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摩憋屈地坐在棋盘前,每落一子,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克制力。他的脸色黑如锅底,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棋盘,仿佛那棋盘是世间最可恨之物。手中的棋子被他攥得变了形,木质的棋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仿佛在替阎摩宣泄着心中的愤懑。
终于,阎摩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如火山般喷涌的怒火。他猛地站起身,将手中棋子狠狠砸向棋盘,棋盘瞬间崩裂,棋子如弹丸般四处飞溅。“下你妹的棋子!”他声嘶力竭地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在这片战场上回荡,惊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话音未落,一股如墨般浓稠的黑色雾气,以阎摩为中心,如汹涌的海啸般向四周疯狂扩散。雾气所到之处,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出现一道道扭曲的裂痕,散发出令人胆寒的阴森气息。眨眼间,一个直径数十米的“死亡领域”便赫然成型。领域之内,仿佛时间与空间都陷入了混乱,一道道黑色的幽光如鬼魅般穿梭其中,仿佛在诉说着死亡的诅咒。
“死亡领域!”阎摩仰天咆哮,声音犹如来自九幽地狱的丧钟,沉闷而又充满了无尽的杀意。随着这声怒吼,领域内的温度骤降至冰点以下,凛冽的寒风如利刃般割着一切。十八罗汉的金色虚影瞬间感受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压迫力,原本光辉璀璨的金色光芒,如同遭遇了狂风的烛火,急剧黯淡下去。
这“死亡领域”如同一个巨大的生命绞肉机,正疯狂地抽取着十八罗汉的生命力。金色虚影变得愈发虚幻,好似一层薄纱,随时可能被这阴森的力量撕得粉碎。罗汉们的身形开始摇曳不定,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阎摩屹立在领域中央,周身被黑色雾气环绕,宛如黑暗的主宰。他脸上露出一抹狰狞而又疯狂的笑容,看着逐渐虚弱的十八罗汉,再次恶狠狠地骂道:“下你妹的!谁有闲心陪你们这群怪胎玩这无聊的游戏!都给我在这死亡领域里灰飞烟灭吧!”说罢,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死亡之镰,镰刃上光芒大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准备给予十八罗汉致命的最后一击。
十八罗汉的金色虚影,本就因阎摩贸然打破棋局,施展“死亡领域”而怒火中烧。此刻见他还一脸狰狞地妄图痛下杀手,顿时个个怒目圆睁,周身金光闪烁间,竟纷纷伸手在虚空中一抓,瞬间,一只只硕大且样式极为奇葩的拖鞋凭空出现。这些拖鞋花花绿绿,五彩斑斓,鞋面还印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图案,与这充斥着肃杀之气的战场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带着一股令人忍俊不禁的荒诞感。然而,此时拖鞋上隐隐散发的威压,却让周围空气都为之震颤,提醒着众人切莫小觑。
“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还敢张狂!”为首的罗汉虚影一声暴喝,声若洪钟,震得四周空气嗡嗡作响。只见他手臂一挥,那只拖鞋便如同一道裹挟着狂风的流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阎摩的脑袋狠狠抽去。阎摩正沉浸在即将给予十八罗汉致命一击的癫狂中,压根没料到会有这般变故,还未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啪!”的一声脆响,拖鞋便结结实实地抽在了他脸上,那巨大的力量直接打得他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像个被击飞的沙袋,向一侧踉跄着飞出数米远。
紧接着,其余罗汉虚影也纷纷动怒,齐声怒吼:“让你尝尝嚣张的代价!”“叫你破坏这好好的棋局!”话音未落,他们手中的拖鞋如同一阵阵疾风骤雨,朝着阎摩疯狂抽去。一时间,“啪啪啪”的声响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好似一曲杂乱无章却又充满节奏感的打击乐。阎摩在这密集的攻击下,完全没了还手之力,只能像个无头苍蝇般左躲右闪,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那如影随形的拖鞋总是能精准地抽到他身上。
“叫你不好好下棋,非得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让你知道我们可不是好惹的!”罗汉们一边挥舞着拖鞋,一边毫不留情地数落着阎摩。可怜阎摩,不过片刻工夫,便被打得鼻青脸肿,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高高肿起,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像个鸡窝一般。他双手抱头,蜷缩着身体,狼狈地在地上翻滚,嘴里发出一连串凄惨的惨叫,那模样,哪还有半分刚才作为“死亡领域”主宰的威风,简直就是个被群殴的可怜虫。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场荒诞又精彩的“拖鞋大战”时,林风看着这混乱而又充满喜感的场景,猛地回过神来,大声疾呼:“都别忙着看戏了!赶紧把阿三国的天兵给清理了,正事要紧!”这一声呼喊,如同一记重锤,瞬间将众人从看热闹的状态中敲醒。罗汉们这才意犹未尽地暂时放过阎摩,与其他人一起,抖擞精神,转身如猛虎下山般朝着阿三国的天兵冲了过去。刹那间,战场上喊杀声再次响起,一场新的战斗就此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帷幕。
宇城飞陡然神色一凛,双目瞬间瞪得滚圆,恰似两颗铜铃,一声石破天惊的暴喝骤然响起:“俺!乃燕人张翼德是也!”这吼声犹如晴空霹雳,震得四周空气嗡嗡作响,仿佛连大地都为之颤抖。眨眼间,他竟神奇地变身成了张飞的模样,那标志性的豹头环眼,满脸如钢针般竖起的络腮胡,再加上浑身散发出来的剽悍威猛气势,活脱脱就是从三国战场穿越而来的猛张飞。
只见他手持丈八蛇矛,将那长矛在空中猛地一挥,矛尖寒光闪烁,恰似一道凌厉的闪电,同时大声朝着众人发号施令:“大伙都别在这儿傻愣着啦!先痛痛快快把这些阿三国的杂兵清理个干净,回头再来看这热闹也不迟!”
众人听闻,顿时士气大振,犹如一群下山猛虎,嗷嗷叫着朝着阿三国的天兵猛扑过去。刹那间,喊杀声惊天动地,仿若要将这片天空都给撕裂。宇城飞更是一马当先,宛如一道黑色的旋风,丈八蛇矛在他手中被舞得密不透风,寒光霍霍。那长矛所指之处,天兵们就像被秋风扫过的落叶,纷纷惨叫着倒下,场面犹如割麦子一般,一片接着一片地倒伏。
其他人也不甘落后,各自施展出浑身解数。有位剑客身形如电,手中宝剑挽出一朵朵绚烂剑花,每一朵剑花都精准地刺向天兵的要害,伴随着声声惨叫,天兵们的鲜血飞溅而出;还有个力士挥动着巨大的铁锤,每一次砸落,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将大地砸出一个深坑,那些天兵被砸中后,直接化作一滩肉泥,场面血腥而又震撼。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阿三国的天兵便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仿佛他们从未在这片战场上出现过。众人纷纷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心满意足地又回到刚才的地方,继续围观那有趣的一幕。
此时,那边的阎摩简直欲哭无泪。十八罗汉正围着他,说是在下棋,可实际情况却让人哭笑不得。他们不断地悔棋,刚把棋子落下,转瞬之间,又伸手将棋子拿起来,换个地方重新摆放。其中一个罗汉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哎呀呀,刚才这一眼瞅过去,没看仔细,我左思右想,觉得这步棋放在这儿才更妙呢。”旁边另一个罗汉立马跟着附和:“对对对,师兄这想法简直绝了,此乃真正的神来之笔啊!”
阎摩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棋盘,那棋盘在罗汉们的折腾下,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他满脸崩溃,气得浑身发抖,终于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声吼道:“你们说说,你们这到底叫下棋吗?这简直就是纯粹的胡闹哇!哪有像你们这样,一会儿一个样,变来变去没个准头的,照你们这样搞,我还怎么跟你们玩下去啊?”然而,罗汉们却像完全没听见阎摩的怒吼似的,依旧我行我素,自顾自地摆弄着棋子,还时不时为了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把个阎摩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毫无办法,只能在一旁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