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见荀彧如此坚决,心中满是无奈与失落。他也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说道:“叔父,汝为何如此固执?难道就不能为家族考虑吗?”
荀彧冷哼一声道:“固执?吾这是坚守本心!再说,家族不是还有汝在!罗彦且会为难荀氏。汝走吧,今日之后,莫要再提此事。吾们立场不同,多说无益。”说罢,他背过身去,不再看荀攸。
荀攸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他知道,今日的劝说已然失败,再多说也只是徒增矛盾。最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拱手说道:“叔父,汝好好保重身体。若有一日汝改变主意,可随时告知吾。”说完,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了荀府。
庭院再次恢复寂静,只留下荀彧孤独的身影。他望着荀攸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荀攸也是为他着想,可忠义二字,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无论如何也无法割舍。而荀攸在离开荀府的路上,心中满是惆怅。他知道,罗彦陛下交付的任务,他未能完成,不知该如何向陛下复命,也不知未来,他与荀彧这叔侄二人,又将何去何从。
…………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罗彦正伏案批阅奏折。听闻脚步声,他抬起头,见荀攸神色略显忐忑地走进来,便放下手中的朱笔,温和地问道:“攸卿,此番劝说荀彧,结果如何?”
荀攸心中一紧,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启禀陛下,臣无能,未能说服叔父归降。叔父心意已决,誓要为汉室尽忠,不肯为陛下效力。”说罢,他偷偷抬眼观察罗彦的神色,心中已然做好了为叔父求情的准备,手心也微微沁出了冷汗。
然而,罗彦并未如荀攸预想的那般震怒,反而轻轻一笑,眼神中带着些许遗憾,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朕也不勉强。荀彧乃是大汉的忠臣,如此风骨,朕敬重他。既然不愿为朕所用,朕便不再为难他。”
荀攸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与感激之情。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陛下心胸宽广,仁厚大度,实乃天下之福!侄儿替叔父谢过陛下不杀之恩!”此刻的他,心中对罗彦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只觉自己追随的这位君主,确实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气度。
罗彦起身,走到荀攸身旁,将他扶起,语气温和地说道:“虽说朕不为难他,但为免再生事端,他也不能离开荀府,就让他在荀府安享晚年吧。”
荀攸连忙应道:“多谢陛下!陛下思虑周全,侄儿定当妥善安排。”
罗彦微微点头,又坐回案前,沉思片刻后说道:“荀彧不愿为朕效力,不过朕听闻徐庶亦是难得的贤才,或许他能劝说一二。攸卿,汝可前往关押徐庶的院子,尝试说服他归降。”说到此处,他目光微微闪烁,“徐庶乃是出了名的孝子,汝不妨从他母亲那里入手。”
荀攸领命道:“臣遵旨!陛下英明,臣定当竭尽全力!”说罢,便退出了御书房,朝着关押徐庶的院子而去。
在那个不知名的院子里,徐庶背着手,静静地望着远方,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忧虑。自从与关羽一同被生擒至洛阳,他便一直被关押在此,不知刘备那边情况如何,也不知母亲是否安好。
“徐先生!”荀攸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徐庶转过身,见是荀攸,神色顿时变得冷淡起来,沉声道:“荀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荀攸微微一笑,走进院中,说道:“徐先生,如今天下大势,想必汝也看得清楚。荆汉势弱,难敌大新。吾主罗彦陛下求贤若渴,若先生能为陛下效力,定能大展宏图,成就一番功业!”
徐庶面色一沉,义正言辞地说道:“忠臣不事二主!吾既已效命于荆汉陛下刘备,便绝不会再投他人!荀大人不必多言!”
荀攸并未气馁,继续劝说道:“徐先生,这乱世之中,良禽择木而栖。吾主陛下乃仁义之君,有一统天下之志,跟着陛下,汝的一身才学才不会被埋没,救百姓于水火啊!”
徐庶冷哼一声,语气坚定地说:“既然被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吾投降,绝无可能!”
荀攸目光一闪,沉声道:“徐先生,汝死了倒是简单,可您的母亲又该如何?”
徐庶闻言,浑身一震,眼神瞬间警惕起来,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汝等把我母亲如何了?!”
荀攸不慌不忙地说道:“徐先生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陛下知道汝乃是孝子,最为担心的必然是令堂。一直以来,陛下从未伤害令堂分毫,反而时常派人照顾,送去吃食、衣物。若陛下真想以令堂为人质,汝必然会弃刘备来洛阳,如此,刘备便失去一大助力。可陛下并未这么做,而是堂堂正正地将汝生擒,可见陛下乃是真正的仁义之君啊!”
徐庶神色阴晴不定,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问道:“吾母亲现在何处?”
荀攸答道:“自然在颍川徐府,一切安好。”
徐庶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说道:“吾要回去见母亲!”
荀攸心中一喜,连忙说道:“这有何难!”当即派人给徐庶送来了快马。
洛阳城楼上,罗彦和荀攸望着远去的徐庶。荀攸面露担忧之色,说道:“陛下,汝就不担心徐庶一去不回,再到荆州辅助刘备?”
罗彦目光坚定,自信地笑道:“不会。”
荀攸好奇地问道:“陛下为何如此自信?”
罗彦嘴角微微上扬,笑道:“咱们打个赌如何?若徐庶不归来,朕便赐你黄金千两;若他回来,便以汝一年俸禄如何?。”
荀攸连忙摆手,苦笑道:“在下可不敢与陛下打赌!陛下看人一向精准,从未失算,这赌约还是算了吧。”
罗彦大笑道:“好!那咱们就静候佳音吧!”
荀攸又想起一事,问道:“陛下,关羽忠义无双,显然不会归降,咱们难道还去招降他吗?”
罗彦神色平静,说道:“关羽忠义之名天下皆知,他不会归降朕的。”
荀攸接着问道:“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关羽?”
罗彦沉思片刻,说道:“赏赐给他一座府邸,好生安置,让他住在里面,不准离开。如此,既显朕的大度,也可防止他再为刘备效力。”
荀攸点头称是,又问道:“那荆汉的使者,陛下打算何时接见?”
罗彦微微皱眉,说道:“先放一边吧,过些日子再召见。如今局势未稳,朕需好好谋划一番。”
荀攸拱手道:“臣遵旨!”说罢,便退下了城楼。望着荀攸离去的背影,罗彦目光深邃,望向远方,似乎在谋划着更大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