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慢吞吞地起床,给自己和小黑、奶茶准备了简单的午餐,然后窝在客厅的沙发里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午后。阳光透过窗帘在大理石瓷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飘浮着微尘,一切都显得慵懒而平和。
姚寅笙本想趁着这难得的空闲,仔细琢磨一下从金老口中得到的关于雪界和石头的情报,思考红山羊的目的。这些信息如同散落的拼图,让她隐隐感到不安,姚寅笙觉得应该要有所准备比较好。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手机铃声响起,是李俊打来的电话。姚寅笙不情愿地拿起手机,“喂?”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电话那头,李俊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无奈:“寅笙,你可算接电话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有人找到酒吧,指名道姓要找你帮忙,看起来挺急的,对方留了联系方式,说等你回来务必联系她。”
姚寅笙无奈地揉揉眉心叹气,这刚解决完一桩麻烦,新的委托就找上门了。这清闲日子,果然过不了几天。她有些意兴阑珊地应道:“我知道了,你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
挂断电话,姚寅笙看着窗外明晃晃的阳光,认命地站起身。休息时间结束了,她套上一件外套抓起车钥匙,对沙发上的小黑和奶茶说:“你们俩在家乖乖的啊,我出去一趟。”
姚寅笙来到酒吧,午后的阳光透过酒吧的彩色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姚寅笙坐在吧台前,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细微气泡的苏打水。刚结束海岛那桩血腥任务,身体的疲惫尚未完全消散,精神却已经不得不投入到新的麻烦中。
根据李俊提供的号码,姚寅笙联系上一位名叫翁逸晴的女生。电话那头的声音年轻,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重疲惫和隐约的惊惶。简短沟通后,翁逸晴立刻从实习单位请假过来。
约莫半小时后,酒吧的门被推开,清脆的风铃声响起。一个穿着简单白衬衫和牛仔裤、背着双肩包的女生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目光有些慌乱地扫过昏暗的室内,最后落在吧台后的姚寅笙身上。
“请......请问,你就是姚大师吗?”女生的声音和电话里一样,带着一丝沙哑和不确定。
“是我,姚寅笙。”
姚寅笙示意翁逸晴过来坐下聊,翁逸晴才敢走近。姚寅笙看清楚翁逸晴的模样,大约二十出头,标准的大学女生样貌,清秀的脸上却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嘴唇有些干裂,脸色是一种缺乏睡眠的苍白。她放在吧台上的手指微微蜷缩,透露出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姚寅笙随口问道:“你要喝点什么?”
翁逸晴连忙摆手,“不用了,谢谢。姚大师,我......我遇到了一些很可怕,也很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听同学说这里有一个姚大师很厉害,所以我就......”
看得出来翁逸晴还是很紧张,姚寅笙声音温柔地说:“慢慢说,怎么回事?”
翁逸晴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讲述她的遭遇,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她来自本省一个不算偏远的小县城,爸爸妈妈有三个女儿,她排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姐姐。翁逸晴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她家境寻常。两个姐姐几年前就大学毕业参加工作,而她目前还在首府市读大三,平时利用课余时间实习赚取生活费。
变故发生在今年清明节,清明假期短,翁逸晴实习的公司那段时间正好有个项目赶工,她没能请到假回家扫墓。翁逸晴的父亲走得早,母亲一个人把三姐妹拉扯大,所以落下很严重的腰病,在家基本上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
扫墓当天,翁逸晴的大姐、二姐,还有大伯一家上山给父亲扫墓。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结果在给翁逸晴父亲烧纸钱和寿衣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坟前的空地突然被炸药炸开,站得离火堆最近的大姐和二姐当场就没了。
翁逸晴低声啜泣起来,肩膀不住地耸动。缓和了好一会儿,翁逸晴才继续回忆,当时大伯还有大伯的儿子都受伤了,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大伯母因为站得稍远,只是受了惊吓。事后警方调查后说可能地下有什么易燃气体,或者是有人在坟里埋了东西,但一直没查出个确切结果,最后只能以意外结案。
躲过一劫本是幸事,但后来大伯一家自大伯和翁逸晴堂哥出院后就开始发生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最开始,是家里的东西会莫名其妙地移动位置。比如,大伯母明明记得灶台上的盐罐放在左边,转身拿个东西再回头就跑到右边去了。又或者是堂哥放在书桌上的手机,一觉醒来发现掉到床底下。
后来情况就越来越严重了,一家人晚上睡觉时会听到客厅里有脚步声,很轻但很清晰,大伯和堂哥壮着胆子走到客厅查看,又什么都没有看到。有时候,厨房的水龙头会自己打开,哗哗地流水,或者房间的灯突然忽明忽暗。
有一次大伯半夜起来上厕所,透过卫生间的镜子,看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没有脸的黑影。大伯吓得差点摔倒,再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了。还有堂哥说有好几次他在晚上玩手机时,感觉脖子后面有人在吹凉气,回头却空无一物。
姚寅笙静静地听着,这些现象听起来确实像是典型的灵异骚扰,而且带有一定的指向性和情绪。
“所以,他们认为是你搞的鬼?”
翁逸晴终于流下委屈的眼泪,“对!大伯一家,尤其是大伯母,一口咬定是我搞的鬼!他们说是我觉得两个姐姐的死跟他们有关,觉得是他们没照顾好姐姐,还去跟邻居造谣,说是我说的是他们害死了姐姐,所以我对他们怀恨在心,不知道从哪里学来邪术用我二姐的鬼魂来报复他们!这简直就是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