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冰山通体由万载玄冰构成,晶莹剔透,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冰雪法则,峰顶隐没在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之中,神秘而威严。透过云层缝隙洒下的缕缕阳光,落在冰山上,折射出漫天霞光,耀眼夺目。
更让风平安心悸的是,即便距离尚有数十里,他都能感受到这座冰山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
那威压并非来自某个生灵,而是源自天地法则的厚重与苍茫,仿佛这座冰山本身,便是这极北之地的主宰,神圣不可侵犯。
威压之中,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
“这丝气息……”风平安心神一震,眼中爆射出道道精光,“能不能就是这里?!”
他不再犹豫,化作一道墨色流光,朝着巨型冰山疾驰而去。
可就在他距离冰山不足十里时,一道冰冷的喝声突然从前方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响彻天地:“何方修士,敢闯我冰封圣殿?速速退去,否则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从冰山脚下的冰窟中飞出,一左一右悬浮在半空。
左侧是一位身着白色战甲的女子,面容绝美却毫无血色,眼眸如冰湖般冷漠,周身萦绕着浓郁的冰煞之气。
右侧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灰袍老者,须发皆白,气息沉凝如岳。
二人皆是合体境后期的修为,且身上的冰系功法极为诡异,竟能引动周围的天地寒气,形成一道无形的壁垒,将风平安的去路挡住。
风平安身形骤然停在半空,负手而立,目光扫过二人周身萦绕的冰煞之气,目光微凝。
合体境后期的修为不算弱,诡异的是这二人功法与冰山仿佛隐隐共鸣,那无形壁垒上的寒气几乎要冻结虚空。
“冰封圣殿?”风平安眉毛一挑。极北之地环境恶劣,极少有人踏足,因此祁洪给他的地图中并无极北之地的标注,他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势力。
他迅速与雷天和魔古力沟通,但后者说他们也只是听说过极北之地有这么一个神秘势力,从不与外界来往,所以也并无了解,告诫他一定要小心行事。
于是,风平安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客气地拱了拱手,“在下只是途经宝地,无意冒犯贵殿,还望二位行个方便。”
“方便?”白衣女子冷笑一声,“极北之地,冰封圣殿便是天!外来修士擅闯者,死!”
话音未落,她玉手一挥,漫天冰屑瞬间凝聚成数千柄晶莹剔透的冰刃,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朝着风平安齐齐射来。
老者并未动手,只是周身冰层愈发厚重,沉凝的气息如山岳压顶,死死锁定风平安,显然是要断绝他闪避或遁走的可能。
“真是霸道!”风平安眼神一凝。面对漫天冰刃,他不退反进,右手成掌,猛地拍出。掌风呼啸,刚猛无比,与周围的寒气形成剧烈对冲。
“嘭”的一声巨响,冰刃与掌风碰撞,瞬间化为漫天冰珠,洒落而下。
“嗯?”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没料到风平安肉身如此强大,仅用一掌,竟轻易破掉了她合体境后期的冰刃术。
风平安一击得手,并未乘胜追击,反而身形一晃,避开老者锁定的气息,退到数丈之外:“二位实力不俗,我只是路过,不想与二位为敌……我可以绕道而行……”
既然有神秘势力的强者阻拦,而且随便出现的两人就是合体境后期,那么这什么“冰封圣殿”极大可能有大乘强者坐镇。所以他准备先退走,再寻找机会偷偷上山,没必要在这里死磕。
然而,他话音刚落,那座原本沉寂的巨型冰山之上,突然闪过一道微弱的蓝光,并伴随一道若有若无的沉闷轰隆声。
“怎么回事?”白衣女子和老者立即感应到了冰山的异样,猛然回头,看到了那道转瞬即逝的蓝光。
二人脸色大变,互相对视一眼,同时低喝:“你不能走?”做出阻拦的架势。
“不能走?!”风平安脸色一沉,声音冷了下来,“二位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就在这时,冰山深处突然传来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彻天地:“小友息怒!”
这声音仿佛蕴含着冰之法则的本源力量,白衣女子和老者闻言,身形猛地一僵,齐齐恭敬地朝着冰山深处躬身行礼:“参见殿主!”
风平安也循声望向冰山峰顶的那片铅灰色云层,心中暗忖:“冰封圣殿的殿主要现身了?
只见铅灰色云层突然剧烈翻涌,如被无形巨手搅动,脚下冰层裂开细密的纹路,寒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峰顶汇聚,天地间突然陷入一片极致的寂静。
下一刻,云层中央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如帷幕般缓缓向两侧拉开,一道身影自缝隙中缓步走出。
那是一位身着素白长袍的老者,须发皆如雪丝,却并非之前那魁梧老者的苍劲,而是透着一种近乎透明的清癯。他周身没有丝毫冰煞之气外露,反而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冰,表面平静无波,内里却藏着足以冻结时间的恐怖力量。
老者没有御空飞行,就那样一步步从云端走向半空。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无形的冰之法则上,脚下便会凝结出一朵晶莹的冰莲,冰莲绽放又瞬间消融,化作缕缕寒气融入天地。
随着他的靠近,风平安感受到的不再是之前那种厚重苍茫的威压,而是一种极致的“静”,仿佛连自己的呼吸,甚至思维都要被冻结。
“殿主!”白衣女子与魁梧老者再次躬身,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敬畏,周身冰层与冰煞之气尽数收敛,不敢有半分放肆。
老者目光缓缓扫过三人,最终落在风平安身上。那双眼眸看似浑浊,却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老者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那笑意如同冰雪初融,却并未带来暖意,反而让周围的寒气更添了几分神圣。
“小友……”殿主的声音不高,语气平和却自带威严,又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仿佛直接响彻在风平安的灵魂深处,“可否随我到殿中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