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玉林从房间里退了出去,这里本是他和新婚夫人的房间,如今让给了那两位上神。
天色已晚,府中灯火通明,富察玉林转身进了他父母所住的院子。听到屋内还有说话的声音,富察玉林知道两人还没睡。
\"叩叩叩\",富察玉林叩响了房门:\"爹,娘,你们睡了吗?\"
屋内很快传来父亲沉稳的声音:\"还没,进来吧。\"
富察玉林推门而入,就见父母坐在榻上,灯光暖黄,映着他们和蔼的面容。母亲先开了口:\"玉林,依依怎么样了,听说醒过来了,有没有请大夫。\"
富察玉林看得出来,父母是真的关心依依,也是真的喜欢依依。要是知道依依此生都做不成他们儿媳了,一定会伤心的,还有父母年事已高,他就这么走了,老两口后半辈子该怎么过。
富察玉林走到父母身边坐下,说道:\"娘,依依已经醒了,并无大碍。\"
\"爹,娘,我这么晚过来,是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说。\"说这话的时候富察玉林的神情很是郑重。他有些开不了口。
老两口见儿子如此郑重,也收起了笑容,父亲正了正神色,说道:\"玉林,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富察玉林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爹,娘,儿子不孝,今生不能给你们养老送终了。\"富察玉林腿一曲便跪了下去。
这话一出口,屋内瞬间安静下来。老两口眼中满是错愕,嘴唇颤抖着:\"玉林,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不能养老送终?好孩子,你是不是染上了什么恶疾?有病咱治病。就是寻遍天下名医,当爹的我也要帮我儿治好。\"
玉林娘也吓得流下了眼泪。
富察玉林知道父母误会了,连忙解释:\"爹娘,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没病。\"
\"爹,娘,我先给你们讲个故事。\"
老两口没有说话,眼睛就那么紧紧地盯着富察玉林。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修仙的大陆,有一座妖灵山,妖灵山上住着一群开了智的灵兽,灵兽品类繁多,有威风凛凛的灵狮、忠诚勇猛的灵狗、狡黠机敏的灵狐,甚至还有修炼千年的灵蛇盘踞于深涧之中。
其中,一只白狐产下了八只幼崽,七只皆天赋异禀,出生不久便开了灵智,能吞吐日月精华,修行一日千里。唯独第八只小狐狸,生来愚钝,灵窍未开,连最简单的妖术都学不会。
它的兄弟姐妹嘲笑它,父母对它失望至极,甚至连山中的低阶妖兽都敢欺负它。小狐狸常常被咬得遍体鳞伤,独自蜷缩在冰冷的山洞里,舔舐着伤口,眼中满是迷茫和委屈。
那时候小狐狸就想:'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行?'小狐狸经常望着月亮,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终于有一天,它受不了了。趁着夜色,它悄悄离开了妖灵山,跌跌撞撞地闯入凡尘。它不会化形,不会法术,甚至连普通的野兽都不如,只能靠捡拾残羹剩饭度日。
直到某日,它在山林间被一群野狼围攻,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就在它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咦?一只小狐狸?'
它艰难地抬起头,看到一位白衣女子站在月光下,眉眼如画,气质出尘。她轻轻一挥手,野狼便哀嚎着逃窜而去。
小狐狸被女子捡了回去,女子帮它洗去身上的脏污,又点化它,给它开了智。女子告诉它,笨狐狸也是可以修炼的,只要比别人勤快一些,努力一些,幸运一些,终有一天可以走向顶峰。
从此小狐狸成了女人的宠物,女人喂它吃的,都是修真界,甚至仙界难得一见的灵果、灵丹。小狐狸的修为突飞猛进,以最短的速度超过了它的族群,甚至超过了妖灵山所有的兽类。
在它再次踏上妖灵山的时候,所有兽类对它点头哈腰,曾经欺负过它的兽开始卖力讨好。从那天起小狐狸成了妖灵山上的霸主,再后来小狐狸跟着主人修炼,成了仙,成了神,成了被万人敬仰的存在。\"
富察玉林说到这里,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他望着父母震惊的面容,轻声道:\"不管你们信与不信,那只小狐狸,就是我。一次神魔大战,主人为了天下苍生陨落了,她的道侣,也就是我的男主人为她搜集魂魄,打入轮回。为了报答主人,我决定世世守护。\"
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富察老爷和夫人苍白的脸色。良久,富察老爷颤抖着声音问道:\"那...那位仙子...\"
\"就是依依。\"富察玉林低下头,\"她的道侣也找来了,我也恢复了记忆。\"
富察夫人突然抓住儿子的手,眼泪簌簌落下:\"玉林,你在说什么呢?你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怎么净说胡话呢?\"
富察玉林:\"娘,没说胡话,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世能做你们的儿子,我很幸运。\"
\"娘,您别哭。有机会儿子会回来看你们的。如今虽找到了她,但是她神魂不全,不能恢复记忆,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她把我养大,教我本领,如今她有难,我需护她周全。\"
老两口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儿子的表情又不像作假。要是儿子真是那狐狸上神转世,他们富察家祖坟也是冒青烟了。
富察老爷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说道:\"玉林,既然这是你的使命,爹娘不拦你。不知道爹能不能再见见依依,还有她那位道侣。\"
富察玉林点点头,表示可以。
富察玉林从老两口屋里离开,老两口都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富察太太:\"老头子,我十月怀胎生的儿子怎会是只狐狸?你说咱儿子是不是被人做局了?肯定是那林依依伙同她的奸夫,欺骗咱儿子。让咱儿子当了王八,还要给他们做保镖。\"
\"老婆子,你不可胡来,坏了咱儿子的好事。儿子从小聪慧,你觉得他会被别人做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