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霁公主见宁安帝怒气上涌,劝道:“皇兄有话慢慢说,切莫伤了身体。”
“朕为何要慢慢与他说话?朕还怕了他不成?”宁安帝命令,“灵霁,你先回府去。”
“公主,您先回府,相信我,没事的。”尚疆安慰。
灵霁公主点点头:“那我明天早上过来。”
灵霁公主刚走,宁安帝冷笑:“让朕的皇妹对你服服帖帖,洛都尹真是好手段。”
尚疆见宁安帝口气不善,也不想再惹他生气,只想让其冷静下来再好言相劝。
宁安帝气呼呼坐了一炷香时间,可尚疆竟在此期间一言不发,宁安帝令影卫将尚疆带入房间看管,自己转身回了寝宫。
齐王微生优待在洛都齐王府用膳,西门校尉岑凡却来求见。岑凡见宁安帝临时委派黄门内侍郎张堂暂代洛都尹处理洛都事务,心中猜测皇帝没有大肆派人寻找尚疆,极大可能是皇帝已将尚疆软禁。
见西门校尉岑凡来回踱步,齐王微生优劝道:“岑校尉莫急,明日一早,我正好有事回禀宁安帝,顺道去宫中打探打探消息。”
翌日清晨,阳光微透,齐王微生优锦衣玉冠,登车便往皇宫而去。经过钧美宫前,灵霁公主正从殿内右首绕过来,见到齐王,灵霄唤道:“王兄。”
微生优见灵霁眼眶发黑,问:“灵霁昨晚没睡好?”
灵霁将微生攸拉至钧美宫角落,说:“皇兄扣了尚疆,因为他没有交出长略,还让我与尚疆取消婚约。我看皇兄盛怒之中,不敢多问,王兄可知《长略》是什么?灵霁都快急死了。
“《长略》?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长略。今日灵霁过来,是探望尚疆的?”齐王问。
灵霁公主点头:“皇兄这么不冷静,我担心他对尚疆不利。我与尚疆已有婚约,不能看着他有难也不帮,今日我想问清楚尚疆《长略》之事,再想办法。王兄今日来皇宫,是求见皇兄?”
“对,我有事要禀。灵霁先行,容我想想怎么帮尚疆。”
“王兄若能将尚疆救出,灵霁感激不尽。”灵霁说完便去崇礼殿求见宁安帝。
《长略》?齐王揣度:这是宁安帝秘而不宣的秘密韬略?是治国的一项雷霆重击?又或者是古代失传已久的一本武学秘籍或者作战秘籍?这《长略》与尚疆又有什么关系?
灵霁公主刚进崇礼殿,宁安帝抬眼:“灵霁,朝堂之事你少管。你与尚疆婚约,朕已决定取消,以后尚疆生死与你无关。朕答应你,下次朕一定为你物色一门更好的婚事,尚疆根本配不上你。”
“皇兄,说我与尚疆相配的是您,说尚疆配不上我的也是您。您前言不搭后语,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又不是一块抹布,让你们招之则来,呼之则去。朝堂之事我不想管,但尚疆是我的驸马,我不能坐视不理。我现在马上要见尚疆,还望皇兄允准。”
“你别见他了,他心里没有你,心里只有那个申绿赜。灵霁,你冰雪聪明,文武双全,难道没看出尚疆对你都是虚情假意?你看不出来,朕早看出来了,所以我先取消了你们婚约,保住皇家颜面。”
“您就知道皇家颜面,可知灵霁心中所想?尚疆与别人太不同了,旁人的奉承拍马、虚与委蛇,他全都没有,他甚至从来都没有刻意讨好过我。他有才气,有能力,却从来只是默默努力,未曾想靠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步登天。皇兄,甚至在昨晚这种时候,他也没要求过我什么,能与尚疆定下婚约,灵霁十分珍惜。皇兄,您说尚疆对我皆是虚情假意,既无虚情,何来假意?皇兄,您让我见尚疆一面,我有许多话要对他说。您说他对我无意,我也要亲口问问他,听听他的说法,您就让我见他一面,就当灵霁求您了。”
昨晚宁安帝暴怒,直接将尚疆丢入了缀霞宫。此时坐于缀霞宫角落的尚疆正苦思无计,谁知正阳开悟传道真君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尚疆立刻站起身:“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
尚疆语调激动,门口精兵听到声响,开门见到屋内无异样,重新把门关上。
“望川仙君,您能否小声一点?穹苍帝来了人间,严命我驻守临淄,并下令截留了你的召唤与信件,我今日是偷溜来见您,宁安帝将您羁押,是否要杀你?我能帮您些什么?”
“灵感圣君曾给我一颗忘情药,我放在洛都府衙寝室丁香花枕套下面的盒子里。你将忘情药给申绿赜服用后,化身欧善带她先回临淄。穹苍帝此番来人间,应是为寻找帝后申绿赜,而人间宁安帝亦知申绿赜身世,两帝君皆容不下我与她之情,如她不再执着于对我之感情,起码穹苍帝有的是办法救她。为护她性命,我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正一筹莫展之际,灵霁公主跨入门来,尚疆忙起身相迎。灵霁公主问:“尚疆,你与皇兄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那个长略又是什么东西?竟惹得皇兄勃然大怒,将你拘禁?”
“《长略》是我写的国家发展大计,原本是打算呈送世帝,作为——”尚疆抬头看了眼公主,心中有几分愧疚,“作为我与公主解除婚约的交换。”
“什么?”灵霁公主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可是《长略》却不见了,我找遍了也不曾找到,知道《长略》藏身之处的,只有傅廉和我,所以昨日我利用你给世帝施压,让我能见傅廉一面,可是傅廉说他压根儿没动过《长略》。”尚疆心中有愧,眼睛盯着地面说话。
“所以说,你是为了解除婚约才写的《长略》,现在《长略》不见了?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达到什么目的?”公主泪水在眼眶打转。
“我告诉公主这些,是想将自己心意言明,不想公主痴心错付。灵霁,你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真心待你。上次金秋诗会的赵奇光,言语之间对公主甚为钦佩,更何况他现在已贵为常侍谒者……”
“住嘴。”公主瞬时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