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轩看着青兰一脸隐忍害怕地准备帮姜无言处理盂盆,那盂盆端起来,就感觉离他特别近,他感觉整个车厢里充满了恶臭和病毒!
他赶紧捂住口鼻,直道:“本侯...本侯还有事要处理,你先自己回去吧。”
他话都没说完时,人已经钻出了车厢。
姜无言一时没空理他,捂着胸口,还是想吐,示意青兰赶紧把窗户打开散散气。
等空气流通进来,把贺云轩的味道渐渐冲散了之后,她恶心的感觉也随之好了许多。
她这是……对贺云轩的味道过敏了?
“夫人,”青兰看她还是不太舒服,“不然我们换辆马车?可能你会舒服点?”
姜无言没有反对,反正贺云轩也走了,她现在不回贺府都行。
于是被青兰扶着下了马车,旁边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姜无言被扶进新的马车里。
里头什么味道都没有,除了某个人身上的。
她几乎刚进去,就被那个人搂过去,被好好地安置在一处软垫上,那人也不放开她,但又怕手劲大弄疼她,别别扭扭地虚拢着她,把她圈在他的地盘里,让她沾染他的气味,不让其他任何人能觊觎到她。
“殿下不忙吗,怎么还过来?”姜无言下意识地把手抵在他胸口,感受到他有些不太正常的心跳,和又飙升的体温。
她对他在这倒不意外,青兰提议说换马车的时候,就猜到他来了。
他一个劲地埋首在她颈肩,闻着她的味道,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兴奋”,他一旦“兴奋”过头,他会想杀几个人来助助兴,更甚者,会直接绕心眠毒发。
但他这会懒得去杀人还是干什么,他就想抱着这个女人,把她当自己的抑制剂了。
过了好久,他才能正常说话:“听说你不舒服?可有好点?我让人来给你瞧瞧?”
说话间,他的手掌还贴在她的后背上,一只手则握着她的手腕,手指摩擦她的脉搏位置,以此来缓解他的饥渴。
姜无言想说不用,可又怕一番折腾,真有什么问题,让大夫看看也好:“那你安排个信得过的,医术好的。”
这个孩子对她太重要了,不能有闪失。
“嗯。”
他实在忍不住想要缩紧手臂勒紧她时,他逼自己放开了她,并坐得稍微远一些的位置:“可还想吐?我...我来的路上,让人买了点酸梅,说是...含着这个的时候会舒服些,但也不能多吃。”
姜无言接过来,含了一颗,确实挺酸的。
酸得她开胃了,只觉得胃里都吐光了,现在空空的,饿得慌,她毫不矫情地直接说:“我饿了。”
“想吃点什么?”
“不知道……来点辣的吧,想吃辣的。”
“好。”
马车拐去了一家辣菜有名的酒楼,两人伪装了身份进了酒楼包间,萧瑾序点了一桌菜,都是酒楼里比较有名的,他怕太辣她吃了会不舒服,还特意嘱咐了小二一番。
姜无言是真饿了,菜上好了,一点不跟萧瑾序客气,出门在外,也不跟他讲那些规矩礼仪,提起筷子便开吃,夹的第一筷。
萧瑾序看她吃得香,胃口很好的样子,他都跟着有些饿了,便跟着提起筷子……
吃得尽兴和满足。
用完餐,消了食,萧瑾序才将姜无言送回去。
这期间,两人谁也没提起孩子的事,心知肚明,又有默契的不用多说。
姜无言回到贺府没多久,就有人来通报侯爷回来了,姜无言本没有反应,来人又说,侯府的伤势加重了。
二十板子对贺云轩这个练武的将军来说,轻不算轻,但重也不算重,涂了上药,再喝点内伤的药,修养个几日就好了。
甚至,看他今日样子,也不影响他行动,还能钻人家姑娘闺房呢。
怎么就伤势加重了?
她院子里的人经过一番“调教”,基本不敢明面上跟她阳奉阴违,这特来禀告,想来是挺严重的。
她现在到底还是侯府主母,面上得去看看。
不过,她到的时候,那个难得一见的婆母竟也到了,估计还是心疼儿子,能劳动她那日渐肥胖的身躯过来,趴在她儿身上哭嚎:“怎么就这样了呢?儿啊,我命苦的儿啊!”
姜无言通过鸟儿,也大概了解了贺云轩此时的情况。
他身上的伤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都红肿发溃,但又不像是中毒,大夫来看过了,说是侯爷自己吃了不洁的东西,引发的过敏。
一般过敏,可能引发呼吸困难,或者皮肤红疹等,而贺云轩刚好被打了二十杖,本来不大不小的伤,养养就好了,现在过敏了全发在他的伤口上了。
大夫还说了,少说十天半个月的,怕是都下不来床,而且,不仅饮食要控制,还得……清心寡欲,反正半个月里是绝对不能有情事的。
听到最后,姜无言哪还有不明白的。
她就说,在知道她怀孕了后,萧瑾序竟然没催着她和离,也没啰嗦什么,原是给她安排了这一出。
什么饮食不洁,哪有那么凑巧。
姜无言正想着,忽感觉到恶意的目光。
恶意的目光来自她婆婆,贺老夫人。
“扫把星,都怪你,都怪你!”贺老夫人那圆润的身形,居然能蹦得起来,戴着翡翠戒指的圆润手指,狠狠地指着姜无言,“轩儿跟你回一趟娘家,就这么趴着回来,只要关乎你的事就没有好的,你当年克死了他父亲,今日要把他也克死吗?”
姜无言漠着脸没有反驳。
主要是……贺云轩今日这样,还真的跟她有点关系。
不过今日的她,也不是逆来顺受的,她侧头对旁边的丫鬟道:“老夫人这是伤心过度,还不快把老夫人扶下去,再把大夫请回来,给老夫人好好瞧瞧。”
丫鬟竟是下意识听从地走向老夫人,直到被李嬷嬷拦住,又被李嬷嬷狠瞪了一眼,丫鬟才反应过来,赶紧躬身退后两步。
李嬷嬷吓退丫鬟后,替老夫人瞪着姜无言:“夫人如今倒是好本事。”
姜无言神色淡淡,不动如山:“李嬷嬷这是何意?我也不过是关心婆母,也担心婆母这般,影响侯爷休息。”
贺云轩这才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一来,大夫给的药有镇定的作用,二来,婆媳的事情,他自是不会掺和的,私心里,他也没觉得他母亲说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