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苏瑶便已立在船头。海风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凉,拂过她素净的脸庞,她望着眼前的海面,眸色沉静。
昨夜将易初仁召回本体后,她便觉心神安定了许多,仿佛那缕游离在外的气息终于归位,让她对周遭的感知也敏锐了几分。此刻的大海,静得不像话。
海面平滑如镜,没有一丝波澜,连往日里总会泛起的细碎涟漪都不见踪影。阳光刚探出一角,金色的光芒洒在水面上,反射出晃眼的光泽,像一面巨大的、铺展到天边的绝子,干净得让人心里发慌。
“苏姑娘,你看这海……”身后传来阿远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安。少年手里握着船桨,眉头紧锁地盯着水面,“太静了,静得邪门。我爹以前说过,海里的平静若是来得突然,往往藏着要命的东西。”
苏瑶微微颔首,她也察觉到了这份不寻常。风暴过后的平静本就少见,这般死寂更是反常。她的目光扫过水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一枚温润的玉佩——那是易初仁本体的信物,此刻正隐隐传来一丝极淡的警示感。
就在这时,船身突然轻轻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在水下碰了一下。
阿远脸色骤变:“来了!”
话音未落,船尾处的水面猛地翻起一阵浑浊的浪花,一道灰黑色的巨大身影在水下一闪而过,带起的水流让小船剧烈摇晃起来。
“是鲨鱼!”阿远失声喊道,声音里带着恐惧。他虽在海边长大,却极少见过这么大的鲨鱼,那背鳍露出水面时,足有半人高,划破水面的速度快得惊人。
苏瑶眼神一凛,迅速稳住身形,目光紧紧锁定着水下那道游弋的影子。不止一条。她能感觉到,至少有三四道强悍的气息在船身周围盘旋,它们的游动带起暗流,让小船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叶片,随时可能被掀翻。
“别慌。”苏瑶的声音冷静如常,她从船舱里取出一把锋利的短刀,递给阿远,“守住船舷,别让它们靠近船底。”
阿远接过刀,手还在抖,却咬着牙点头。他知道,这时候慌也没用,只能信苏姑娘。
水面再次炸开,一条巨大的鲨鱼猛地从水中跃起,张开的血盆大口中,锋利的牙齿在晨光下闪着寒光,直扑船头的苏瑶。
苏瑶不退反进,身形如同柳絮般轻盈一侧,避开鲨鱼的猛扑,同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长的银针,趁着鲨鱼下落的瞬间,精准地刺入它鳃后的一处要害。
鲨鱼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回水中,激起的巨浪几乎要将小船吞没。周围的几头鲨鱼似乎被同伴的惨状激怒,更加疯狂地撞击着船身,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苏瑶站在船头,衣袂被海风掀起,眼神却始终锐利如鹰。她清楚,这些大海鲨鱼凶猛异常,寻常手段难以击退,必须找到它们的头领,一击制敌。
她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气息与易初仁的本体力量相融,感知着水下每一道气息的强弱。很快,她锁定了船左侧那道最为强悍的气息——那是一头体型更大的鲨鱼,正潜伏在水下,冷眼旁观着同伴的攻击,像个伺机而动的猎手。
“阿远,稳住!”苏瑶低喝一声,猛地将手中的短刀掷出。短刀带着破空之声,精准地扎在船左侧的水面上,溅起一朵水花。
那潜伏的巨鲨被惊动,猛地冲出水面,直扑短刀落下的位置。就在它腾空的瞬间,苏瑶动了。她足尖一点船舷,身形如箭般跃出,手中的银针化作一道流光,狠狠刺入巨鲨的眼睛。
“嗷——”巨鲨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痛吼,疯狂地在水中翻滚起来。其余的鲨鱼见状,竟像是被震慑住一般,攻击的势头瞬间减弱。
苏瑶落回船头,稳稳站立。她看着那头受伤的巨鲨带着其余鲨鱼仓皇潜入深海,直到水面重新恢复平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阿远瘫坐在甲板上,大口喘着气,看着苏瑶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苏姑娘……我们……我们没事了?”
苏瑶点头,望向远方渐渐恢复生机的海面:“嗯,暂时没事了。”
只是她心里清楚,这片大海的考验,绝不会只有这些。平静之下,往往藏着更汹涌的波涛,而她,才刚刚开始。
苏瑶的眼神变得坚定,她回过头对阿远和全昊说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片海域,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整一下。这次的遭遇提醒我们,大海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阿远和全昊闻言,连忙点头,他们深知此刻团结一致的重要性。三人迅速整理好船只,扬帆起航,朝着最近的一个岛屿驶去。
一路上,苏瑶沉默不语,她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她知道,想要在这片大海上生存下去,就必须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更好地应对未知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