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向东看着陈兴平,长长叹了口气,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兴平,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心细,这蛀虫还指不定啃掉咱多少粮食!这会计…回头得找个靠得住的人顶上。”
陈兴平点点头:“钱叔,粮食守住了就好。大家伙都累坏了,先歇着吧。”
晚上,队里熬的肉汤飘着香。
累瘫了的村民们捧着碗,喝着热乎乎的汤,议论着刘志勇的事,都觉得解气又后怕。
邓通凑到陈兴平身边,捧着碗,眼睛亮晶晶的:“兴平哥,白天那事…肉联厂收肉…两千斤,咱有戏没?”
陈兴平喝了口汤,热流下肚,驱散了秋夜的寒意。
他看着邓通,又看看旁边支棱着耳朵听的吴二愣子几个,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几个家伙,都想进山大干一场
“一千斤野味,是不少。”陈兴平放下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劲儿,“但咱后山有啥?有货!”
邓通和吴二愣子眼睛更亮了:“兴平哥,你的意思是?”
陈兴平目光扫过他们,“明天歇一天,后天一早,带足家伙,进老林子!肉联厂的高价,咱得去挣!”
“好!”邓通激动地一捶大腿,“跟着兴平哥,有肉吃!”
“对!干他娘的!”吴二愣子也兴奋起来。
第二天歇了一天,骨头缝里的酸劲儿还没散利索,第三天鸡刚叫头遍,五条人影就聚在了村口老槐树下。
陈兴平扫了一眼几人,“都齐了?”
“齐了!”邓通搓着手,一脸兴奋,“兴平哥,咱这回进老林子深处?”
“嗯,”陈兴平点头,“外围没啥大货了。想凑够两千斤分量,得往里走,找大的。野猪,狍子群,运气好碰上个落单的野牛最好。”
“野牛?!”吴二愣子眼珠子瞪圆了,“那家伙,一头就顶几头猪!干它!”
“别光想着美事,”陈其闷声提醒,“老林子深处,邪乎玩意儿也多。”
“怕个鸟!”邓通挥了挥草叉,“咱有兴平哥,还有枪,怕个屁啊!”
“走!”陈兴平不再废话,率先钻进晨雾弥漫的山道。
越往里走,林子越密,遮天蔽日。
脚下是厚厚的腐叶,踩上去软绵绵的,没啥声响。
鸟叫虫鸣也少了,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呜呜声。
五个人排成一线,陈兴平打头,陈其和张长弓殿后,邓通和吴二愣子在中间,手里家伙都攥得死紧,眼珠子滴溜溜转,警惕着四周。
走了小半天,日头偏西,林子里的光线更暗了。
除了几只受惊飞起的野鸡,连个兔子影儿都没见着。
“兴平哥,这不对劲啊,”邓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太静了,静得瘆人。大牲口呢?脚印都没见几个新鲜的。”
吴二愣子也泄了气,一屁股坐在个树墩上:“妈的,腿都走细了,白费劲!连根野猪毛都没捞着。”
陈其皱着眉,仔细看着周围:“兴平,你看这地上,草倒伏的方向……有点怪。”
陈兴平也蹲下身,捻起一片被压倒的草叶,又看了看旁边树干上几道模糊的、带着湿泥的痕迹,眉头锁紧了。
那不是蹄印,也不是爪痕,倒像是……什么东西沉重地拖拽过去的。
张长弓一直没放松警惕,他鼻子抽动了几下,低声道:“有股腥气,很淡,但……很冲。”
“腥气?”邓通也使劲嗅了嗅,“好像是有点……像烂鱼塘?”
陈兴平的心猛地一沉。
他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扫向前方一片格外浓密、缠绕着藤蔓的灌木丛。
那股若有若无的腥风,似乎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抄家伙!”陈兴平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炸雷一样在几人耳边响起。
他刷地端起枪,对准了那片灌木丛。
邓通、吴二愣子立刻跳起来,也紧紧的握紧了手里的枪!
突然!
哗啦啦——!
那片浓密的灌木丛剧烈地晃动起来,不是被风吹的,而是从里面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顶开!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覆盖着暗绿色鳞片的三角形头颅,缓缓地、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探了出来!
那脑袋有水桶粗。
两只冰冷的黄色竖瞳,像两盏幽冥鬼火,死死地锁定了他们。
猩红的信子嘶嘶地吞吐着,应该有五六米长,带出更浓烈的腥风。
“我的娘哎……”邓通腿肚子一软,差点坐地上,声音都变了调。
“蟒……蟒蛇!”吴二愣子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手里的枣木棍都在抖,“比张长弓的腰还粗!”
陈其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煞白。
好家伙。
山林里有蛇正常。
可是他们也是第一次碰上这么粗的蟒蛇啊!
这家伙就跟成精了一样!
金猴儿在一旁也怕得不行。
巨蟒很大。
虽然没有毒。
但是它的绞杀力可是一绝的!
而且还能把人活生生的吞到肚子里,让人窒息而亡!
而眼前这条蟒蛇。
看样子已经饿了很久了!
瘦高的张长弓站在最前面,蟒蛇吐着信子,猛的张开了血盆大口!
艹!
这家伙。
打算咬人了!
砰……的一声巨响!
陈兴平抬着猎枪对准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