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不能打击孩子自信心的理念,陶顔言道:“锦安已经很棒了,知书达理,字写得好,练武也刻苦,尹九还夸你有天赋。这画画一项,差一点就差一点吧,你若是实在想学,母后给你找个师傅指点指点。”
之前都是自己临摹,看来是要找名师教学了。
锦安十分认真道:“儿臣想学,儿臣想像父皇一样文武双全,现在唯有画作是短板,那就请母后为儿臣请名师吧,儿臣每日可以抽出一个时辰跟着老师学画。”
既然孩子这么上进,陶顔言自然不好反驳,于是她后面几日真的很上心的在挑选老师。
不过她没有门路,也不方便把锦安送出宫去学,害怕他遇到危险,所以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朕这几日见你都挺忙的,在忙些什么?”贺临璋这夜过来,搂着陶顔言问道。
陶顔言只好把锦安的事说了说:“那孩子十分想学,不过臣妾想不好怎么请师傅。送去人家府上么,不放心,接人进来么,也不方便。”
贺临璋挑了挑眉,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陶顔言,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皇后这傻傻的样子莫名有些可爱。”
陶顔言一愣,嘟嘟嘴道:“臣妾好着急的,陛下还来打趣臣妾。哼,还说我傻,嫌我傻就别养,我自己带着宝宝过。”说完气呼呼的要转身,给他一个背影。
贺临璋赶忙将人圈在怀里牢牢困住:“好了好了,朕开玩笑的,朕的顔言只是没想到一些事,朕提醒你一下,你就知道了。”
陶顔言大眼睛看着他:“那不傻的陛下快说,让小傻子皇后听听,是什么提醒?”
贺临璋摇头失笑,只好道:“宫里不就有现成的老师吗?”
陶顔言眨眨眼睛:“谁啊?可别说陛下您自己,您那么忙,无暇亲自教导锦安的。”
贺临璋摇头:“宫廷有画师,都是拿俸禄的,让他来教锦安最好不过。画师每日事情清闲,也就是各种大典的时候忙碌一些,要作画记录,可以让锦安每日放学之后跟着学画,学一些基本功,后面入了门,再进行提升。朕当年也是这么学的,等这个画师教完,就可以按照他的资质,再给他寻良师即可。”
陶顔言高兴,吧唧亲了他一口:“是啊,臣妾怎么没想到呢。果然还是陛下聪明喔,难怪要说臣妾傻。”
贺临璋见她揪着这个不放,只好妥协求饶:“皇后一点儿都不傻,快别恼朕了,都是朕说错话。”
说完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蹭,亲昵得不得了。
两人闹了一会儿,贺临璋渐渐有些呼吸不稳,深吸一口气道:“这胎生好,咱们再也不生了,朕这清汤寡水的日子过得好苦。”
好不容易忍到龙凤胎双满月,这还没过几个月快活日子,又来了一胎,贺临璋再度素了下来,哀怨之情溢于言表。
陶顔言却偏要撩拨他,葱白的手指从他的眉骨滑到鼻尖,又滑到唇瓣、下巴,最后捏上了他的耳垂,在他脖颈处呵气如兰:“还不都是陛下忍不住,日日不知节制,才让臣妾那么快又有了。”
说完,轻轻吻了他一下:“臣妾也觉得与陛下厮磨的日子短暂呢,臣妾也要素十个月,好难熬的。”
嗲嗲的声音,媚眼如丝,目光温柔又多情,陶颜言化身黏人小猫在贺临璋怀里蹭来蹭去。
贺临璋用了很大的定力才狠心推开她,起身去了内室冲凉水,没看见小皇后偷笑的眼神。
小锦安如愿得到了一个画画师傅,学的很认真,每日的时间都安排得很满,越来越自律。
这件事被大皇子知道了,大皇子在永兴宫发了好大的脾气。
“他一个从民间领回来的,什么都不是的贱民,皇后还如此培养他,是想干什么?我乃堂堂大皇子,也不见谁专门替我请过师父。是想直接放任我不管吗?是想把我养废吗?真是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他身旁的嬷嬷赶忙拦道:“大皇子请息怒,对皇后娘娘不敬的话可千万别说呀,小心隔墙有耳。您现在已经没有母妃庇护,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啊!”
大皇子猛的将凳子踢翻,脸上满是狰狞之色,他大叫一声,血气上涌,竟直接晕了过去。
嬷嬷吓坏了,慌忙叫人:“快来人呀,快请太医,大皇子晕了!”
太医院今日是刘太医和许太医当值,刘太医不接大皇子这边的出诊,便只好由许太医前往。
诊断了没多久,许太医摇摇头:“大皇子肝火太旺,这是怒极攻心所致。小小的孩子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气呢?你们平时是怎么照顾的?”
嬷嬷低头回禀道:“我们在永兴宫伺候,没一个人敢大声说话,都是怕气到大皇子。唉,自从娘娘过世之后,大皇子越发喜怒无常,平时一点点小事便生气,奴婢们都不敢惹他呢。”
许太医摇了摇头:“这么大的气性,暴躁下去可不行,这样吧,我开两副静心安神的药,你们每日熬了给大皇子服下,平时还是要多劝劝他,多开朗一些,不要动不动就生气、恼怒,情志不舒,长期下去会得病的。”
许太医说完便下去开方子,嬷嬷看了看躺在床上闭目昏睡的大皇子,也只好叹息着出了门去,叫了一个小宫女去长春宫禀报太后,至于皇后娘娘那边,嬷嬷并未派人去禀报,只因禀报了皇后也不会管,皇后娘娘似乎对大皇子一直很疏离。
不过皇后对谁亲对谁疏,也不是她一个嬷嬷能管的,他只求大皇子能安生些,好好长到十二岁,能出宫立府便是了。
等到那个时候,他们这些伺候大皇子的人,若是大皇子乐意便能直接带出宫去,宫外在自己的府上,大皇子样样都能自己做主,说不定这暴躁的脾气便能好了。
不过还有三年时间,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不知能不能熬下去。
熬日子确实折磨人。王家兄弟熬了好几日,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当两兄弟发现私处出现了一片红疹的时候,两人都吓得不轻。乔装了一番,迅速找了一家医馆,诊断的结果犹如晴天霹雳。
“大哥,怎么办啊?爹一定会骂死我们的!”两人都确诊得了花柳病,终身无法治愈,只能吃药维持。
王印满脸挫败,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没了反应。
过了许久,他才发狠道:“凭什么别人不得,而我们兄弟这么倒霉?不行,我不甘心!既然我不得好,那大家都不要好过。”
说完,他在王贤耳边低语几句,王贤的脸色煞白:“大哥,得病了咱们吃药治疗就行,可若按照大哥说的去报复这些人,万一东窗事发,我们王家可就要被陛下灭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