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云岁晚虽然心里不想去,可是裴蓉回门她若是不露面只怕依着裴蓉那性子必然会再来。
她想了想反正这两三个月时间内自己的事情差不多也就能理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才应下来,“好,我更了衣服就过去。”
云岁晚重新选了一件素色的衣裳,这才往念安园去。
人刚到,老远就看见一抹艳色坐在抄手游廊尽头的亭子里。
瞧着体态,正是裴蓉。
她收整了心绪,往抄手游廊尽头过去,“四妹妹,好久不见。”
裴蓉撇了她一眼,“哟,这不是大嫂嫂吗?”
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大嫂嫂怎么看着清减了不少?”
云岁晚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天气热了,没什么胃口,看着自然就清减了。”
她并无继续停留的意思,“我先去给母亲请安。”
说着就要往里去,却被裴蓉叫住,“大嫂嫂,何必这么着急?我可是听母亲说了,你最近一直抱恙在身,不来母亲这边请安的事情也是常有的,这会儿装什么恭敬?”
听着这话,云岁晚估摸着沈慧兰肯定同她吐了不少关于自己的苦水。
她抬眼过来,“四妹妹刚刚不也说是抱恙?我这也是害怕病气传给了母亲。”
“哦,说起来,我上次风寒还没完全好彻底,如今都还在喝药,四妹妹如今有了身孕,最好也离我远一些。”
裴蓉听见这话,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大嫂嫂也就糊弄糊弄母亲。”
云岁晚笑起来,“四妹妹既是觉得我说话不真,后退什么?”
说完这话,她再不看她,抬脚离开。
裴蓉看见她背影,气得拍着桌子道:“就这样的,也不知道兄长是怎么想的,非得娶她回来。”
身边的魏妈妈安慰道:“主儿,当心身子,您这还怀着孕呢,和她计较什么?”
“和她计较什么?当初要不是她,心羽能嫁去边州?”
裴蓉看着她走远的方向,“反正有我在,我就看不得她逍遥快活。”
“是是是,主儿,可眼下你这身子才是要紧啊。”魏妈妈看了一眼她肚子,意味深长。
裴蓉脸色微变,“我知道,后面我会注意的。”
今日的家宴是曹佩娥专门从外面悦来居定的,自从上次家宴上的事情她没得半分好处后,索性干脆找了外面的酒楼直接定回来。
沈慧兰看着一桌的菜品色香味俱全,觉得此次操办得不错,加上上一次她售卖那些滞留的首饰露了脸,也就没有立刻让她将中馈交回去。
她这边不说什么,云岁晚和曹佩娥也就默认现在的方式,双方都很满意。
一家人陆续进了屋子坐下来,彼此打过招呼便各自落座,随后开始动筷。
饭吃到一半,裴蓉瞟了一眼沈惠兰忽然有些感慨地道:“果然还是回家好,这回家有亲人陪在身边,我这饭都能多吃两口了。”
沈慧兰一脸怜爱地道:“觉得家里好就多待些日子,反正梁州气候多变,到时就和你婆家去个信,就在这边生孩子,我能看着也安心些。”
她这么一说,二房三房这边也附和到:“就是啊,这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在望京这边大夫也多,还有太医,自然是放心得多。”
裴蓉眨眨眼,“既然婶婶们和母亲都这么说,那回头我便将这事写信告诉给婆母和夫君。”
她余光扫过云岁晚,笑了笑又道:“对了,大嫂嫂你这边怎么还未有动静?你可是家中长媳,我这比你晚成婚都有了,你可是得加加油啊。”
闻言,其他人都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云岁晚。
云岁晚不慌不忙地将筷子放下,“自然是四妹妹好命,我啊是没这福气。”
沈慧兰听见这话,忍不住道:“这没福气的人是我才对,千挑万选选了一个不下蛋的,瞧瞧人家英国公夫人,孙子都抱俩了。
这话着实是一点情面都没给云岁晚留,但同时一旁的曹佩娥脸色的神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云岁晚是长媳,所以站在了风浪口上,可她不也和她一样的处境?
云岁晚脸色沉下来,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裴蓉,心里不免腹诽,好端端的,提这些做甚?
场面忽然安静下来,二房姜氏见着打圆场道:“哎呀,都年轻着呢,往后定然有机会的。”
云岁晚低了低头,埋头吃饭去了。
她早就不在乎这些了,裴蓉想要给她难堪,可她却根本没有将这当成一件事。
裴蓉想搞幺蛾子,随她去就是了。
她夹了一块粉蒸排骨到碗里,软烂脱骨,很是好吃,忍不住又夹了一块。
见云岁晚一副不来劲的样子,裴蓉也就没什么兴致了。
吃完饭,回去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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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随着端午节的到来,云岁晚新置的两家铺子也开业了。
她特意在店门口打了招牌:所有买首饰的,不仅打折而且还送端午粽子、咸鸭蛋。
加上之前做的宣传铺陈,店铺立刻被围得水泄不通。
因着第一日很多想买的人没买到,云岁晚特意让店铺掌柜将活动延长两三日。
而第一批买东西的人将这些东西买回去戴上后又成了活招牌。
很多不怎么去城东城西卖东西的也都慕名而来。
一时间,云岁晚的铺子俨然成了望京最火爆的地方。
巧的是那日裴蓉的马车刚好从门前经过。
见着铺子门口热闹非凡不禁好奇起来,“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样的一处铺子?”
魏妈妈道:“这不就是刚开起来的吗?而且你又许久不在城中,主儿不知道也正常。”
裴蓉想了想,“反正无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