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纱,在床榻上投下细碎的金斑,安神香的清雅气息萦绕不散。
林熙言睡得并不沉,意识回笼时,首先感受到的是腰间传来的温热触感。顾逸晨的指尖正带着薄茧,轻柔地摩挲着他的后腰,力道适中,恰好缓解了残留的酸软。
他微微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顾逸晨近在咫尺的俊颜。对方正垂眸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化不开的温柔,像蕴藏着整片星空。
“醒了?”顾逸晨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慵懒的磁性,指尖依旧没有停下动作。
林熙言脸颊微热,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的胸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嗯。”
顾逸晨低笑出声,收紧手臂将他揽得更紧,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轻轻蹭了蹭:“腰还疼吗?”
“好多了。”林熙言仰头看他,眼底带着几分依赖,“你一直没睡?”
“看你睡得香,舍不得吵醒你。”顾逸晨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饿不饿?我让人温了莲子羹。”
提到吃的,林熙言的眼睛亮了亮,轻轻点头。
顾逸晨小心翼翼地扶他起身,拿过一旁柔软的外袍替他披上,动作细致得像是在呵护稀世珍宝。待他坐稳,才转身去外间端来温热的莲子羹。
白瓷碗里的莲子羹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甜香,莲子炖得软烂,入口即化。顾逸晨舀起一勺,细细吹凉后才递到他唇边:“慢点吃。”
林熙言张嘴吃下,甜而不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到心底。他乖乖地靠在顾逸晨怀里,任由对方一勺一勺地喂着,偶尔抬手,指尖轻轻划过顾逸晨的手腕,带着几分无意识的亲昵。
一碗莲子羹很快见了底,顾逸晨放下碗,拿出锦帕轻轻擦拭他的嘴角。
“想去院子里走走吗?”顾逸晨轻声问,“阳光正好。”
林熙言点头,被顾逸晨小心翼翼地扶下床。两人并肩走出房间,午后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院子里的海棠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随风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小黑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那团乌黑的小身影远远瞥见他们,只是警惕地缩了缩身子,没敢上前打扰。
顾逸晨牵着林熙言的手,缓步走在石板路上。他的步伐放得很慢,时刻留意着身边人的状态。
“你看那只蝴蝶。”林熙言抬手,指向花丛中翩翩起舞的彩蝶,眼底满是笑意。
顾逸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像不像你昨夜害羞的样子?”
林熙言脸颊一红,抬手捶了他一下:“又取笑我。”
顾逸晨顺势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没有取笑你,在我眼里,你怎么样都好看。”
两人走到廊下的长椅旁坐下,顾逸晨将他揽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肩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岁月静好,温馨而缱绻。
林熙言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人沉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淡金气息,心中满是安宁。他抬手摘下一朵落在肩头的海棠花,指尖捻着柔软的花瓣,悄悄别在了顾逸晨的衣襟上。
“顾逸晨。”他轻声唤道。
“嗯?”顾逸晨低头看他,瞥见衣襟上的小花,眼底笑意更深。
“有你在,真好。”林熙言仰头,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一下。
顾逸晨眼底笑意更浓,低头吻上他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花丛中的蝴蝶依旧在飞舞,阳光依旧温暖,空气中的花香与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勾勒出最动人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渐渐西斜,染上了淡淡的橘红。顾逸晨察觉到怀中人气息渐沉,低头一看,林熙言竟又靠在他肩头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只温顺的小猫。
他无奈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将人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他的梦境,缓步走回房间。
再次将林熙言放在床榻上时,他轻轻哼唧了一声,下意识地往柔软的被褥里缩了缩。顾逸晨替他掖好被角,坐在床边静静守着,指尖偶尔轻轻摩挲他的发顶,眼底满是宠溺。
窗外的霞光愈发浓郁,橘红色的光晕透过窗纱,给房间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色彩。
林熙言再次醒来时,窗外已近黄昏。他微微动了动,腰腹的酸痛已减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周身萦绕的熟悉暖意。顾逸晨就坐在床榻边,单手支着下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眼底的温柔像浸了蜜的温水,浓得化不开。
“醒了?”顾逸晨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睡了一下午,饿不饿?”
林熙言眨了眨眼,意识彻底清醒,往他身边挪了挪,顺势靠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鼻音:“饿了。”
顾逸晨低笑一声,收紧手臂将他搂稳,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轻轻蹭了蹭:“早给你备好了冰糖炖梨,温在小炉上呢,润润嗓子。”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林熙言坐起身,在他腰后垫了个柔软的靠枕,才转身去桌边端来甜汤。青瓷碗里的炖梨晶莹软糯,琥珀色的汤汁飘着淡淡的梨香,还点缀着几颗枸杞,甜香袅袅。
“慢点喝,刚温好的。”顾逸晨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才递到林熙言嘴边。
林熙言张嘴吃下,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暖意顺着食道蔓延开来。他眨了眨眼,伸手握住顾逸晨持勺的手腕,舀起一勺递到他唇边:“你也喝。”
顾逸晨微微一怔,随即顺从地张嘴咽下,眼底满是笑意:“甜。”
林熙言靠在他怀里,小口小口地喝着甜汤,偶尔喂给顾逸晨一勺,两人间的氛围愈发缱绻。顾逸晨的动作格外轻柔,眼神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一碗炖梨很快见了底,顾逸晨放下碗,拿出锦巾轻轻擦拭他的嘴角,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唇瓣,带着微凉的温度。
林熙言脸颊微热,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却被顾逸晨轻轻捏住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下一秒,温柔的吻落了下来,带着梨汤的清甜余味,轻柔而缠绵。
“唔……”林熙言轻轻哼了一声,抬手搂住他的脖颈,温顺地回应着。
吻渐渐平息,顾逸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灼热:“还想不想吃点别的?厨房炖了鸡汤。”
林熙言摇摇头,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不想吃了,就这样靠着你就好。”
顾逸晨低笑,伸手拿起旁边的书卷,是一本记载着御寰城轶事的闲书。他翻开书页,用手臂托着林熙言,让他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轻声读了起来。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房间里回荡,伴着窗外渐沉的暮色,格外安神。林熙言听着听着,视线渐渐落在顾逸晨的侧脸上,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还有眼底化不开的温柔,都让他心头暖暖的。
他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顾逸晨的脸颊,像个调皮的孩子。
顾逸晨停下读书的动作,低头看他,眼底笑意加深:“怎么了?”
“没什么。”林熙言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就是觉得,你读书记得真认真。”
顾逸晨放下书卷,伸手捏住他的鼻尖,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调皮。”
他俯身吻了吻林熙言的鼻尖,动作轻柔:“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林熙言摇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不无聊,有你在就不无聊。”
两人就这样静静依偎着,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温馨而缱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轻轻的“窸窸窣窣”声,小黑鬼鬼祟祟地探进头来。那乌黑油亮的小身子缩在门框边,圆溜溜的眼睛偷偷打量着房间里的两人,小耳朵警惕地耷拉着,正是黑豹幼崽的模样。
它看到两人相拥的模样,小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地溜了进来,爪子下还叼着一块桂花糕,显然是偷偷从厨房偷来的。
小黑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像是在讨好,轻轻摇了摇短短的黑尾巴,将桂花糕放在床边,然后迅速缩到角落里,用小爪子扒拉着糕饼,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浑身的黑毛都绷得紧紧的,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林熙言看着它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小家伙,肯定又偷吃东西了。”
顾逸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它吧,昨晚确实憋坏了。”
他伸手揉了揉林熙言的头发,语气温柔:“要不要起来走走?总躺着也不舒服。”
林熙言点点头,在顾逸晨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顾逸晨依旧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腰,步伐放得很慢,像呵护易碎的珍宝。
两人并肩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晚风吹拂进来,带着淡淡的花香,格外清新。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相依。
“你说,瑾寒他会没事的,对不对?”林熙言望着窗外的晚霞,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顾逸晨握紧他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力道,语气坚定:“会的,他那么坚韧,一定能闯过试炼。”他话音刚落,眼角余光瞥见院角几株盛放的海棠花,竟有几片花瓣毫无征兆地枯萎飘落,心头莫名一沉,轻抚着林熙言的发顶补充道,“这异象怕是与瑾寒的试炼有关,但愿他能撑住。”
林熙言也注意到了飘落的枯瓣,眉头微蹙,随即被顾逸晨的温柔安抚,轻轻点头,靠在顾逸晨的肩上:“嗯,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顾逸晨收紧手臂,将他揽在怀里,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傻瓜,我会一直陪着你,护着你。”
晚霞渐浓,夜色即将降临。房间里的安神香依旧袅袅,混合着两人身上淡淡的气息,织就出一片温馨静谧的氛围,只是那飘落的海棠枯瓣,让这份温馨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小黑吃完了桂花糕,缩在角落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相拥的两人,小尾巴轻轻摇摆着,房间里满是岁月静好的甜蜜。
这份无需言说的情意,像暖阳般温暖着彼此,成为他们抵御一切风雨的力量,绵长而坚定。
与此同时,君瑞此时躺在床上,身下的锦被被他攥得皱起了深深的褶皱,心中像压了一块千斤巨石,沉甸甸的喘不过气。翻来覆去许久,终究还是无法入眠,眼底满是挥之不去的焦灼与绝望。
白日里那位先生的话语,此刻像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魂飞魄散”“万劫不复”“几乎没人能活着走出来”,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扎在他心上。他猛地坐起身,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鬓边的发丝,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死死抠着床单。
小时候爷爷偶然提及的禁忌试炼,那些模糊而恐怖的描述,此刻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他依稀记得爷爷说过,那试炼要剥离参与者的神魂,承受烈火焚身般的痛楚,稍有不慎便会彻底湮灭。而瑾寒,那个自小与他一同长大、总是笑着护着他的兄长,如今却要独自面对这般凶险。
“为什么偏偏是他……”君瑞低低地呢喃,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他抬手捂住脸,指缝间溢出细碎的呜咽。他掀起床单,踉跄着爬下床,翻箱倒柜地找出爷爷留下的旧木箱,颤抖着打开锁扣,里面整齐叠放着几本泛黄的古籍。
他急切地翻阅着书页,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纸张被翻得哗哗作响。他想从古籍中找到关于禁忌试炼的破解之法,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线索也好。翻到其中一本残破的古籍时,他忽然眼前一亮,书页上记载着“星核本源可护神魂”的字样,可关键的后半段却被撕掉了,只留下模糊的墨迹。这份残缺的线索与束手无策的煎熬,让他几乎崩溃。
窗外的晚霞渐渐褪去,夜色悄然弥漫。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和翻书的沙沙声,与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交织在一起。他颓然地坐在地上,古籍散落在身旁,微凉的晚风从窗缝钻进来,却丝毫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君瑞猛地站起身,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他拿起一件外衣匆匆披上,轻轻推开房门,朝着南凌风的房间走去。
敲响房门时,他的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南凌风开门见他神色惨白,眼底满是焦灼,连忙侧身让他进来:“瑞哥,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凌风,我想找你商量……关于瑾寒的试炼。”君瑞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将古籍放在桌上,指着那残破的页面,“我找到一丝线索,说星核本源可护神魂,可关键部分被撕了,我想找破解之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南凌风看着桌上的古籍和那残缺的线索,又看了看君瑞泛红的眼眶,心中一沉,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找。瑾寒那么好,一定能逢凶化吉,我们不能放弃。”
两人并肩坐在桌前,点燃烛火,借着微弱的光芒细细翻阅古籍。烛火跳动,映照着两人凝重的脸庞,夜色渐深,房间里的烛火却依旧亮着,像一盏不灭的希望之灯。
烛火摇曳间,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小小的身影踮着脚尖,探头探脑地往屋里望。洛千羽攥着衣角,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看着桌前埋头翻书的两人,小眉头微微蹙起。他知道哥哥们在忙重要的事,想问一句“是在帮瑾寒哥哥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口,不敢打扰。
南凌风眼角余光瞥见那抹小小的身影,心头一软,放下手中的古籍,朝他招了招手:“千羽,过来。”
洛千羽眼睛一亮,轻手轻脚地跑过去,乖乖地站在南凌风身边,仰着小脸看他,声音软软的:“凌风哥哥。”
南凌风抬手,轻轻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语气是化不开的温柔:“怎么还没睡?”
洛千羽蹭了蹭他的掌心,小声道:“我醒来没看到你,就过来看看。”他瞥了眼桌上的古籍,目光落在那残破的页面上,眼神里的好奇又冒了出来,却还是懂事地没多问,只是补充了一句,“我不会打扰你们的,就是想等你回去。”
南凌风看着他明明好奇却强忍着不问的乖巧模样,心中愈发柔软,伸手将他拉到身边坐下,揉了揉他的脸颊:“乖,我们在找帮瑾寒哥哥的办法,这本书记载星核本源能保护他的神魂,可关键部分不见了。”
洛千羽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嗯!瑾寒哥哥一定会没事的!”他靠在南凌风肩头,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忍不住探头看向古籍,小声问:“那星核本源是什么呀?”
南凌风耐心地解释:“是御寰城最珍贵的力量之源,能抵御试炼中的神魂伤害。”洛千羽似懂非懂地点头,虽然还是好奇更多细节,但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只是乖乖靠着他。烛火映在他稚嫩的脸上,满是纯真与信赖。
君瑞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些许,轻声道:“千羽要是困了,就先靠会儿,等我们找到线索,就带你回去休息。”
洛千羽摇摇头,小脑袋埋在南凌风颈窝,声音闷闷的:“我不困,我等凌风哥哥。”
南凌风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划过他柔软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不像话。烛火跳动,映照着三人的身影,凝重的房间里,因这抹小小的身影,多了一丝暖意与慰藉。
而另一边,苏琼宇的房间里也还亮着烛火。他坐在桌前,面前摊着厚厚的记录册,笔尖在纸上飞快地划过,将“星核本源”“禁忌试炼”“御寰城使命”等关键信息一一梳理归类,旁边还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和疑问。当写到“星核本源需以心头血催动”时,他猛地停下笔,眉头紧锁——这与君瑞古籍中残缺的线索似乎能对应上。他时不时地皱起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海中反复思索着那位先生的话语,试图从中找到被忽略的线索,填补信息的缺口。
宁舒乐则独自站在庭院的海棠树下,手中攥着一朵刚摘下的海棠花,花瓣被捏得微微发皱。他望着天边的星辰,忽然看到几颗星辰剧烈闪烁,随即黯淡下去,心口猛地一悸,一阵尖锐的痛感传来。他踉跄着扶住树干,指尖泛白,唇边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呢喃:“瑾寒!”
此刻,禁忌试炼之地,封瑾寒正承受着神魂剥离的剧痛。烈火焚身般的痛感席卷全身,每一寸筋骨都在叫嚣着崩溃,意识在混沌边缘反复拉扯。他死死咬着牙,唇角溢出鲜血,脑海中却顽固地浮现出宁舒乐的笑颜——记得舒乐曾在海棠树下为他包扎练剑时的伤口,指尖的温度比春日暖阳更暖,轻声嗔怪他“总是不小心”的模样,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舒乐……”他在心中低唤,这份执念成了支撑他的唯一力量。恍惚间,他瞥见丹田处泛起一抹微弱的金光,那是星核本源的气息,却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
宁舒乐深知此刻唯有变强,才能在封瑾寒归来时,与他并肩抵御一切风雨,可心底那份对恋人的牵挂,却如潮水般汹涌,让他难以完全静下心来。风卷着草木的清香掠过,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他眉宇间的担忧。
夜色渐深,顾逸晨和林熙言相拥而眠,房间里满是温馨;君瑞和南凌风挑灯夜读,执着地寻找希望;苏琼宇埋首梳理线索,神情专注;宁舒乐默默祈福,满心牵挂。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封瑾寒担忧,为未知的前路忐忑。
这份跨越彼此的牵挂与执念,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紧紧联系在一起,也为这段充满凶险的征途,增添了几分坚定的力量。
天刚破晓,晨雾尚未散尽,训练场已传来阵阵兵刃相接的脆响。上官鸿煊手持长剑,身姿挺拔如松,招式凌厉迅猛,每一次挥剑都带起猎猎风声,心中的急切让他下手愈发刚猛;欧阳枫则手持短刀,辗转腾挪间灵活异常,刀光闪烁间精准格挡,两人你来我往,攻防有度,周身气场凝重。
突然,上官鸿煊急于求成,一剑劈空,重心不稳,手腕被欧阳枫的刀背擦过,一道红痕瞬间浮现。他闷哼一声,后退半步,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鸿煊!”欧阳枫连忙收刀,上前查看他的伤口,“别急,我们稳着来。”
苏琼宇站在训练场边,手中捧着厚厚的卷宗,眉头微蹙,视线不时在两人招式间流转,笔尖在纸上快速记录着什么。看到上官鸿煊受伤,他立刻上前,从怀中掏出伤药:“先处理一下,试炼凶险,我们自身不能先出状况。”他将禁忌试炼中可能遇到的凶险与应对招式一一对应,试图从过往的战术记载中,找出能为封瑾寒提供支援的线索,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满是他的专注与急切。
不远处的榕树下,宁舒乐静静伫立,一身素衣在晨风中微微飘动。昨夜星辰异动带来的心悸尚未消散,他没有上前参与训练,只是目光沉沉地望着训练场中对练的两人,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晨雾中,他仿佛看到了封瑾寒平日里练剑的身影,那般挺拔,那般坚毅。一想到对方此刻正独自承受禁忌试炼的煎熬,他的心就像被紧紧攥住,密密麻麻地疼。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唇边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呢喃:“瑾寒,你一定要撑住。”
他深知此刻唯有变强,才能在封瑾寒归来时,与他并肩抵御一切风雨,可心底那份对恋人的牵挂,却如潮水般汹涌,让他难以完全静下心来。风卷着草木的清香掠过,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他眉宇间的担忧。
训练场的动静终于惊扰到了后院。慕容雪的房间里,窗帘被晨光浸透,她缓缓睁开眼,眉头依旧微蹙,昨夜的不安梦境还萦绕在心头。她起身推开窗,竟看到院角的海棠花大片枯萎,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匆匆披上外衣,快步朝着训练场走去。
太阳渐渐升高,晨雾散去,阳光洒在训练场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上官鸿煊的伤口已简单处理,他握紧长剑,沉声道:“继续,不能浪费时间。”欧阳枫重重点头,两人再次对峙,招式依旧凌厉,却多了几分沉稳。
苏琼宇合上卷宗,走上前道:“你们刚才的招式,有几处可以针对试炼中的神魂攻击做调整,我标注在这里了。”他将卷宗递过去,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另外,我梳理到星核本源需以心头血催动,此举会损耗催动者大半修为,甚至折损十年寿命,或许能补上君瑞他们找到的残缺线索,我们必须尽快完善方案,不能让瑾寒独自面对一切。”
“心头血?还要折损寿命?”上官鸿煊和欧阳枫异口同声地惊呼,眼底满是震惊。
此时,慕容雪快步走来,看到训练场中的几人,连忙问道:“是不是瑾寒的试炼出什么事了?院角的海棠花突然枯萎了。”
宁舒乐缓缓走了过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们还在寻找办法。”他抬眸看向众人,眼底的担忧已化为坚定,“我来催动星核本源!只要能救他,损耗修为、折损寿命都不算什么!”
上官鸿煊立刻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不行!你与瑾寒情同手足,更是他最牵挂的人,若你出了差错,他即便闯过试炼,日后也无法安心!此事需从长计议,不能冲动。”
“那还有谁?难道眼睁睁看着瑾寒魂飞魄散吗?”宁舒乐红了眼眶,语气中满是焦灼与决绝。
欧阳枫也劝道:“舒乐,鸿煊说得对,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总会有出路的。”
就在这时,苏琼宇带着君瑞匆匆赶来,听到几人的争执,君瑞立刻上前一步,沉声道:“我来!我与瑾寒自小一同长大,情同兄弟,这份代价该我来扛!你是他最牵挂的人,绝不能有事!”
“不行!”宁舒乐立刻反驳,“我是他的恋人,这份责任本该由我承担!”两人各执一词,眼底满是不容退让的决绝。
苏琼宇见状,连忙插话:“我虽与瑾寒并无童年交集,但此事关乎御寰城安危,我们不能意气用事。当务之急是确认血脉契合度,这才是救他的关键。”
苏琼宇看向慕容雪,补充道:“我们发现星核本源或许能保护瑾寒的神魂,但需要心头血催动,且代价惨重,目前还在进一步确认细节。”
慕容雪闻言,脸色一白,随即坚定地说:“如果需要帮忙,随时告诉我,我也想为瑾寒做点什么。”说罢,她转身快步离去,不多时便提着一个食盒回来,里面装着温热的伤药和茶水,一一递到众人手中:“你们训练辛苦,先擦擦伤,喝点水垫垫。我刚才整理线索时,在一本古籍的批注里看到,星核本源催动后,需与试炼者血脉相近才能发挥最大效用,否则护魂效果会减半!”
四人并肩站在训练场上,晨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虽各有心事,却有着共同的期盼。这份期盼,如同清晨的阳光,驱散了些许凝重,也为未知的前路,注入了几分力量。而这份力量的源头,是对伙伴的信任,更是宁舒乐对恋人那份刻骨铭心的牵挂与执念。
苏琼宇连忙道:“既然血脉相近至关重要,我们先确认谁与瑾寒血脉契合度最高,再做决定!我这就去查阅血脉记载!”他匆匆离去,脚步中带着急切与希望。
苏琼宇走后,训练场上陷入短暂的沉默。君瑞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沉声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做好了准备,瑾寒不能有事。”宁舒乐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按住心口,眼底满是决绝,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上官鸿煊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沉声道:“稍安勿躁,等血脉结果出来,我们再商议,总会有办法的。”欧阳枫也点头附和:“没错,我们不能乱了阵脚,否则只会给瑾寒添乱。”慕容雪站在一旁,轻声道:“我去整理更多古籍线索,或许能找到降低催动代价的方法。”
训练场上,上官鸿煊与欧阳枫再次投入训练,招式愈发沉稳;宁舒乐也拿起一旁的长剑,加入其中,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对恋人的牵挂与变强的决心;慕容雪则转身走向书房,准备继续梳理线索;君瑞站在原地,望着苏琼宇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焦灼与期盼。
小黑不知何时跑到了训练场边,蹲坐在地上,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众人,小尾巴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还时不时对着天际试炼之地的方向焦躁地呜咽几声,浑身黑毛微微直立,显然也感受到了那边传来的凶险气息。就在它第三声呜咽响起时,宁舒乐心口猛地一痛,踉跄着后退半步,指尖死死攥住衣襟,唇边溢出一声低低的闷哼,眼底满是惊惶——他知道,瑾寒那边的情况,恐怕更糟了。
阳光依旧明媚,却照不进众人心中的阴霾,唯有那份坚定的牵挂与执念,支撑着他们,等待着封瑾寒平安归来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