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文昌感觉自己的精神即将崩溃,内心充满绝望的时候,突然间,一道诡异的黑光如幽灵般从他的脑后悄然升起。这道黑光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紧紧缠绕着莫文昌,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点燃。
就在这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没有一丝声音。整个世界都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唯有莫文昌因为之前那恐怖的画面而瑟瑟发抖,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然而,就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如同来自幽冥地府一般,毫无征兆地在莫文昌的脑海中响起。
“你渴望力量吗?”
……
与此同时,市医院 28 层的走廊里,灯光昏暗,一片静谧。
莫璃身穿病号服,手持一把锋利的消防斧,脚步轻盈地走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她的目标是去往 27 层,那里有她的父亲莫文昌。
莫璃小心翼翼地靠近通往 27 层的楼梯,每一步都尽量不发出声音。
她的心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听到。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上楼梯的时候,突然,原本寂静无声的楼梯间里传来了一阵滴答滴答的声音。
这声音在空荡荡的楼梯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和诡异。
莫璃的脚步猛地顿住了,她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激起了层层叠叠的回响。
死寂的楼梯间里,那声音愈发显得突兀和恐怖。
它不紧不慢地响着,带着一种诡异的规律,仿佛是某种倒计时的信号。
莫璃的呼吸也在这一刻变得急促起来,她紧紧握住消防斧的手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缓缓沉落,每一次搏动都清晰可闻,却盖不过那执拗的滴答声。
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呢?莫璃抬起头,目光穿透昏黄的光线,望向通往更高楼层的、被黑暗模糊的阶梯。
黑暗中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而那滴答声,就像是黑暗中的低语,引诱着她去一探究竟。
楼梯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贴在斑驳的墙壁上,像一幅扭曲的画。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潮湿的味道,平日里习以为常的阴冷,此刻却像无数细小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让她指尖泛起一丝凉意。
滴答。
又一声落下,这一次的声音比前两声更加清晰,仿佛就在头顶上方不远处。莫璃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迅速地缩了缩脖子,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会顺着墙壁滑落下来,滴到她的颈窝里。
这是怎么回事?是屋顶漏水了吗?莫璃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她努力让自己用理性去思考这个问题。然而,她的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荒诞的念头——难道是天台的门没有关紧?可是,这里并没有听到雨声啊。
那么,这究竟是什么呢?那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活水,倒像是某种粘稠的、带着重量的液体,每一次滴落都带着一种拖沓的尾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
它就像是一个冷酷的计时器,无情地、精准地计算着时间,同时也在计算着莫璃心中那点逐渐滋生的不安。莫璃的喉咙开始有些发紧,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消防斧,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立刻转身离开这里,快步走下楼梯,去到父亲的身边,远离这个让她感到恐惧的地方。
然而,莫璃的双脚却如同被钉住一般,完全无法移动。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似乎在冥冥之中掌控着她,使她无法挣脱,只能僵直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滴答声一次又一次地敲打着她的神经,在这空旷的楼梯间里,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地束缚其中。
就在这一刻,应急灯那诡异的绿色光芒,在水泥台阶上流淌成一条黏稠的河流,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连空气也似乎凝结成了一团,弥漫着一股铁锈味的静谧,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正当莫璃因为那突如其来的水滴声而惊得呆若木鸡时,那声音突然像爆炸一般响起。
这次并不是水滴声,也不是脚步声,而是一种清脆的“咔哒”声,轻得就像是干燥的指骨轻轻地叩击在上方平台的边缘。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紧接着,是一阵“咯吱——嘎”的声音,这声音绵长而又滞涩,仿佛是两根生了锈的钢筋在互相碾磨,又好似是股骨错位后被强行掰回关节窝时所发出的声音。每一丝摩擦都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碎骨渣似的颤音,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莫璃的身体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僵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她的后颈上,汗毛根根竖起,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来自未知的恐惧。
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像是骨头与骨头之间的摩擦,没有丝毫皮肉的包裹,完全是最原始的钝响。这种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让人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紧接着,拖曳声传来。那是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啪嗒”的声响,仿佛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台阶上蹭过,又像是脱臼的肩关节垂下来,肱骨的尖端磕在水泥地上。
声音开始移动了,先是从上方的平台缓缓地挪到了第一级台阶的边缘,然后停顿了半秒钟。就在莫璃以为这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突然又是“咔哒”一声,这一次的响声比之前更为响亮,就像是掌骨狠狠地砸在了台阶的平面上。
它在向下爬!
这并不是正常的行走,而是一种爬行的动作。每一级台阶都变成了一种残酷的刑具,而那个发出声音的物体,正用一种诡异而恐怖的方式,一步一步地向莫璃逼近。
“咔哒-咯吱-啪”,这三个音节组成了一组独特的节奏,在空荡的楼梯间里不断地回荡着。咔哒声是指骨紧紧地抓牢台阶的边缘,咯吱声则是膝盖骨错位后与髌骨相互摩擦所产生的声音,而最后的啪声,似乎是足骨(或者说是某种已经变形的下肢骨)重重地砸在台阶面上的声音。
这声音就像是生锈的钟摆一样,每一次落下,都会引起空气的震动,甚至连细微的尘埃都被震得飞扬起来。
当莫璃来到第十二级台阶时,她突然听到了一阵“窸窣”的声音。这声音并不是来自于布料的摩擦,而是一种更为粗糙的摩擦声,就好像是某种半腐烂的皮肤在台阶的水泥毛边上磨蹭而过。
那东西爬行的速度非常缓慢,每挪动半级台阶都需要停顿一下,仿佛是在确认自己的骨头是否还连接在身体上。在绿色的光芒中,莫璃可以看到上方的台阶口处有一团阴影在蠕动。那并不是人的形状,反而更像是一堆散了架的骨骼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正一级、一级地朝着莫璃头顶的方向垂落下来。
而此时此刻,那东西就停在了第十级台阶上,正好位于莫璃的正上方。莫璃甚至能够听到那截错位的胫骨在微微颤抖,发出“嗡嗡”的低鸣声,仿佛是在酝酿着下一次的——咔哒声。
莫璃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她能感觉到那个东西正在逐渐靠近自己,就像一只饥饿的野兽,正慢慢地将她逼入绝境。
她紧紧地咬着牙关,甚至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引起那个东西的注意。然而,尽管她如此小心翼翼,那东西似乎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它的气息越来越近,仿佛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
莫璃的心跳急速加快,她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身体也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僵硬。她知道,这样下去她绝对无法逃脱那个东西的追捕。
突然,莫璃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一股剧痛瞬间袭来,让她几乎昏厥过去。但正是这股剧痛,让她原本僵硬的身体有了些许松动,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楼梯上,那是她唯一的生路。如果她还想活命,就必须强迫自己那被恐惧笼罩的身体动起来,尽快远离那个未知的存在。
莫璃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扶着那冰凉的楼梯扶手,艰难地站了起来。她的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随时都可能断裂。
每迈出一步,对于莫璃来说都像是一场噩梦。那楼梯的台阶仿佛变成了一个个无底的深渊,她的脚刚抬起,就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当她的脚轻轻落下时,那楼梯扶手发出了“吱呀”一声哀鸣,在这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整个世界都在为她的命运叹息。
她屏住呼吸,听见楼上的咔哒声停顿了半秒,随即又响起来,这次更近了些,像有人拖着什么重物,一步一顿地碾过楼板。
手心沁出的冷汗让扶手变得滑腻,她死死攥着,指甲掐进掌心也感觉不到疼。
楼下的声控灯坏了,只有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着三级台阶,再往下就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她数着自己的心跳声,强迫僵硬的膝盖弯曲,每下移一步,背后的咔哒声就清晰一分,仿佛那东西正贴着楼梯扶手滑下来,带着铁锈摩擦木头的刺耳响动。
突然,她踩空了最后三级台阶,整个人踉跄着扑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手机地摔出去,屏幕在黑暗中闪了两下就灭了。
就在这时,楼上的咔哒声停了。
莫璃趴在地上不敢动,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楼上传来的、像布料摩擦墙壁的沙沙声。
黑暗像浓稠的墨汁,将莫璃紧紧包裹。她屏住呼吸,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哒”声。
它更近了。
不是错觉,那声音正不紧不慢,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一步步向她逼近。
每一次“咔哒”,都像一把小锤子,狠狠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莫璃感到自己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斧头的木柄被手心渗出的冷汗浸得有些滑腻。
她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心脏却像擂鼓般撞击着胸腔,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几乎要盖过那越来越清晰的咔哒声。
“是什么?”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疯狂尖叫。
是森林里常见的野兽吗?还是……某种更可怕、更未知的东西?
黑暗剥夺了她的视觉,将一切恐惧都放大了无数倍。
她仿佛能看到无数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仿佛能感觉到冰冷的气息已经喷洒在她的脖颈上。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鬓发,带来一丝冰凉的寒意。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要将胸腔撕裂。她想逃跑,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能怕……不能怕……”莫璃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诫自己,试图用意志力压下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恐慌。
她举起斧头,手臂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这把斧头是她唯一的依仗,是她与这未知黑暗对抗的最后武器。
咔哒……咔哒……
那声音已经近在咫尺,仿佛就在她身后,或者……就在她面前的黑暗里,正用某种坚硬的、节肢状的东西敲击着地面,计算着她的位置。
莫璃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试图在黑暗中找到任何一丝光亮或轮廓。
结果只是徒劳。只有无边的黑暗充斥她的眼帘。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以及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的细微声响。
“来吧……”她在心底发出一声无声的呐喊,紧握斧头的手因为决心而再次用力,“不管你是什么……”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迎接那即将到来的、未知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