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穹顶的裂痕斜斜洒落,在斑驳的石桌上投下清冷的光影。冥渊静静伫立在桌前,目光依次扫过三件泛着微光的神器——流转着华贵光晕的金元素神器、缠绕着翠绿藤蔓的木元素神器,还有表面水波荡漾的水元素神器。在三件神器中央,巴掌大的神魔塔悬浮半空,塔身刻满古老符文,隐隐透出神秘莫测的气息。
指尖轻轻抚过神器表面,冰凉的触感传来,冥渊忽然勾起一丝嘴角。这些日子的艰辛、与圣魂殿的数次交锋、同伴们付出的鲜血与汗水,此刻都化作胸腔中翻涌的炽热信念。他微微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又缓缓松开,深吸一口气道:“再集齐火元素神器,土元素神器,将五大元素之力与神魔塔融合之后……”声音顿了顿,眼底燃起灼灼的火焰,“我就可以彻底消灭圣魂殿,找到母亲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儿时在冥府的温暖时光、与母亲分离时撕心裂肺的哭喊、得知母亲被圣魂殿抓走后的绝望与愤怒……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化作复仇的执念。他清楚地记得,母亲最后的笑容里满是不舍与牵挂;也记得圣魂殿主那张冰冷的面具下,隐隐熟悉的眉眼。
“母亲,等着我。”冥渊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坚定。月光照亮他的侧脸,勾勒出坚毅的轮廓。他知道前方的路必定充满艰险,圣魂殿绝不会轻易放过剩余的神器,其他觊觎神器力量的势力也在暗处虎视眈眈。但此刻,看着眼前的三件神器,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完成这个使命
蒸腾的水汽从屏风后缓缓散去,冥渊裹着月白色浴袍走出,发梢滴落的水珠在衣襟晕开深色痕迹。他随意甩了甩半干的长发,径直躺到雕花大床上,锦被一拉便将自己裹成紧实的蚕蛹。
“你们两个打地铺。”闷声闷气的命令从锦被里钻出来,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盯着门口。
帝洛川三步并作两步扑到床边,发梢还沾着水珠的脑袋直往床沿凑:“让我们睡床上吧,好不好嘛阿渊?”他眨着湿漉漉的桃花眼,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活像只可怜兮兮的大狗,“床这么大,挤三个人绰绰有余!”
林泽轩也跟着凑过来,指尖轻轻拽住冥渊的被角晃了晃:“就是就是,地上好凉的。”少年耳尖泛红,语气带着几分不自在的撒娇,“万一着凉了,明天怎么继续赶路找神器?”
冥渊猛地翻身用枕头捂住脑袋,声音闷闷地从丝绒布料里传出来:“不要,上次你们亲我那事我还没有消气!他的耳朵瞬间烧得通红,连带着语气都凶了几分。
“那阿渊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们?”帝洛川干脆整个人趴在床边,下巴搁在冥渊的被子上,温热的呼吸透过布料扑在他后颈,“要不我把珍藏的灵酒都拿出来赔罪?”
“跪搓衣板去,不够半个时辰我不会原谅。”冥渊突然掀开枕头坐起身,脸颊因为刚沐浴过泛着红晕,却板着脸努力摆出威严的样子。他伸手往墙角一指,那里静静躺着两块布满尖刺的深褐色木板。
林泽轩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顿时苦了脸:“阿渊,跪搓衣板也很痛的……”他小心翼翼观察着冥渊的表情,试图用可怜的眼神软化对方。
“我不管,不跪你们就给我打地铺睡。”冥渊重新躺回被窝,背对着两人蜷成一团,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然而锦被下,他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