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摩被十八罗汉这一通毫无常理、肆意妄为的悔棋举动,折磨得心智几近崩溃。此刻,他双眼瞪得好似铜铃,布满了可怖的血丝,犹如两团疯狂燃烧的血色火焰,灼灼欲燃。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那扭曲的面容,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狰狞而又恐怖。
“啊——”他仰头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怒吼,这吼声犹如来自九幽地狱的丧钟,沉闷且充满绝望,饱含着他满心的愤怒、无奈与癫狂,似要将内心积攒的所有憋屈,都在这一瞬间宣泄殆尽。“阎摩之怒!”随着这声怒吼如雷霆般炸响,他周身刹那间爆涌出一股浓稠到极致的黑色雾气,恰似汹涌澎湃的黑色海啸,以一种毁天灭地的磅礴气势,向着四周疯狂地席卷而去。
这股黑色雾气,宛如实质,其中蕴含着令人灵魂震颤的死亡之力。雾气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脆弱的玻璃,瞬间出现一道道如蜘蛛网般细密而又深邃的裂痕。这些裂痕中,散发出阵阵刺骨的森寒之气,仿佛连接着无尽黑暗、阴森恐怖的冥界深渊。雾气之中,隐隐回荡着无数冤魂凄厉的哭嚎声,那声音凄惨哀怨,如泣如诉,仿佛在向世间诉说着冥界的无尽恐怖与绝望,直叫人听得毛骨悚然,寒毛倒立。
在这股死亡之力的疯狂肆虐下,周围的温度犹如断崖式下跌,原本炽热喧嚣的战场,瞬间变得如同万年不化的冰窖,寒冷刺骨。地面上眨眼间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霜,宛如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晶莹却又冰冷的铠甲。就连空气,也仿佛被这股可怕的力量强行冻结,变得沉重而压抑,每呼吸一口,都仿佛能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在鼻腔中弥漫。
十八罗汉的金色虚影,在这股强大而邪恶的力量压迫下,光芒开始剧烈闪烁,犹如狂风中的残烛,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阎摩屹立在这如墨般的黑色雾气中心,宛如黑暗的绝对主宰。他双手高高举起那把散发着诡异幽光的死亡之镰,镰刃上跳跃着神秘而危险的光芒,与四周的黑色雾气相互呼应,相得益彰。此刻,他的眼神中满是疯狂与决绝,如同陷入绝境的猛兽,不顾一切地大声咆哮着:“都统统给我下冥界去吧!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混蛋,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戏弄本王!”随着他那癫狂的话音落下,黑色雾气瞬间化作无数双无形却又充满力量的大手,张牙舞爪地朝着十八罗汉的金色虚影猛扑而去,势要将他们强行拖入那万劫不复的冥界深渊,让他们在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中,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当阎摩那“阎摩之怒”的恐怖死亡之力如汹涌的黑色海啸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整个战场瞬间被阴森绝望的气息所笼罩。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十八罗汉的金色虚影却做出了一系列令人跌破眼镜的举动。
他们竟如同商量好似的,集体扯着嗓子,大声唱起了《好汉歌》:“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这歌声简直是一场“灾难”,五音不全不说,每个人的节奏都完全不在点上,有的快,有的慢,各唱各的调,却又莫名地交织出一种荒诞且搞笑的氛围,在这原本肃杀得让人窒息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可神奇的是,随着这怪异歌声的响起,罗汉们的状态竟如枯木逢春一般。原本被阎摩死亡之力压制得闪烁不定、几近熄灭的金色光芒,瞬间如同被注入了强大的能量,愈发璀璨夺目,光芒四射,仿佛将四周的黑暗都硬生生地逼退了几分。
紧接着,罗汉们纷纷从虚空中掏出各种各样的厨具,宛如一场奇特的魔术表演。一个罗汉手里赫然出现一把巨大的锅铲,这锅铲大得离谱,在他手中却被挥舞得虎虎生风,锅铲表面反射着金属的冷光,还带着几分油腻,仿佛刚从人间烟火气十足的厨房中匆匆赶来。另一个罗汉则拎着一把长长的漏勺,漏勺的洞眼里竟还隐隐冒着丝丝热气,似乎还带着刚捞起的食物的余温,伴随着漏勺的挥舞,那热气在空气中袅袅升腾。还有个罗汉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根擀面杖,这擀面杖上沾着些许白色的面粉,随着他的舞动,面粉如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在空中形成一片淡淡的白雾。
只见他们一边扯着破锣嗓子,声嘶力竭地唱着“嘿呀依儿呀 ,嘿呀依儿呀……”,一边迈着各种奇特且夸张的步伐,如同一群欢快的小丑,朝着阎摩一拥而上。
拿着锅铲的罗汉一马当先,大喝一声,猛地将锅铲朝着阎摩狠狠拍去,那架势,仿佛要把阎摩当成锅里的面饼狠狠按压。阎摩正沉浸在自己死亡之力的强大威慑中,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一哆嗦,连忙侧身躲避。可还是晚了一步,锅铲边缘擦过他的身体,就像被一辆飞驰的小货车擦撞,阎摩身形剧烈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紧接着,拿漏勺的罗汉瞅准时机,大臂一挥,漏勺如同一把张开的大网,朝着阎摩的脑袋罩去。阎摩心中一惊,赶忙举起那散发着幽光的死亡之镰抵挡。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漏勺结结实实地撞在镰刀上,溅起一片耀眼的火花,那冲击力竟把镰刀震得微微颤抖,阎摩只感觉一股大力顺着手臂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
而拿擀面杖的罗汉趁着阎摩分神之际,如鬼魅般闪到他侧面,高高举起擀面杖,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一擀面杖砸向阎摩的腰间。“砰”的一声闷响,就像砸在一个装满气的气球上,阎摩顿时像被击中要害的野兽,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在罗汉们这一顿毫无章法却又气势汹汹的厨具攻击下,阎摩开始节节败退。诡异的是,他竟如一个被施了魔法的玩偶,越变越小。刚开始,他还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般高大,气势汹汹地俯视着众人。可随着罗汉们一轮又一轮的厨具“轰炸”,他的身形急剧缩小,很快就变得和常人一般大小。但罗汉们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依旧唱着歌,挥舞着厨具,对他展开猛烈攻击。阎摩继续变小,变成了小孩模样,在罗汉们的围攻下,像个无助的小可怜,四处逃窜。可无论他怎么躲避,那些厨具总能精准地找到他。最后,在罗汉们持续不断、铺天盖地的厨具攻击下,阎摩就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噗”的一声,彻底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片寂静的战场,以及还在空气中隐隐回荡的那五音不全、荒诞至极的歌声。
林风与宇城飞面面相觑,而后一同将目光投向年轻法海,脸上写满了无奈与调侃。林风率先开口,佯装嗔怒地说道:“义父,您和一灯大师可真是一对活宝老六,每次都能整出这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幺蛾子。”
宇城飞也跟着附和,哭笑不得地说:“可不是嘛,今儿要不是您二位,这场面指不定得乱成啥样。瞧瞧刚才那一出出,又是埋头颅,又是莫名其妙下棋的,把阎摩那家伙都给整懵圈了,更别说我们了。”
年轻法海听着两人的吐槽,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又不失诙谐的笑容,说道:“哎呀,这不是形势所迫嘛,随机应变而已,你俩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最后不也成功解决了嘛。” 说罢,还得意地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