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束缚,落尘面不改色,平静开口:
“天地有本有心。我仍要为天地立心!
我要立的,不是我的心,是芸芸众生之心!
是万界和谐之道!是让众生能更好生存之道!
我只遵从自己的本心。我杀之人必是该杀之人,我要杀之人定是该死之人。
我是混沌道体,我的心就是万物万有之心。
我是光明血脉,我的光明心就代表光明!
冥冥之中,既然我出现了,就要为天地立心!”
声音慷慨激昂,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感染力。魏老怪竟然瞬间失神。
不过,他马上调整过来,抡起鱼竿,狠狠抽向落尘:
“小兔崽子,你目空一切,未免太自负了!今日,老子就好好教训你!”
鱼竿还未落下,凭空出现的丑蛋敲在他额头上,魏老怪一滞,迷糊了。
“砰砰”声响成一片,缠在落尘身上的鱼线寸寸崩裂。
魏老怪提醒得对,拥有混沌道体和光明血脉,只要自己不设限,天蚕丝和法则凝成的鱼线真困不住落尘。
三息一过,魏老怪揉着额头睁开眼睛:
“卧槽,你真的能挣脱我的禁制?”
他很震惊,传说混沌道体兼容万道,可不受束缚,光明心无惧任何虚妄邪祟,他先前骂落尘时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落尘真的能做到。
见落尘正举着落日弓瞄着他,弓成半月,弓弦上搭着大日剑。他怒了:
“小兔崽子,你竟然瞄准我,先前还敢打我!”
他又要挥动手中鱼竿。
刹那间,落尘弓成满月:
“前辈,慢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我师尊夺天只传授我一招,千秋一刹。
借助落日弓和大日剑,我勉强可以施展出来。
晚辈学艺不精,一剑只能斩去您千年寿元。
但我可以让丑蛋打你几十次,我斩你几十剑。
您知道,我的灵力几乎是无限的。”
落尘面无表情。
他当然是虚张声势,千秋一刹,琢磨了好长时间了,八字还没一撇呢,根本施展不出来。
丑蛋一天最多能出手十次,打同一个人一天只能一次。
但魏老怪不知道这些啊,丑蛋防不胜防;千秋一刹是逍遥仙帝成名绝技;万一落尘施展出来,被斩去千年寿元,可亏大了。他不敢冒险,鱼竿终究没有落下。
“前辈,请告知蜃帝下落!”
落尘手中的弓一直保持满月状。
“你找他干什么?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竟然不领情,还威胁老夫?
你有成神资质,在这片天地的封禁解除之前,你只有成为神明,才有与上界一战的资格。甚至有一丝保住天玄大陆的希望。
我知道你的金身没毁,现在,只有杀戮之气,才能让你的金身快速成长,你才能成为神明。
听我的,我不会害你。那些凡人与你有什么关系,他们寿元最多不过百载,早死一天晚死一天有什么区别。”
魏老怪苦口婆心。
落尘轻轻摇头,语气变得严厉,眼睛里闪出寒光:
“前辈,请告知蜃帝下落!”
弓弦上,大日剑红光闪烁,似乎立刻就要射出。
“你,你……”
魏老怪气得嘴唇颤抖。
“哈哈哈,魏老怪,你的牛逼劲哪里去了?怎么吃瘪了?
好徒儿,做得好!看他不顺眼就射他一箭!”
夺天现身,衣袂飘飘,潇洒倜傥。
“滚一边去,哪都有你。我要是下狠手,一巴掌就能拍扁他!”
魏老怪掩饰着尴尬。
“老怪,你下狠手啊。我徒儿比较谦虚,他说一剑可以斩千年寿元,那是不借助落日弓。
你看他一直拉弓满月,毫不费力,借助落日弓,一剑斩你三千年寿元也有可能啊。
嗯,我徒儿霸气!浑身金灿灿的也好看。”
夺天明知落尘还没练成千秋一刹,可还是往大了吹。不过落尘金灿灿的样子,让他不自觉眉头一皱。
“没老没少,好坏不知,还霸气,霸气个屁!”
魏老怪脸涨成紫红,额角青筋不断跳动,眼神像能吃人。
落尘见夺天出现,赶忙放下落日弓,抱拳施礼:
“徒儿拜见师尊。我要马上找到蜃帝,请师尊指点。”
“你浑身金灿灿的怎么见人。再说,找他也不是马上能找到的
制止杀戮,还要靠你自己。你能掌控梦之城,自然能解决杀戮之事。”
夺天说着,随手布置一个结界:
“徒儿,到里面安心炼化梦之城。为师和老怪好好谈谈,凭什么欺负我徒儿。”
“谢谢师尊,其实前辈没欺负我,但他放任杀戮,根本不是卫道。”
落尘又看向魏老怪。
“前辈,不管你是不是为了我好,咱俩可能道不同,不相谋……”
“你还要和我不相谋?”
魏老怪瞪起眼睛。
落尘没有理会,闪身进了结界之中。
夺天和魏老怪对视一眼,轻声道:
“我说他不会以杀戮证道,也不会刻意成就杀戮金身,你还不信。”
魏老怪摇摇头:
“不能怪我多心,他虽然炼化了噬根摄魂咒,可那恶咒是不能彻底清除的。
恶咒一直不能让人放心,他要是被影响,世间就多了一个六亲不认的杀戮狂魔。
不过现在应该没事了,这小子血脉觉醒了,还成就了光明之心。”
“他是光明血脉?还有光明心,怪不得全身金灿灿的。
他能控制魔头,果然与光明界有关……
魈寒溟或许早就知道了,所以在落凰城拼死护着他。
我徒儿是光明界的人也没什么不好……”
夺天好似自言自语,但眼神里多少有一些失落。
“呵呵,逍遥仙帝还有种族之见,你逍遥个屁。”
魏老怪不失时机讥讽。
“不,我是在想有些人将来会用他的身份做文章……”
“那也是以后,现在你看好枕边人就行。”
“瑶韵不会的,她不能帮我徒儿,但也不会暗中陷害。”
“逍遥,蜃帝这次折腾得不轻。这次事了之后,让你徒儿陪我钓九年鱼。”
“让你帮他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三年吗?”
“不,我改变主意了,九年。特么的,这小兔崽子说和我道不同不相谋,我就看看怎么不同。”
“九年就九年,老怪,你好像干涉不了我徒儿的道。”
“谁要干涉他的道了?他还值得我干涉?”
“我不干涉他的道,希望你也不要干涉。”
“我闲着没事钓钓鱼多好,哪有功夫管他走什么道。”
“老怪,你和我实话实说,你到这片天地是不是一直在等一个人?”
“我等谁?谁值得我等?我就是来钓鱼,然后,这方天地不错,钓上瘾了。
这不,想回去还封禁了。”
“你向来不问世事,为什么突然关心我徒儿了?我那天只是说了一句,你就迫不及待地去帮他?”
“我愿意,你管的着吗?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打个鼻青脸肿?”
“不信,你现在把我揍一顿,到时候我把你腿打折。”
俩人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