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给我回来。”
打发了馋人的小侄女,何雨弦用不可置信的声音,朝着某个方向说道。
此时,一个留着锅盖头的小孩,怀里抱着什么东西,正准备偷偷溜走呢。
闻言,身子猛的一顿,缓缓转身的同时,迅速把刚才怀里的东西藏到身后。
“嘿嘿,小弦叔好啊。”
“手里藏着的东西,拿出来吧,我都看见了。”
闻听此话,棒梗宛如霜打的茄子,瞬间蔫了下去,慢吞吞的将手转到身前。
“小弦叔,我看你刚才扔了不要,所以我才……”
“那是我不要吗?那不是……不对,都上你带沟里去了,这也不是我的鸡,我要什么要?你家的?”
棒梗拨浪拨浪脑袋,弱弱的说道:“也不是我家的。”
“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那你这不成偷了吗?”
“不是偷!是捡!”
“刚才我跟筱筱和芳芳在院子里玩,突然看到这只鸡跑过来,我们就商量着谁抓到就是谁的,我刚要抓到,就被小弦叔你一把掐死了,你不要,所以我……”
哎呀,合着问题在何雨弦这呀。
确实,这一看就是家养的老母鸡,甭管是谁家的,何雨弦一把给人掐死,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主要是何雨弦也没想到这老母鸡这么不经掐呀。
“那就算是我掐死的,那也不能说你捡了就是你的吧?不告自取,不还是偷吗?”
此话一出,棒梗刚拾起来的一丢丢气势,瞬间又没了踪影。
见棒梗低头不语,何雨弦也没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小孩子嘛,哪有不犯错的时候。
犯错可以,能认识到错哪,能改,就行。
“想吃鸡了?”
“嗯嗯!不是,是小当病了,我爸爸说是缺营养,吃肉好的快,所以我想……”
“哎,打住,别想了。想吃鸡让你奶奶买去,自己买的鸡吃了有营养,路上捡的吃了等于白吃,明白吗?”
“嗯,我明白了!这叫拾金不昧,对不对小弦叔!”
“差不多吧。”
“哎,对了,知道这谁家鸡吗?”
虽说心里明白那个理儿,但到嘴的大肥鸡飞了,棒梗还是有些失落,脑袋脑袋撇向一旁,“不知道!”
嘿,说两句还有点小情绪了,这孩子。
院里总共就那么两家养鸡,不是何家的,那就只能是后院……
这个问题,其实棒梗他们几个孩子都心知肚明,只是一开始下意识的没去想罢了。
眼下听到何雨弦发问,正确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院里总共六仨孩子,棒梗不想说,何筱正在忙着吃糖,那就只剩下小胖妞芳芳了。
说起来,这易中海还挺会养孩子,是真舍得下本。
荒灾年都没饿着孩子,那时候易淑芳就比同龄的棒梗胖半圈。
现在……
一个快赶上棒梗俩了,也比棒梗高多半个脑袋,一看平时就没少吃。
见其他小伙伴都不说,终于能轮到自己插嘴。
易淑芳开始疯狂的用哉佩利敖光线攻向何雨弦,“我知道!我知道!”
见此,何雨弦莞尔一笑。
就这个动作,孩子的学习成绩肯定差不了。
当下也是配合着说道:“下面有请易淑芳同学,请作答。”
“是后院晓娥嫂嫂家的!”
“很好,回答正确,同学们鼓掌。”
没人配合,何雨弦自己啪啪啪鼓起掌来,得适当的给予孩子应有的鼓励嘛。
还别说,这么大的孩子,还真就吃这一套。
掌声响起,美的易淑芳鼻涕泡都出来了,一个劲的傻笑。
正好这时筱筱也把刚才的奶糖吃完了,又颠颠跑过来抱住何雨弦大腿,也不说话,就小脸巴巴的仰着脑瓜看着他。
“最后一块!没了啊!”
再次从兜里摸出三块大白兔,其中一块塞到何筱手里,引来小家伙一阵欢呼雀跃。
接着何雨弦把另一块递给同样眼巴巴看着他的易淑芳,“给芳芳,作为你刚才回答问题的奖励。”
“谢谢小弦哥。”
此时的棒梗还在生闷气呢,强忍着不看这边,但嘴角似要滴露的口水出卖了他此时心里真正的想法。
“棒梗,最后一块了,你要不要?不要我自己吃啦……”
“要!要!要!我要!”
要不说吃喝嫖赌,吃排第一呢。
美食面前,铮铮铁骨也得弯腰。
刚才还一副小哀怨表情的锅盖头,立马舔着脸,笑嘻嘻的跑了过来。
一手交糖,一手交鸡。
何雨弦把奶糖递出去的同时,顺手把棒梗手里一直紧攥着的死鸡拿了过来。
这鸡是何雨弦掐死的,责任在他,这摊事不能不明不白的落在一个孩子头上。
与另外两位小伙伴不同的是,棒梗拿到糖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塞到自己嘴里,而是转头向自己家跑去。
“棒梗……”
“告诉你妈,想吃鸡拿两块钱来找我。”
“我知道啦……”
国营商店活鸡统一牌价——0.85元\/斤。
农户散养鸡平均重2-2.5斤,单只总价也就1.5-2元。
但是需要禽肉票,而且有价无市。
何雨弦作价两元,真称得上是良心价了,约等于白送。
嘱咐筱筱两人就在院里玩,别跑远,随后何雨弦提着鸡,背着手,朝后院走去。
……
“有人在家吗?没人我进来了啊。”
嘴里说着进去,但何雨弦哪能真进去。
这个点,许大茂肯定不在家,他一个大小伙子,进去不合适。
再一个,房门从里面锁着呢,进不去。
等了好半天,才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慵懒的问话,“谁呀?”
“我,何雨弦。”
不大会儿工夫,娄晓娥从屋里睡眼迷离的走了出来。
时过境迁,相隔三年,当初嫩的能掐出水的葱葱少女,已然成长到不掐也淌水的少妇。
而何雨弦,还是那个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虽说一开始两人认识的方式比较特殊,但生性小心眼的许大茂并没有多想。
只是平时有一丢丢看的严。
以至于,这还是娄晓娥结婚后,两人第一次私下见面呢。
已为人妇的娄晓娥早没有了当初的扭扭捏捏,大大方方的直视眼前这个帅小伙。
“是小弦呀,我今儿头疼了一天,正在屋里睡觉呢,所以出来晚了,你有事吗?”
“头疼好呀,你吃鸡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