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贤纳士已经明显效果,不少不出世的隐士高人都下山加入我大魏朝廷,只因不愿见神州分裂,还有不少民间的能人异士……”
“剿匪更是百姓拍手称赞,首先是民兵自守如今已初见成效。各州府县皆已建立起地方民兵团,由一名老兵带领二十名新兵,负责本地巡逻防务,朝廷根据各地上报的民兵名额,征集富人保护税,按月发放钱粮补贴。”
“此举不仅有效遏制了匪患,安定了地方,更使得朝廷威信深入基层,民心依附。马禄山将军剿匪亦成果斐然,果然专业的事还是要专业的人去办。各地占山为王的土匪流寇大多被剿灭或招安,匪众中罪大恶极者,送入死囚营,充作先锋炮灰。”
“而那些匪首,则一律押赴菜市口,当众处以绞刑,以儆效尤,如今,大魏境内治安大为好转,百姓交口称赞,朝廷确是深得民心,征兵非常容易……”
卫渊仔细听着,眼中光芒闪烁,显然在快速消化这些信息,并与自己下一步的伐吴战略相互印证。
接下来的半个月,整个大魏都高速运转起来。
白天,由霍破虏亲自负责,对那六十万东瀛小鬼子进行最基础的炮灰训练,当然无非是简单的队列、听从号令、毕竟语言是有差异的。
到了晚上,则轮到糜天禾开始洗脑,主攻心。
对这群倭兵进行画大饼,只要在接下来的伐吴之战中奋勇杀敌,立下功劳,不仅能获得丰厚的金银赏赐,还可以风风光光地返回东瀛,由大魏朝廷出面,为他们请封,让他们在国内封侯拜将,光宗耀祖!
这番连哄带骗的忽悠许诺,竟也让许多倭病开始努力接受白天的训练,如何在战场上有效地消耗敌军箭矢和体力,并在必要时充当肉盾……
与此同时,卫渊的核心决策圈更是灯火长明。
他与公孙瑾、张太岳等无数智囊谋士,日夜密议,反复推演伐吴的种种可能。
孙家经营已久的运河防线,必有火攻、水鬼、凿船等战术……把每一个细节都被拿出来仔细剖析,制定应对之策。
半月之期,转瞬即至。
这一日,大魏女帝南栀正式下诏,历数孙家割据自立、对抗朝廷、荼毒百姓等十二大罪状,宣布兴兵讨伐,以完成天下一统之伟业!
如此大张旗鼓地出兵伐吴,自然瞒不过孙家。
南皇宫,金銮殿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吴帝孙仲符高坐龙椅,听着下方臣子的禀报,非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与一众文武大臣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卫渊小儿,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臣捋须笑道:“他卫家军再是悍勇,也不过是北地旱鸭子,何曾见过大江波涛,欲渡运河以伐我江东,简直是痴人说梦!”
另一名武将出列,声若洪钟:“陛下!臣以为,卫渊此来,无异于自投罗网!且不说在水战之中,他北方儿郎能有几成战力,只怕尚未接舷,便要晕船呕吐,丧失大半战斗力。”
“对啊,就算他们侥幸登岸,一个个晕头转向,四肢乏力,恐怕连我江东的民兵乡勇都不如,此乃天赐良机,正当一举歼灭其主力,则北方可定矣!”
“到时包围巴蜀陈家,咱们也能占个统一神州的理由!”
金銮殿内群情激昂,众将纷纷请缨,都视此战为唾手可得的战功。
最终,孙仲符力排众议,点了自己年仅二十、急于立功树立威望的太子,孙连鸿为此次抗魏援军的主帅。
此举意图明显,朝臣们心照不宣,皆知这是陛下要将这桩稳赢的功劳,送给自家儿子铺路,无人认为此战会败。
孙连鸿意气风发,临行前甚至在府中抱着自己新得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对着麾下将领放声大笑:“卫渊匹夫,不自量力!且看本太子如何将他那所谓的百战精锐,尽数埋葬于运河鱼腹之中!”
然而,当孙连鸿率领江东水师前锋抵达预定水域,亲眼见到魏军船队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只见宽阔的江面之上,魏军战船浩浩荡荡,帆樯如林,远超他们预估的超大型楼船如同移动的堡垒,竟有八十二艘之多!
大型艨艟斗舰二百艘,各类灵活的中小型走舸、赤马舟更是密密麻麻,不下三百六十五艘!整个江面几乎被魏军的旗帜所覆盖,气势惊人!
“怎…怎么可能?”
孙连鸿失声惊呼,脸色煞白:“他们…他们哪来如此多的巨舰?”
良久后,孙连鸿强自镇定,对左右谋士道:“无…无妨!北人不擅水战乃天性!就算船只再多,也不过是给我军送的靶子!传令下去,按原定计划,迎战!”
震天的战鼓敲响,水战正式开打。
然而,接战之后,孙连鸿再次大跌眼镜。
魏军船队中,那些看似矮小猥琐的士兵,操控起战船来竟异常娴熟灵活,跳帮厮杀更是悍不畏死,其水战能力,丝毫不弱于久经训练的江东水师!
由于初始的轻敌与误判,孙连鸿率领的江东水师前锋接战不利,被打得节节败退,损失了不少船只,只能依托岸边的箭塔防御体系,勉强稳住阵脚。
败报传回金銮殿,孙仲符脸色凝重起来,他立刻撤换了太子,改派江东最负盛名、老成持重的水师提督,自己的族弟孙仲箓挂帅出征。
孙仲箓抵达前线后,并未急于与魏军舰队决战,他充分利用主场优势,驱使大量从山越等地抓来的壮丁作为炮灰,乘坐简陋的小船,一波波地冲向魏军船队,以人命去消耗魏军的箭矢、体力和锐气,后方则有精锐督战队,但凡有退缩者,立斩不赦。
站在旗舰楼船上的孙仲箓,望着江面上惨烈的消耗战,冷笑道:“众所周知,卫家军抚恤极高,我们就用这些不值钱的越人贱民的命,去拼光他卫家军的精锐!我倒要看看,他卫渊能支撑到几时,他大魏国库又能支撑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