空地之上。然后,他自己则拿着斧头和刻刀,叮叮当当地忙活起来。
他没有去扎什么假人,也没有去设什么网兜,而是用那些质地最好的香桦木和松木,极其耐心地,打造出了十几个造型别致,大小不一的……鸟窝。这些鸟窝,有的像个小葫芦,有的像个小木屋,每一个的洞口大小,内部空间,甚至是朝向,都经过了沈青的精确计算,完全是按照那“针嘴雀”的筑巢习性来设计的。
“沈哥,您这是…真要给那鸟儿盖房子啊?”赵小-军看着这些精致得跟工艺品似的鸟窝,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叫筑巢引凤。”沈青神秘一笑,“光有房子还不够,还得有它们最喜欢吃的‘大餐’。”
他让石二猛,将那些被蛀空的废木料,一根根劈开,然后用带来的小镊子,极其小心地,从里面夹出一条条还在蠕动的、白白胖胖的朽木甲幼虫。
他将这些幼虫,用一个陶罐装好,然后用木槌捣成肉泥,混合上少许的蜂蜜和一种能散发出特殊草木清香的植物汁液,制成了一种散发着奇异香味的“引鸟香膏”。
做完这一切,沈青指挥着众人,将那十几个精致的鸟窝,分别固定在荒山上几处他早已看好的,视野开阔,又靠近水源的老树之上。又将那“引鸟香膏”,涂抹在鸟窝的周围。
“好了,”沈青拍了拍手,对众人道,“咱们就等着贵客上门吧。”
众人虽然将信将疑,但对沈青的本事已是深信不疑,一个个都好奇地,时不时就往那几棵树上瞅。
果然,没过两天,奇迹发生了!几只体型不大,通体翠绿,长着一个又细又长尖喙的漂亮小鸟,果然被那奇异的香气吸引,落在了那些精致的鸟窝之上!它们试探性地啄食了一下那“引鸟香膏”,似乎觉得味道不错,便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像是在呼唤同伴。
很快,越来越多的“针嘴雀”,从四面八方飞来,它们似乎对沈青为它们精心准备的“豪宅”和“美食”都极其满意,竟真的在这片荒山上,安了家!
而它们安家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对那些隐藏在木头里的“朽木甲”,展开了一场毁灭性的“清剿”!它们那如同钢针般的尖喙,能轻易地刺穿坚硬的木质,将里面藏着的成虫和幼虫,一只只地,精准地叼出来,当成最美味的午餐!
一场足以毁灭整个荒山基业的巨大虫灾,就这样被沈青用几个鸟窝和一罐子香膏,给兵不血刃地,彻底解决了!
赵小军和石家兄弟,还有那些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村民们,看着那些在林间穿梭,不知疲倦地“清理”着害虫的“针嘴雀”,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由衷的赞叹和敬佩!
“我的天!沈英雄真是神了!竟然还能请来神鸟帮着除害!”
“这哪里是打猎?这分明是点石成金,呼风唤唤雨的活神仙啊!”
沈青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他的荒山基G业,从今天起,才算是真正有了能抵御风雨的根基。
而就在整个靠山屯都沉浸在虫灾解除,基业稳固的喜悦中时,一份来自遥远南方的加急电报,和随之而来的一个神秘访客,却给这份宁静,带来了一丝意想不到的波澜。
这日,陈雪正在灯下,就着一本残破的医书古籍,仔细研究着那“霜花鹿茸”和新得的“冰火藤”的药性配伍。她发现,这两样至阳至寒之物,若是能再配上一味能调和阴阳,固本培元的“引子”,便能将药效发挥到极致,或许真能彻底根除李佳慧的陈年寒疴。
她翻遍了所有的书籍,终于在一本不知哪个年代的《百草异闻录》的角落里,找到了关于这种“引子”的记载。
“‘阴阳鱼’,”她轻声念出那两个字,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和好奇,“生于极寒与极热交界之深潭,形似太极,一半赤红如火,一半冰白如玉,食之能调和水火,滋养五脏。此鱼无鳞,滑不溜手,且只在月圆之夜,阴阳交泰之时,方才浮上水面,采食月华,稍有惊动,便遁入水底地缝,再难寻觅。”
“阴阳鱼?”沈青正好从外面进来,听到这名字,心里也是微微一动。他走到陈雪身边,看着那书上画的,形如太极的怪鱼图样,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地方——绝龙谷!
那地方,不正是地热温泉与冰冷山泉交汇之处吗?那深不见底的寒潭,不正是这“阴阳鱼”最可能栖身的地方吗?
“沈大哥,”陈雪抬起头,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担忧,“这东西,书上说得邪乎,怕是不好找吧?”
“不好找,也得找。”沈青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为了李佳慧的身体,别说是绝龙谷,就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再去闯一闯。
就在他下定决心,准备再次探访绝龙谷的时候,徐远图的加急电报,和那个神秘的访客,到了。
来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笔挺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戴着金丝眼镜,看着就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他自称是港城那位大佬的私人助理,姓李。他这次来,不仅带来了“五彩锦鸡”和“霜花鹿茸”的巨额尾款,还带来了一个让沈青都感到有些意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