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聿面上的笑终于一点点淡了下去,似乎是回想起了那个血腥的画面,眸底神情变得暴戾又嗜血。
片刻后,他又突然平复了心绪,唇角甚至还勾起一抹弧度。
裴时聿起身,拎着椅子走近。
“我没告诉过你吗,你的那些好儿子好女儿,还有你的那些情妇们,通通都在地下等你。”
他矜贵面孔上还挂着抹斯文笑意,一边说话一边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椅子往下砸。
棱角分明的椅子腿落在头骨上,头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响,两下,裴元承就被人砸的头破血流,后脑勺上更是破了个大洞。
“我没你那么畜牲,知道他们怕狗,所以最后把他们剁碎喂了鱼。”
裴元承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一双混浊的眼睛努力瞪大,却见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你……”
裴时聿将手中螺丝被打散的椅子放下,真心实意的冲着裴元承勾了勾唇角,“今天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他回来了。”
“死的只有你们这些蛀虫,败类,开心吗?”
裴元承眼睛越瞪越大,鲜血顺着额头染红了眼角,看起来像是血泪。
他像是突然回光返照了,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回来?一个尸体都被剁碎的人能回来,你疯了,你终于也疯了,疯子哈哈哈哈哈哈,疯子,活该——”
房间外守着的保镖隐约听见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和凄厉的惨叫,但声音肯定不会是他们老板的,就没有一个人理会,只是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外。
几分钟后,屋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裴时聿轻描淡写的掸了掸袖口上的灰,面色如常的走出屋门。
整个人从上到下依旧西装笔挺,斯文败类,只有凑近了才能闻到身上多了几丝淡淡的血腥味。
几位保镖面无表情的跟在他身后往外走,院长远远看到了几人的身影,打眼一瞧,还以为是例行公事的阎王罗刹。
纯黑色的宾利如同离弦的箭疾驰而去,还没到家,裴时聿就接到了疯人院的电话。
“家……家主,老爷子没有生命体征了,是要继续抢救还是……”
裴时聿语调不急不缓,甚至带着几分温柔:“死了就死了,直接剁碎了喂狗。”
那头的院长声线颤抖着回话:“好。”
************
回到家后,裴时聿没急着上楼,而是先去了客房洗澡。
他的清清对气味一向敏感,娇气的不得了,当然不能熏到他。
这个澡整整洗了大半个小时,出来后又特意喷了宴清之前最喜欢的香水,这才终于上楼推开了屋门。
宴清早在他回来时就听到了车响,他手忙脚乱的找出那套黑色蓬蓬裙,毛茸茸的兔耳朵发箍,却怎么都穿不上戴不好,一怒之下干脆放弃了,穿着自己找出来的衣裤靠坐在床头,准备等他进来了直接和他摊牌。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人进来,宴清有些疑惑,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转性了?
又耐心等了一会,依旧没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开始坐不住了,这家伙难不成是被仇家报复了,受伤了才没敢上来?
系统靠不住,又挣扎了一会,宴清终于还是下了床,踮着脚推开屋门往外走,刚走两步,就直愣愣的对上了楼梯拐角处的裴时聿。
裴时聿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几步将宴清捞进怀里,黑眸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乖乖,怎么出来了?”
宴清懵了一瞬,不是,他,一个人偶,突然活了过来,没人害怕吗?
“你……我……”
他这副震惊的小表情太勾人了,裴时聿没忍住,把他摁在怀里又狠狠亲了一通。
“乖乖好甜。”
宴清一脸嫌弃的推开了他,抓住他的衣领用他的衣服去擦自己的嘴巴,又被熏的打了两个喷嚏。
“你……你做什么去了,喷这么多香水,我都要被你腌入味了。”
裴时聿抱着他往房间里走去,“没做什么,刚洗了个澡,清清不是最喜欢这个香水味道了吗。”
宴清嫌弃都的皱了皱小眉头,“再喜欢你也不能这样喷,香水不要钱啊。”
裴时聿摸了摸小人偶的脑袋,“你不喜欢我下次就少喷点。”
宴清这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下一秒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不对,我现在是一个人偶,你不害怕我吗?”
裴时聿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乖乖好不容易才回来,我开心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害怕?”
这话直接给宴清整不会了。
他费力的解释,“不是,你就不害怕我是什么妖鬼邪神吗?”
裴时聿只觉得他认真的样子更可爱了,没忍住又亲了一口,“不害怕。”
宴清彻底无话可说,窝在他怀里被抱进了房间里。
床上还摊开摆放着上午的那套小兔子蓬蓬裙,宴清看见它们就生气,刚想出声质问,裴时聿却先开口了。
“乖乖上午不还穿的小裙子吗,怎么脱掉了,不喜欢吗?”
宴清窝在他怀里,忿忿不平的踹了他两脚,“你是不是有病!我一大男人穿什么裙子,你自己怎么不穿?”
裴时聿揉了揉自己被踹到的小臂,眸色晦暗了几分,“乖乖想看我穿?”
宴清黑人问号脸。
不是,听他的语气,怎么还带着几分跃跃欲试呢,难不成他才是真正的女装大佬?
“……你……”
他忍不住从他怀中退出来,脚踩在他腹肌上,找准机会准备跳到床上去,临门一脚又被人勒住细腰带了回去。
“不是想看我穿小裙子吗,乖乖跑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