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试试去。”江河拿起家伙,带着众人来到营地外围一个背风的土坳里。
他让王铁柱远远站着,自己则将那铝管勉强拧在王铁柱的驳壳枪管上,举枪对准几十米外的一棵老榆树。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江河扣动扳机。
“噗——”
一声轻微、沉闷,如同用力捶打湿棉被的声音响起。声音远比正常的枪声小,在夜风的掩护下,传不出多远就消散了。
众人赶紧跑过去查看,只见那棵老榆树的树干上,赫然一个新的弹孔!
“我的亲娘哎!真……真成了?!”王铁柱摸着那弹孔,又看看枪口那冒着缕缕青烟的铝管,激动得语无伦次,“这动静……比放个屁响不了多少啊!”
王震山走上前,拿起那个还微微发烫的“消音器”仔细端详,用力拍了拍江河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周同志!你真行,连鬼子的水壶都能变成杀敌的利器!”
江河提醒王铁柱:“这东西用不了几次,估计打十几发就得换里面的垫子,而且肯定影响射程和准头,凑合着近距离用吧。”
尽管如此,这“手搓消音器”的成功,还是在特战队员们心中掀起了巨大波澜。他们看着江河的眼神,除了之前的敬佩,更多了几分看“神仙”般的崇拜。
为了报复李家镇据点被端,日军加强了对根据地的物资封锁,并派出了一支由一名日军军曹带领、约十五名日军和三十名伪军组成的加强分队,进驻了位于根据地边缘咽喉要地的黑石峪村。这股敌人手段残忍,强征粮秣,欺压百姓,还修建了临时工事,像一颗钉子楔入了根据地的外围。
王震山将情报递给江河:“周同志,你看,这是不是一块合适的‘磨刀石’?”
江河仔细研究了地图和情报,眼中寒光一闪:“正好。拿他们来给队员们做一次结业考核。这次,我们不动用大队人马,就由我带领特战小队执行清除任务。”
特战小队由王铁柱担任队长,李大个担任副队长,一共带了十个人。
夜幕降临,黑石峪村死一般寂静,只有村口临时岗楼上挂着一盏气灯,在夜风中摇曳,映出两个伪军哨兵无精打采的身影。村子里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和日军巡逻队的脚步声。
江河带着小队,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村外。队员们全身披挂着自制的简易伪装,脸上涂着泥炭,只有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他们严格按照训练所学,利用沟坎和阴影,呈分散队形,交替掩护,缓缓向村口摸进。
“狙击组,就位。负责清除岗楼哨兵和火力点,掩护突击组行动。” 江河通过简单的手势下达命令。
两名担任狙击手的队员,使用的是经过精心校射的三八式步枪,他们像蛇一样滑入预先选定的射击位置,枪口缓缓对准了岗楼。
“突击组,跟我来。无声清除外围哨兵。”
王铁柱带着三名队员,如同狸猫般贴近。一个伪军哨兵正靠在墙角打盹,王铁柱如同训练过千百次那样,从背后悄然接近,一手捂嘴,一手持匕首在其颈部要害迅速一划,那名伪军只是轻微地抽搐了一下,便没了声息。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任何警报。另一名流动哨也被李大个以同样的方式解决。
“控制。”
手势向后方示意:外围威胁清除。
“按计划,分组行动。一组负责日军驻扎的主院,二组负责伪军驻扎的侧院。优先消灭日军,尽量俘获伪军。行动!”
江河一声令下,两个五人小组如同两把出鞘的利刃,沿着预定路线,向村内扑去。
王铁柱带领的一组负责主攻日军。他们避开巡逻队,利用房屋阴影,迅速接近了日军驻扎的大院。院门口有一个日军哨兵,抱着枪来回踱步。担任突击手的战士深吸一口气,猛地从阴影中窜出,在那日军哨兵反应过来之前,一个标准的捕俘锁喉,将其拖入黑暗,另一名队员迅速补刀。
“上!”
王铁柱低喝一声,五名队员如同猎豹般冲入院内。按照事前反复推演的房屋结构图,两人一组,分别扑向东西厢房和正房。队员们踹开房门,手中的快慢机瞬间喷出火舌!“哒哒哒……哒哒……” 短促精准的点射声在夜空中格外清晰。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日军,甚至没来得及抓起身边的步枪,就被密集的子弹打倒在了床铺上。那名日军军曹刚抽出指挥刀,就被王铁柱一个精准的两连发击中胸口和额头,当场毙命。战斗在几十秒内结束,屋内的十余名日军被全歼。
与此同时,李大个带领的二组也突入了伪军驻扎的侧院。他们的行动更为巧妙,首先用带着消音器(江河利用简单材料临时改装的,效果有限但能大幅降低枪声)的步枪干掉了院内的哨兵,然后迅速控制院落。李大个一脚踹开伪军排长的房门,用枪指着刚从床上坐起来、吓得魂飞魄散的伪军排长,低吼道:“不想死就让他们都放下武器!八路军优待俘虏!”
伪军排长面如土色,看着门外那些如同天降煞神般的黑影,以及他们手中那闪着寒光的武器,颤抖着对院子里被惊醒、乱作一团的伪军喊道:“弟……弟兄们……别……别动手……八路爷爷饶命……都……都把枪放下!”
大部分伪军本就士气低落,见当官的都投降了,也纷纷放下了武器,只有两个死硬分子想反抗,被二组队员迅速击毙。侧院的战斗,以俘获伪军二十余人,击毙两人告终。
整个行动从开始到结束,不到十五分钟。村口的狙击组甚至没有找到开枪的机会。当村里的百姓被枪声惊动,胆战心惊地推开窗户缝隙向外看时,战斗已经结束了。他们只看到那些黑影在迅速打扫战场,收缴武器,将俘虏集中看管,动作麻利,秩序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