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姣真是恨铁不成钢。
她抬手揉着额头,半晌才道:“如今我既没身份,也没地位,还如何在朝廷说得上话?你们来求我救你们,我又怎么可能有门路?你们回去吧,这一万两我也不需要你们还了,日后也别再来找我。”
王姣的态度很明显,就是不愿意再插手两兄弟的事。
王印咬咬牙道:“姐姐,咱们一母同胞,想当初我可帮你办了不少事,现在我就请你走动一下关系,让我们继续经营,把亏欠的银子补回来,您就这么绝情了吗?”
王姣眯了眯眼睛:“此一时彼一时,我如今确实没有能力帮你,难道你还要为难我不成?”
王印发狠道:“姐姐,你也说了此一时彼一时,你被皇家逐出门外,在娘家居住,不帮衬兄弟,日后等爹娘百年之后,你可是还要跟着我们兄弟两个过日子的。”
女子不能单独立户,王姣名下也无儿子,若是不住在王家,她根本就没地方去,就连想买个宅子别居,也办不出房契。
王姣冷笑道:“区区几千两银子的亏损,就让你露出此等面目了?好好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拿了我的银子,不要你付利息,你倒反过来威胁我了?滚,现在就滚出我的院子,我不想看见你!”
王贤见二人吵得下不来台,立即两边相劝:“姐姐,哥哥,你们不要再吵了,大哥,我们还是先去想办法吧,姐姐现在确实没有什么门路,我们先回去再说。”
王贤朝着王姣无奈的笑笑,强拉着王印就往外走,好不容易才把人给拽出院子。
“你拉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她这是见死不救!”王印还在气头上,说话的语气很冲。
王贤劝道:“你别把她惹急了,她手上还有银子,她可是咱们家唯一有钱的人了,你可不能一次就把她得罪完了。”
王印听完,这才歇了气焰。
“大哥,咱们这次只损失了几千两,等日后找到好的门路,再问她借个一万两来投资,说不定不需要多久就能赚回来了,你别跟她撕破脸。”
王贤比王印能屈能伸,经他一劝,王印果然理智了几分。
“好吧,先静观其变,咱们过几日再去找大夫看看,若是这次能侥幸逃过,那以后可不能再胡来了。”王印道。
王贤点点头:“大哥放心,我再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门路能帮上忙。”
城北青楼查封了三家,趁着这个势头,整个京城都在自查。刘太医这边专心给有病的人治病,这病还无法根治,只能说暂时延缓发作的进度,若哪日控制不了了,这人也没救了。
当日那个撒了粥的男子,刘太医专门派人给他送了药,不过也说明了,这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让他为了孩子,尽快想好出路。
而王家兄弟入股青楼一事,刘太医也透露给了皇帝。
贺临璋听完之后,对这王家真是怒其不争。
“好好的国公府,弄成了伯爵府,后来又被削去了官职,一步步沦落到如今这地步,只能说他们王家气数已尽。子女教育不好,整个根都坏了。幸好他们已经与皇家再无纠葛,否则,整个皇室的脸面因为这种亲戚,都要丢尽了。”
贺临璋十分生气,脸色铁青。
刘太医也不敢多言,他只是个医者,只管治病救人,多余的话那是一句都不敢说。
等从御书房出来,刘太医又去了长乐宫给陶皇后请平安脉,现在月份一天天大,是时间诊断胎儿数量了。
陶顔言近来害喜的反应稍微小了一些,但饭量依然不大,顶多就是吃点素菜,还是那种没有油盐,纯纯水煮的素菜。
看着她又清瘦了几分,刘太医有些心慌,不过诊脉下来,发现身体各方面还不错,并没有什么问题,刘太医又放下心来。
“娘娘,您这一胎只怀了一个,应该会比上一胎轻松些。娘娘每日就多想想吃什么,只要不是寒凉的东西,都可以试试。”刘太医关照道,随后又修改了一下安胎药的剂量,这才收拾药箱。
“听说前段日子你带着医疗队去城北了?那边情况怎么样?”陶顔言随口一问道。
刘太医想了想,便把王家的事简单说了几句,提了一下发病的人。
陶顔言听完,干呕了两声,有些被王家兄弟给恶心到了。
“王氏也是个糊涂的,竟然这么轻易就拿那么多银子出来给两个弟弟做生意,也不看看对方有没有这个能耐。”
不过王氏从上次入宫要走财产后,跟皇家确实已经毫无关系了,陶顔言也就懒得再管,反正她过得好不好,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旁人无法干预。
又想到这花柳病,陶顔言道:“得病的女子,最好不要再让她们生育了,否则传染下一代。”
刘太医闻言,想了想,道:“青楼那些人,倒是可以直接给一副绝子药,可正经人家的娘子……管不了这么多的。”
陶顔言叹了口气:“也是,夫君不争气,出去寻花问柳,得了病回家传染给妻子,妻子若还未生育,繁衍子孙的担子压得喘不过气,也不好直接干预她们,叫她们铁了心别生。”
她越说越生气:“都怪这些管不住下半身的男子,家里有妻,还出去鬼混,真想阉了他们。”
刘太医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身上凉嗖嗖的。
锦安蒙学休假,从门外拿着一幅画进来,听见母后的话,好奇问道:“母后想阉了谁啊?”
陶顔言自觉失言,不好意思的笑笑,转了话题道:“锦安今日又有新画作了吗?画的是什么?”
小锦安果然没再问之前的话题,高兴地打开画作:“母后您看,我画了龙凤胎。”
陶顔言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画,好奇道:“这个头这么大这么圆的没头发宝宝,是予承?”
大大的脑袋小小的身子,比例严重失调,幸亏他说是龙凤胎,不然还以为是个胖头鱼。
小锦安点点头,又指着另一个道:“这个全是头发没有脸的,就是妹妹。”
陶顔言无语凝噎,予诺何止是没有脸,她在锦安的笔下,超级像一只潦草炸毛的胖猫。
“呵呵,锦安,以后还是多练字吧,画画的事儿不学也罢。”
小锦安却特别认真:“不行不行,要学的,书画不分家,父皇能画那么好,儿臣也可以。”说完,小锦安狐疑的看向陶顔言:“难道,母后是觉得儿臣没有遗传到父皇的绘画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