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发髻高挽,眼神温和,身着深绿天鹅绒长裙的妇人迎上前来:“Good evening, sir and madam. do you have a reservation?”(晚上好,先生、小姐。可有预订?)
“没有预定。”李少华微微欠身,彬彬有礼道。
妇人翻开登记簿,微笑道:“tonight, we have two rooms available—304 and 305. both face west, where you can watch the sunset over the river and wake to birdsong at dawn.”(今晚还有两间客房,304和305。窗朝西,都能看见河上的落日,也能听见清晨的鸟鸣。)
“well take Room 305, thank you!”(把305房间给我们吧,谢谢!)
支付房费后,妇人取出两把黄铜钥匙,递给李少华。
钥匙链是细麻绳编的,挂着小木牌,刻着“305”。
拾级而上,木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房间朴素而温馨,厚实的羊毛地毯,四柱床架挂着亚麻帷幔,壁炉旁备足劈好的木柴。
最令人动容的,是那扇高而窄的玻璃窗。
推开木框,晚风拂面,塞拉菲娜河在月光下如流动的银带。
对岸的圣艾尔德林校园灯火零星,像散落的星辰。
晚餐,两人享用旅舍提供的烤鳕鱼、炖羊肉,苹果派。
回房,沐浴。
木浴桶被安置在壁炉旁的热毯上,热水蒸腾起迷蒙雾气。
混合着带有淡淡草木清香的浴盐气息,氤氲了整间屋子。
叶疏影卸下发簪,如瀑青丝垂落。
李少华用木勺舀起温水,缓缓浇过她光滑的肩头。
水珠沿着优美的脊线滚落,在烛光下闪烁如钻,旋即没入蒸腾的水雾。
他指腹沾了香膏,在她颈后轻轻揉开。
力道恰到好处,驱散一天漫步的疲惫。
她闭上眼,长睫如蝶翼般轻颤,任由无声的呵护将身心浸润酥软。
窗外,传来晚归马车的铃铛声。
与壁炉里木柴轻微的噼啪声交织,宛如夜的伴奏。
沐浴毕,她裹着亚麻布巾走到窗前。
夜风涌入,拂动湿润的发梢,也吹散满室氤氲。
月光毫无保留地洒落,为她妙曼浮凸的身体勾勒出一圈清辉的轮廓。
李少华从身后轻轻拥住她,下颌轻抵在她微湿的发间,一同望向窗外。
塞拉菲娜河已成墨色锦缎,对岸哈佛的零星灯火倒映水中,随波光碎成点点流金。
四柱床的亚麻帷幔悄然垂落,隔出一方只属于两人的天地。
羊毛地毯,柔软承接散落的衣衫。
床榻间,气息交融,发丝缠绕。
他的吻细密而珍重,如同月光拂过花瓣。
每一寸探寻,都带着无比的怜爱。
她的回应生涩而真诚,指尖在他背上无意识地收紧。
当最亲密的瞬间来临,她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入他的颈窝,发出一声满足如幼猫般的叹息。
所有言语都已多余,唯有心跳共振,诉说着灵与肉的完美契合。
……
晨曦微露,塞拉菲娜河面上的薄雾尚未散尽。
两辆装饰着圣艾尔德林大学徽章的双马四轮车,碾过灯塔山南麓露水未干的石板路,停在橡树冠旅舍门前。
车轮的声响划破清晨的宁静,惊飞旅舍门前老橡树上的几只鸟儿。
车门打开,圣艾尔德林大学的校长与三位老教授相继下车。
他们的神色中,带着一种混合了急切、庄重与某种按捺不住的求知欲的复杂情绪。
怀特校长整理着略显陈旧的学者长袍,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率先走向旅舍大门。
他身形高瘦,面庞清癯,轮廓分明,灰白的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幽蓝眼眸深邃而温润。
旅舍的老板娘,那位身着深绿天鹅绒长裙的妇人闻声前来。
一大早,便有如此显赫的客人到访,她深感好奇,同时又有几分惊喜:“Good morning, most esteemed scholars! what a profound honor to receive you. how may I be of service?”(诸位尊敬的学者先生,早上好!见到你们非常高兴,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效劳?)
怀特校长上前一步,躬身致意道:“madam, we apologize for this untimely intrusion. might we inquire... did a young gentleman and lady from the dragon Nation lodge here last night? the gentleman goes by the name Li Shaohua.”(夫人,冒昧一早打扰。请问昨晚……是否有来自东方龙国的年轻客人入住?是一位先生和一位小姐,那位先生名为李少华。)
“Indeed, president, such guests do reside here—in Room 305. Shall I have the bell roused to announce your visit?”(是的,院长先生,确实有这样两位客人,他们住在305房间,需要我帮你敲门吗?)
闻言,怀特校长和三位老教授都松了一口气。
怀特院长掏出银质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对老板娘说:“the hour is yet early—we would not disturb our guests repose. we shall await them in the parlor. Kindly inform us when they stir.”(时间还早,不便打扰客人清梦,我们就在大堂等候。劳烦你待他们起身后,及时告知。)
老板娘连声说好,将几位学术界泰斗让进大堂。
安排在壁炉旁落座,又端来咖啡。
她忍不住暗自思忖:这对年轻的东方客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圣艾尔德林大学的的校长和几位老教授,一大早亲自前来等候?”
壁炉中的火苗重新被拨亮,映照着几位老者沉思的面容。
整个旅舍大堂,沉浸在一种充满期待的静谧之中。
……
房间内,李少华睁开眼。
四柱床的亚麻帷幔轻轻垂落,昨夜的温柔仍萦绕在空气里,如余烬未熄的暖意。
叶疏影还在梦中,眉目恬静,呼吸轻柔,如一片落在水面上的花瓣。
阳光从高窄的玻璃窗斜照进来,落在她的发梢,泛出柔和的光晕。
他悄然起身,动作轻缓,生怕惊扰这清晨的静谧。
洗漱间里,铜盆盛着井水,清凉沁骨。
他以毛巾拭面,神志为之一清。
不多会,叶疏影醒来,洗漱,穿衣。
两人携手走出房间,踏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缓步而下,前往一楼东侧的餐厅。
女招待匆匆迎上前来告知,圣艾尔德林大学的怀特校长和三位老教授,在大堂等了你们两个多小时。
闻言,两人微微一怔,快步走向大堂。
怀特校长见到他俩,立刻站起身来。
三位老教授也随之而起,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李少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