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眼圈发红,声音都带上了哽咽。
想起自己与他一路走来,从最初的敌对、误解,到后来逐渐倾心,再到如今真心实意地奉他为夫,其中经历了多少波折与挣扎?
可他现在却告诉她,他早就有了如此重要的女人,还是姐妹花!
这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后来插足的傻瓜,一片真心仿佛被践踏了。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唇瓣,李长风心中微软,知道她是真的伤了心。
他伸出手,想去擦她的眼泪,却被吕清月一巴掌拍开。
“别碰我!”她低吼道,别过脸去,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李长风收回手,语气放缓,却依旧坚定:“清月,我从未隐瞒过我的过去,也从未承诺过你我是你唯一的女人。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对你的心,与对秋月、如雪,对府中任何一位姐妹的心,都是一样的真诚。你们每个人,都是我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珍宝。”
他上前一步,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她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觉得委屈。
但情之一字,若能自控,便不叫情了。我与她们有情,与你亦有情,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我无法抹去任何一段。我能做的,便是一视同仁,护你们周全,许你们安稳。”
吕清月被他紧紧抱着,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力气,听着他胸膛传来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满心的愤怒和委屈渐渐化为了无尽的酸楚和无力。
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这个男人太过强大,也太过霸道,他的世界注定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
“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我……”她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声音还带着鼻音,“那你……那你以后会不会因为她们,就冷落了我?”
“傻瓜。”李长风低笑一声,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我李长风若是那等喜新厌旧、厚此薄彼之人,又岂值得你们倾心相待?
你吕清月是我明媒正娶、陛下赐婚的妻子,这份姻缘,天下皆知。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无人可以取代。”
他这话半是真言,半是安抚。吕清月听在耳中,虽然明知他可能对每个女人都说过类似的话,但心头那股憋闷之气,终究是消散了大半。
她贪恋地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才用力推开他,故作凶狠地瞪着他:“你跟我说实话,除了我看到的这些,还有没有另的女人?”
李长风坏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敢瞒夫人,其实……还有施相爷家的女儿,名叫施玉烟。”
“啊?!”吕清月欲哭无泪。
纵然是楚皇的嫔妃,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个混蛋,不是皇帝,却比皇帝还要逍遥!
李长风一把牵住她的手道:“走,是时候把你这个正牌妻子给她们介绍介绍了。”
“我不去,混蛋!”吕清月想要挣扎,却又挣脱不开。
李长风板着脸道:“大胆,连为夫的话也不听了?小心我罚你!”
“你……”吕清月气得牙齿直颤,“你还敢罚我,你还有理了?”
“哈哈……”李长风若无其事地笑着,强行把她连拖带拽,拉到了众女围绕的篝火旁。
“公子来了!”林兮若眼尖,第一个叫出来。
众女皆起身相迎。
原本和乐融融的气氛,因他这带着明显“目的性”的到来,以及吕清月那强忍委屈、眼圈微红的模样,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火光跳跃,映照着几张风情各异却同样动人的脸庞。
李长风直接来到南宫姐妹面前。
“秋月,如雪。”李长风松开吕清月的手,率先开口,目光落在南宫秋月身上,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歉意,“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已在楚国成婚,这位便是我的妻子,吕清月。”
南宫姐妹的神色顿时变得黯然,眼看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却听李长风话语一顿,深情地说道:“秋月,你我相识于微末,情谊最深。按情理,原该先迎你过门,只是此番出使楚国,局势所迫,为结两国之好,楚皇亲自赐婚……此事,是我对不住你。”
又对南宫如雪道:“如雪,也希望你能理解!”
这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吕清月原本只是心里酸涩,一听李长风这话,简直像是被点着的炮仗——“嘭”一下就炸了!
她猛地抬头,美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瞪着李长风,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尖锐:“李长风!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合着娶我并非你本意,是迫于无奈,是两国邦交的工具?!你……你混蛋!”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她身份尊贵,又是将门虎女,何曾受过这等委屈?满心以为的姻缘,竟被夫君亲口定义为“权宜之计”!
南宫秋月初闻“成婚”二字,娇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一抹难以掩饰的黯然与忧伤迅速掠过她清澈的眼眸,但她很快便强行压下,恢复了惯有的温婉。
她抬眼看向泪如雨下的吕清月,又看看一脸歉然却并无悔意的李长风,心中已是了然。
她的唇角甚至牵起一丝柔和的笑意,语气带着一种令人心折的宽容与大度:“长风,不必道歉。世事如棋,身不由己的道理,我岂会不懂?
你身处漩涡中心,每一步都关乎大局,联姻楚国,化解兵锋,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我……怎会怪你?”
她话语温柔,却像最坚韧的丝线,轻轻抚平了李长风心中的些许褶皱。
说完,她目光转向哭得梨花带雨的吕清月,语气带着几分善意的调侃:“倒是这位吕家妹妹,瞧着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按先来后到,原本该是我这‘旧人’坐在正室之位,如今倒被你这‘新人’抢了先机,我还没说什么,你倒先委屈上了?”
南宫秋月这番话,看似玩笑,实则绵里藏针,既点明了自己与李长风相识更早、感情更深的事实,又将吕清月放在了“后来者”的位置上。她语气温和,却自带一股正室般的从容气度。
吕清月被她一说,哭声一噎,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着南宫秋月那温柔却隐隐带着压迫感的笑容,更是气苦,抽噎着反驳:“谁、谁抢了!是他……是楚皇赐婚,我……我也是被逼的!若有选择,我才不会嫁给他这种登徒子,流氓无赖!”
这话说得底气不足,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
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如雪,此刻清冷开口,声音如同山涧冰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维护:“姐姐与长风师兄的情分,岂是旁人能比?某些人既然占了名分,就该知足,莫要恃宠而骄。”
她这话更是直接,几乎是指着鼻子说吕清月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吕清月气得浑身发抖。
她本是骄傲的性子,何曾受过这等挤兑?
尤其是在这么多女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