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那边的黑势力除了想谋害唐方阅,还把林氏药业也作为主要攻击对象。
也许他们多少嗅到了林氏对于北方军区的重要作用了。
北方军区总司令裴如贝捏着那份标注 “绝密” 的电报,指腹在 “林氏医馆涉嫌通敌” 几个字上反复摩挲。
军帐里的灯忽明忽暗,将他的影子投在地图上,像块沉甸甸的乌云压在北方军区的防线上。
桌角放着女儿裴轩羽寄来的家书,最后一页用红笔圈着的日期格外醒目 ——十月十九,那是她服役前早就选定的婚期。
“总司令,冯司令那边又增派了两个旅到边境。”宁沫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
裴如贝缓缓抬起头,目光凝视着宁沫生,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思绪重新集中起来。
“刚才截获的密报说,他们在找一个从巴黎来的人。”宁沫生继续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裴如贝的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开始飞速运转。他不禁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场景,唐方阅被押走时,裴轩羽只能在特密队,暗自悲伤。
“巴黎来的人?。”裴如贝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冯司令就是个疯子,唯恐天下不乱。”
宁沫生点了点头,他明白裴如贝的决心。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决心和压力。
特密队的营房里,裴轩羽正将最后一件行李塞进皮箱。
墙上的日历已经被红笔圈掉了二十九天,每一个圈都像是一个倒计时的标记,提醒着她离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
她站在日历前,静静地凝视着那些被圈掉的日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期待。
当她轻轻地撕下最后一页日历,那薄薄的纸张仿佛承载了她所有的思念和盼望。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这一撕会将她带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西林。
她转身走到桌前,目光落在了桌角的银质相框上。
相框里的唐方阅身穿一袭洁白的西装,站在协和广场的喷泉前,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影和灿烂的笑容。他俊朗的轮廓和眉眼,透露出无尽的温柔和爱意。
她轻轻地拿起相框,抚摸着唐方阅的脸庞,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照片的背面,唐方阅用娟秀的字体写着:“等你回来,就在圣心大教堂办婚礼。”这行字如同一个美丽的承诺,让她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感动。
而此时,裴如贝在军帐里踱来踱去,靴底碾过地上的烟蒂。
奉系的张恩凯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就向总统府私下密会不下三次!
而且每一次都态度坚决,死死咬住一定要对林氏进行惩戒,甚至还信誓旦旦地表示,林氏可能还做了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勾当。
与此同时,裴如贝也没有闲着。
他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一直在苦思冥想,该如何巧妙地将岳父母帮助军区的事情,合理地向总统府解释清楚。
毕竟,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如果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麻烦。
就在三天前,裴如贝派遣去林氏医馆的人终于回来了,并向他禀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林家已经被人盯上了!而且情况不妙。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裴如贝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但是岳父总依旧在深夜去后堂,岳母黄语静也还监督着无线电发报机的工作。
当他翻出父亲裴天赐留下的日记,看到 “林氏为我军耳目” 几个字时,指节突然重重撞在桌角。
“把这个交给林掌柜。” 裴如贝写下张字条,塞进空心的钢笔杆里。
宁沫生接过时,发现纸页边缘洇着点墨痕,像是犹豫了许久才落下的笔。
他忽然想起民国十三年那场仗,裴如贝冒着枪林弹雨把林家人从火里救出来,当时他怀里揣着的,就是这样一支钢笔。
裴轩羽趁管理员换班的间隙,撬开了铁皮柜的锁。
卷宗里掉出张泛黄的请柬,正是她和唐方阅当年定制的样式,烫金的 “十月十九” 被人用墨涂得漆黑。
她捂住嘴才没哭出声,旁边的审讯记录里,有个被划掉的名字 —— 那是冯司令的军需官,去年突然 “病逝”,死前曾在唐方阅的律师楼当过三个月的顾问。
西林市的林耀辉收到钢笔时,正在给黄语静示范如何调配迷药。
当看清字条上 “轩羽婚期将近,速查军需官旧部” 几个字,他手抖了一下,药杵在石臼里划出刺耳的声响。
窗外的月光刚好照在墙上的婚期日历上,那是裴轩羽临去特密队前写的,“我要嫁给唐大律师” 旁边,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
在军议会上,气氛原本还算平静,但突然间,裴如贝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一震。
只见裴如贝一脸怒容,将一份军费支出单狠狠地甩在赵参谋长面前。那单子上的签名,赫然正是赵参谋长的亲笔!
这份支出单所涉及的款项,竟然是用于购买军火的,但实际上,这笔钱根本没有进入军区仓库!
赵参谋长的额头瞬间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站在赵参谋长身后的那几位将领,此刻也都显得有些心虚,他们的眼神不断躲闪,似乎不敢与裴如贝对视。
其中,有一个人的表情尤其引人注目,因为他正是当年负责押送唐方阅的人。
裴如贝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赵参谋长,毫不退缩地说道:“十月十九之前,我要看到真相!”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和决心。
特密队地下室,裴轩羽她摸出脖子上挂着的银锁,那是唐方阅送的定情物,里面嵌着的小纸条上写着他们的婚期。
火车汽笛在远处长鸣,她知道这趟回西林的路,注定要踏过刀尖。
裴如贝站在了望塔上,望着边境线方向亮起的烽火。
宁沫生递来的电报上,黄语静用密写药水写着:“冯部军火藏于西郊窑厂,与唐案账本有关。”
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贴着轩羽的照片,小姑娘穿着军装,胸前别着特密队的徽章,笑得像极了她母亲。
远处传来换岗的号声,裴如贝对着西林的方向敬了个军礼。
怀表的指针正指向午夜,离十月十九还有三十天,他必须在那之前,还女儿一个干净的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