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彻底破产,那些曾经围绕在厉靳川身边,称兄道弟、阿谀奉承的人,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厉靳川从云端跌落泥沼,成了最普通的人,带着同样失去一切的厉承安,在城市的角落里艰难生活。
而姜姣姣,也没能得意太久。她从前仗着厉靳川的势,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很快便被人翻了出来,等待她的,是冰冷的铁窗。
姜长兴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女儿坐牢,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金钱,试图贿赂相关的工作人员,想要将姜姣姣捞出来。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姜宛意一封实名举报信,直接送进了纪检部门。
很快,姜家多年来偷税漏税、官商勾结的证据被一一查实,偌大的姜家,也步了厉家的后尘,宣告破产。
一场商业风暴过后,城市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喧嚣,只是有些人,永远地退出了舞台。
傍晚的江边,夕阳将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江风习习,吹散了白日的燥热。
姜宛意和段贺临并肩站在栏杆旁,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段贺临侧过头,看着姜宛意被夕阳余晖映照得格外柔和的侧脸,眼中盛满了温柔。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在姜宛意微讶的目光中,单膝跪地,打开了盒子。
一枚设计简约却璀璨夺目的钻戒,静静地躺在盒中。
“宛意,”段贺临执起她的手,声音低沉而认真,“我知道,我们领证领得匆忙,委屈你了。从今往后,所有亏欠你的,我都会一点一点,加倍弥补回来。”
他将那枚戒指,轻轻套在了姜宛意的无名指上,然后低下头,虔诚地吻了吻她的手背。
姜宛意眼眶一热,感动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愿意。”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和起哄声。
姜宛意惊讶地回头,只见杜引月、段长谣,还有许多相熟的朋友,不知何时已经聚集在了他们身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惊喜!”杜引月笑着走上前,将一顶漂亮的头纱轻轻戴在了姜宛意的头上。
“妈咪!”段长谣穿着可爱的小公主裙,像个小天使一样,捧着一束鲜艳的捧花,小跑到姜宛意面前,仰着小脸,声音清脆悦耳,“妈咪,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可以永远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在一起生活啦!”
姜宛意弯下腰,紧紧抱住女儿,幸福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坚定:“嗯!”
不远处的江边步道角落里,厉靳川牵着厉承安的手,静静地看着这温馨而美好的一幕。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嚣张与不可一世,只剩下无尽的落寞与苦涩。
他看到了姜宛意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那是他从未给过她的幸福。
一切,都为时已晚。再多的后悔,也换不回曾经被他亲手摧毁的一切。
厉靳川拉了拉厉承安的小手,声音沙哑:“安安,我们走吧。”
小小的身影和大大的身影,落寞地转身离开,身后是朋友们的欢声笑语,和恋人间甜蜜的亲吻。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洒在江面上,段贺临将姜宛意拥入怀中,在漫天彩霞的见证下,深深吻住了她的唇。这一次,他们的未来,只有幸福与安宁。
厉承安一口气跑出了别墅区,站在路边,委屈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他摸出自己的儿童手表,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他带着哭腔,语气却依旧霸道:“喂!你现在在哪里?我命令你马上过来接我!”
电话那头的姜宛意听着这没头没脑的命令,有些莫名其妙。
这小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安安?”她蹙眉,“你不是应该和你爸爸在一起吗?”
“难道你不是我妈妈吗!”厉承安一听这话,更加生气了,声音拔高了几个度,“妈妈接孩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姜宛意从他后续的哭诉中,总算听明白了,这小家伙是离家出走了。
她心中一紧,立刻追问了他的具体位置,然后迅速驱车赶了过去。
路灯下,厉承安小小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
看到姜宛意的车子停在面前,他心里其实是开心的,但小脸却依旧板着,故意装出一副还在生气的样子。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妈妈啊?这么久才来接我!”他仰着小下巴,哼了一声,“你现在给我道歉,我就大人有大量,还能得到我的原谅!”
姜宛意看着他这副小大人似的模样,有些好气又好笑,她没有立刻哄他,而是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厉靳川的电话。
没过多久,厉靳川匆匆赶到。
他简单地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他和姜姣姣领证以及姜姣姣怀孕的事情。
姜宛意听完,脸上毫无波澜,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她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厉靳川,说道:“不管你和姜姣姣有什么把戏,都和我没关系。既然安安现在跟着你,就希望你以后能管好他,不要再让我为这种事情操心。”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厉靳川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酸涩的醋意。
她就这么不在乎吗?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回到公司,厉靳川越想越气,段贺临带给他的压力,姜宛意对他的无视,以及厉承安的哭闹,所有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他决定铤而走险,给段贺临公司最新签订的那个LS集团的合同挖一个大坑。
段贺临那边,似乎对此早有准备,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故意放出了这个机会,假装毫不知情地一步步走进了厉靳川设计的圈套。
几天后,姜宛意来段贺临公司看他,无意间在办公桌上看到了那份与厉氏集团子公司签订的新合作意向书。
她拿起文件翻看了几眼,脸色骤变,着急地说道:“贺临,这个项目风险太大了,厉靳川明显是想给你下套,你难道真的要接下这个合作吗?”
段贺临从文件中抬起头,看着她担忧的神色,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沉稳而带着安抚的力量:“别担心。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的闹剧彻底结束。有时候,铤而走险,反而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仅仅又过了几日,厉靳川误以为段贺临已经彻底上当,公司内部的资金链因为这个新项目而变得岌岌可危,不由得得意忘形。
这天晚上,他在酒吧喝了不少酒,借着酒劲,又一次拨通了姜宛意的电话。
电话接通,他带着几分醉意,语气嚣张地说道:“姜宛意,我早就跟你说过,段贺临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跟着他,你什么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