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一直守在不远处的典韦便带着一队金龙卫快步走了过来,整齐地站在诸葛亮身后,甲胄铿锵,目光锐利,虽未说话,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意思不言而喻,今日诸葛亮若不答应,恐怕难以轻易离开。
诸葛亮见状,心中了然。他知道,罗彦既然特意在此等候自己,又以礼相待,显然是志在必得。自己若是执意不从,恐怕今日难以脱身。更何况,他心中也清楚,罗彦确实是一位值得辅佐的明主,一统天下后,百姓急需休养生息,自己若能出山,确实能为天下苍生做更多实事。
想到这里,诸葛亮心中的挣扎渐渐消散,他起身对着罗彦深深一揖,语气恭敬地说道:“陛下盛情难却,草民愿效犬马之劳,随陛下返回洛阳,辅佐陛下治理天下。”
罗彦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站起身哈哈大笑道:“好!先生能应允,实乃天下之幸,百姓之福!朕先替天下百姓,谢过先生!”
诸葛亮躬身回应:“草民不敢当。能为天下苍生尽一份绵薄之力,是草民的荣幸。”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罗彦带着诸葛亮,在典韦和金龙卫的护送下,缓缓走下了山岗,朝着江夏城而去。山岗上,刘备的陵墓静静矗立,仿佛在见证着一个时代的落幕,与另一个太平盛世的开启。
三个月后,一统天下的大新帝国终于结束了几十年的分裂战乱,天下重归一统。罗彦亲率大军班师回朝,洛阳百姓倾城而出,夹道欢呼,声浪直上云霄,可这位结束乱世的帝王,却并未在宫门前多作停留,只淡淡挥手示意,便径直入宫,将满朝文武与天下称颂都抛在了身后。
宫中紫宸殿旁的长乐宫,暖意融融。罗彦卸下沉重的龙袍,换上素色常服,正坐在窗边,看着蔡琰抚琴。琴弦轻拨,《胡笳十八拍》的余韵绕梁,却少了几分往昔的悲戚,多了几分岁月静好。甄姜端着一碟新制的桂花糕,缓步走来,轻声道:“陛下一路辛劳,尝尝臣妾做的点心,解解乏。” 罗彦接过玉碟,捏起一块放入口中,桂花的甜香在舌尖弥漫,他笑道:“还是姜儿的手艺最合朕意。”
貂蝉正陪着邹氏整理案上的书画,见罗彦神色舒展,便打趣道:“陛下如今一统天下,该是最轻松的时候,却整日躲在后宫,不怕朝中大臣们议论?” 罗彦闻言,指尖摩挲着玉碟边缘,眼神深邃了几分,却并未多言,只伸手将貂蝉揽入怀中,柔声道:“征战多年,亏欠汝等太多,如今天下太平,自然要好好陪陪你们。”
这般温情脉脉的日子过了数日,后宫岁月静好,前朝却早已炸开了锅。贾诩府上,武将们前来找贾诩,吕布身着黄金战甲,焦躁地来回踱步,虎皮座椅旁的地砖都快被他踩出痕迹。“哼!陛下回朝都快十天了,连朝都不上!” 他猛地一拍桌案,案上的酒壶都震得晃了晃,“吾等跟着陛下南征北战,破袁绍、灭曹操、平东吴、定荆汉,哪一场仗不是浴血拼杀?如今天下一统,功劳簿都堆成山了,陛下倒好,整日在后宫温存,把咱们这些功臣抛到九霄云外了!”
魏延站在一旁,脸上也满是不耐,他摸着颔下短须,沉声道:“吕将军所言极是。想吾魏延,自归顺陛下以来,大小百余战,未尝败绩,江夏一战更是生擒荆汉大将陈式,这份功劳,总该有个说法。” 文丑、华雄等人也纷纷附和,屋内怨气冲天,个个脸上都带着按捺不住的急切与不满。
“诸位稍安勿躁。” 贾诩一袭青色官袍,缓步走入大厅,神色依旧淡然,仿佛早已看透众人心思。他在主位坐下,端起侍女奉上的清茶,轻轻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陛下南征北战十余载,从卫将军到天子,肩头重担从未卸下。此番一统天下,陛下身心俱疲,回宫休整几日,也是人之常情。”
“贾大人!” 华雄性子最急,忍不住插话,“可封赏之事关乎军心啊!吾等出生入死,不就是为了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吗?陛下总不能一直拖着吧?”
贾诩放下茶盏,目光扫过众人,语气笃定:“诸位的功劳,陛下记在心里,朝野上下也有目共睹,岂会忘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当年破邺城,陛下论功行赏,从不亏待功臣;征西凉,即便粮草紧缺,也未曾少了将士们的封赏。如今天下大定,陛下只会更加厚待诸位,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再过些时日,陛下自然会上朝议事,诸位且安心等候便是。”
众人听贾诩说得有理,又素来信服他的智谋,心中的焦躁稍稍平复了些。吕布冷哼一声道:“但愿如此,若再拖下去,怕是军中将士们会寒心。” 贾诩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心中却想着:陛下此举,绝非简单的休整,其中必有深意。
与贾府的喧嚣不同,洛阳城外的关府,却是一片宁静。庭院中几株古柏挺拔,树荫下,关羽身着绿色锦袍,正端坐于石桌旁,手中捧着一卷《春秋》,神情肃穆。他丹凤眼微眯,目光落在书页上,仿佛世间万物都与他无关。自归顺大新以来,关羽极少参与朝堂纷争,每日除了演练武艺,便是研读《春秋》,心中却始终牵挂着远在江夏的刘备与张飞。
“父亲!父亲!”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关平脸色惨白,衣衫凌乱,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声音都带着哭腔,连礼数都顾不上了。
关羽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的《春秋》,丹凤眼闪过一丝不悦:“平儿,何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他素来注重仪态,见儿子这般模样,心中已有不祥之感。
关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父亲……刚刚……刚刚得到消息……大伯和三叔……在江夏……兵败自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