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彰显她对章佳嫔的关心。
林玲一边坐立不安地望向产房门口,试图透过房门往里看,一边揉拧自己手中的绣帕。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系统感慨道,【这要是不产生嫌疑值?简直是亏大发了。】
林玲刚要开口说话,系统提示音就接二连三的响起。
【嫌疑值+100】
【嫌疑值+50】
【嫌疑值+50】
看着弹出来的嫌疑值入账通知,林玲和系统都不禁陷入沉默。
【如今来了,你怎么不出声了?】林玲对系统问道。
【我这不是被震撼住了吗?】系统缓缓说道,【不过,这也未免太及时了吧?说来就来啊?】
【看来平妃已经醒了,】林玲在心里打了个哈欠,【剩下两个是谁提供的?】
系统点开光屏页面栏,【呃,是康熙和钮钴禄贵妃。】
林玲一愣,【钮钴禄贵妃?】
她完全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钮钴禄贵妃的事。
说实话,她怀疑过是惠妃或者是德妃动得手。
反正就没往钮钴禄贵妃身上联想过。
如今,钮钴禄贵妃突然给她提供嫌疑值,着实让她有些懵。
难道是因为现在这个局面,和钮钴禄贵妃所预料的相差甚大,所以钮钴禄贵妃觉得她也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
如果是这样想的话,那么问题来了,钮钴禄贵妃在这整件事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是对平妃下手了,还是对章佳嫔下手了。
又或者是两边都动了些手脚?
翻来覆去想了下,都没琢磨清楚钮钴禄贵妃动机的林玲,不由得和系统吐槽道:【我感觉我现在在上演宫斗版探案集啊!】
【咋啦?难得见你居然没琢磨明白呢!】系统促狭道。
林玲没好气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破案得讲究动机!如果是德妃和惠妃,我多少还能说出一二三来。但这钮钴禄贵妃……能有什么动机啊?】
【或许没考虑那么多,‘激情作案’吧?】系统不以为意道,【事实上,能有多少人思前想后就是去为了干掉人?】
【……在宫斗中,上演‘激情作案’?】林玲迟疑片刻,【这未免也太随心了吧?】
【哎呀!说白了,就是看谁不顺眼,就弄谁呗!难道还要挑挑拣拣一下吗?】系统振振有词道,【当然,也不排除钮钴禄贵妃纯粹是在后宫闲得无聊,所以打算掺和一脚。】
【如果你的说法是对的话,那她真是太闲了。】
*
钮钴禄贵妃正在独自对弈,随着白玉棋子落在紫檀棋盘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嗒嗒”声,让本就寂静的永寿宫殿内更显寂静。
她凝眉沉思地看着棋盘,仿佛将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这方寸棋局之中。
“娘娘!” 喜鹊步履匆匆却又刻意放轻地走了进来,对着钮钴禄贵妃深深福了一礼,声音压得极低,“禀娘娘,都处理妥当了。”
“嗯。”钮钴禄贵妃闻言眼皮都未抬,只从鼻腔里淡淡应了一声。
她捻起一枚黑子,气定神闲地落在棋盘一处后,才微微抬眸看向喜鹊说道:“储秀宫那边……现下如何了?”
“回娘娘,”喜鹊垂首站立着,声音放得更加轻了些,如同朝钮钴禄贵妃耳语一般,“章佳嫔娘娘……情况似乎不大好,稳婆说胎位不顺,恐是难产之兆,皇贵妃娘娘一直在产房外守着。平妃娘娘……虽还未醒转,但太医诊过脉后说……”
她顿了顿,飞快地觑了一眼钮钴禄贵妃的神色后,接着说道:“说平妃娘娘此番受惊过度,惊动胎气,失血伤身,日后……需得长期静养,悉心调理方可。”
“静养?”钮钴禄贵妃微微挑眉,指尖拈起的那枚白子停在半空,并未落在棋盘上,反而被她轻轻放回了温润的玉质棋盒中,“就只有……这样吗?”
钮钴禄贵妃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非常平淡,但却让喜鹊的背后不禁发寒。
喜鹊心头猛地一紧,将自己的头垂得更低,几乎都要埋进胸口,嗓音微微颤抖地说道:“自然……不止如此。”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奴婢按照娘娘吩咐,已让平妃娘娘已服用秘药月余。奴婢也已派人将专门制成的药包全部回收。”
钮钴禄贵妃静静地听着,表情很是淡定,仿佛是在听一件与她无关的琐事一般。
直到喜鹊说完,她才缓缓端起手边的青玉茶盏,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你做得很好。”
“奴婢不敢当!奴婢不过是按照娘娘的命令行事!都是娘娘圣明!”喜鹊诚惶诚恐道。
“本宫可没有找寻这种秘药的本事,”钮钴禄贵妃啜饮一口清茶后说道,“所以,你不必自谦!”
拿不准钮钴禄贵妃这到底是在嘲讽她,还是真的在夸奖她的喜鹊,尴尬地抽动了一下嘴角。
钮钴禄贵妃放下茶盏,将目光重新落回棋局,指尖拈起方才放回的那枚白子。
“平妃妹妹此番受惊,确实伤了元气。日后就让她在储秀宫,好好‘静养’吧!”
话音刚落,钮钴禄贵妃就将白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上一个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断绝了黑棋大片生路的角落。
喜鹊一怔,随即便明白了钮钴禄贵妃的意思,“奴……奴婢明白!”
“本宫乏了,你下去吧!”钮钴禄贵妃微微挥了挥手,仿佛她真的只是下棋累了。
“嗻,奴婢告退!”喜鹊再次朝钮钴禄贵妃深深福了福身,屏着呼吸,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随着她将殿门轻轻合拢,喜鹊长舒一口气。
虽然钮钴禄贵妃这样做是符合钮钴禄的家族利益,但喜鹊整个人却有些提心吊胆。
她不确定钮钴禄贵妃这是不是想要拿她“献祭”。
毕竟,钮钴禄贵妃只是下令,经手的人可都是她。
但喜鹊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至于。
再怎么样,宫里人也知道她是钮钴禄皇后的贴身宫女,在钮钴禄贵妃面前也颇为得脸。
将她推出来了,别人难道就不以为是钮钴禄贵妃暗地里所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