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闻言好奇道:
“那现在呢?”
“滚你丫的。”
郑爱国笑骂道:
“你特么能不能盼我们家点好?我特么还能倒霉催的跟你坐一桌吃饭,你说呢?”
“我啥也没说,我不说了。”
周浩立马投降,缩着脑袋又往后挪了挪,尽力降低自个的存在感。
“哼!”
郑爱国又瞪了他一眼,然后才继续说道:
“虽然我们家暂时没动那心思,但我听我爸说,上面对普通人卡的并不严,也不是单指老百姓,就是那种造不成影响的人,只要你海外有关系,真有能耐出去,也不硬拦着,就像我之前上班的港口那边,经常有人塞点钱就能上船,当然了,你不能跟搬家似的,什么都想带着,人走就罢了,家当也想带走就有点过分了。”
听到这,李学习好奇道:
“那他们都去哪儿?洋鬼子那边也不好混吧?长得又不一样。”
“瞧你没见识的样儿。”
郑爱国翻白眼道:
“你外面没亲戚,你敢往外跑啊?再说了,非去洋鬼子那儿吗?港口那边的货船一般都是去东南亚,或者港岛,我听同事聊过,那边人跟咱长的可没区别,咱们说的话他们也能听懂,只要有亲戚,过去生活肯定差不了,不过坐船的是少数,一般都是南方人往外跑,即使咱们京城人,想出去也一般先坐火车去广东,然后从那边偷渡。”
“为什么?”
赵文柏纳闷道:
“是因为坐火车花钱更少吗?”
“那倒不是。”
郑爱国皱眉思索道:
“我记得同事说,好像是怕坐船,也不是怕坐船,是怕船上的洋鬼子黑吃黑,你想啊!你拖家带口的上了船,船离开港口,那你全家性命可不就船上的船员说了算了嘛!万一那帮孙子不安好心,死了都没人知道,完事往海里一丢,连特么入土为安的机会都没有。”
“啧啧!”
吴盼盼闻言惊悚道:
“你别说,想想都打哆嗦,要是我,我特么宁愿多花钱坐火车,也坚决不上船,我可是听说过,解放前咱们京城的洋人可没好东西,不对,现在好像不管他们叫洋人了哈!应该叫外国人,嘿嘿嘿!”
“嘿你大爷。”
杨庆有没好气道:
“说正事呢!你丫笑个嘚啊!爱国你继续说,一般港口那上船都怎么个流程?”
“你问这个干吗?”
吴盼盼瞪大了双眼,捂着嘴小声道:
“我艹,你丫不会真想跑吧?”
此话一出,吓得周浩立马起身跑至门后,悄悄开了道门缝,往外面瞅了瞅,见门外没人,这才关上房门,冲屋内众人说道:
“妈的,吓死哥们了,庆有你运气好,外面没人。”
“废话,都特么出去玩了,院里当然没闲人,再说了,大冬天的,没病谁特么蹲门外偷听?行了,你别瞎咋呼。”
杨庆有起身,把周浩摁回凳子上,这才解释道:
“老话说了,有备无患,鬼知道以后什么形势?留一手总比不留强,万一呢!你们说对吧!”
“庆有考虑的对。”
赵文柏点头说道:
“不过我先丑话说前头,今儿这话哥几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谁特么说出去,别怪剩下的人跟他翻脸。”
现场六人中,除了没依没靠的周浩和杨庆有外,其他四人可以说是标准的二代、三代。
虽说父辈们势力不算太强劲,但毕竟接受过相关教育,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当然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其他人闻言的瞬间,纷纷看向周浩。
周浩...........
就特么老子有可能叛变是吧?
“看我干什么?你们觉得我蠢吗?”
周浩怒气冲冲道:
“我特么在京城就认识你们几个,出卖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再特么说了,哥们现在是干部好不好,正经大学毕业分的干部,搁古代就是翰林清贵,起点就是一般人的终点,我犯的着嘛我?”
杨庆有见状赶忙打哈哈道:
“大伙不是那意思,是怕你分不清轻重。”
“好了好了。”
吴盼盼拍着他肩膀安慰道:
“我们没那意思,只是怕你平日里没接触过,意识不到其中的严重性。”
“滚你丫的。”
周浩没好气道:
“意识不到严重性,我特么能害怕到去看门外啊!你们啊!压根理解不了我那种走出大山的谨小慎微,你们怕出事,我特么更怕,老家七八口人等着我接济呢!万一我出事了,他们怎么办?就你们这点屁事,我出卖了能怎么着?组织能给我升官啊?还是让我发财?别以为我平日里跟你们嘻嘻哈哈,就以为我跟糊涂蛋似的,啥也不懂.........。”
“停停停。”
郑爱国赶忙捂住周浩的嘴道: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成吗?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要是没好心思,之前我刚回来那阵,早拿我开刀了,庆有压根没法和我们家比,对不对?”
周浩闻言总算消了点气,一巴掌拍开郑爱国的手,又挪了挪板凳坐回了原位。
“好了,都是哥们,别搞得和阶级敌人似的。”
杨庆有做总结性发言道:
“总的来说,还是咱们经历的少了,多经历几次,就不会这么一惊一乍了。”
“滚你丫的。”
李学习闻言推了杨庆有一把,笑骂道:
“有特么一两次就够吓人的了,你还想再来?饶了我们吧!”
“好了,好了,别闹了。”
赵文柏劝道:
“天色不早了,赶紧说正事,早说完早回家,今儿可是大年初一,回去晚了不好。”
“得,说正事。”
郑爱国立马正襟危坐,摆正态度说道:
“其实很简单,待会我给你写几个人名,到时找他们就成,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都不在原岗位了,那肯定是出事了,不过问题不大,咱还有第二条路,我再给你几个名儿,那是附近几个村打渔渔船的老大,他们也有法子给你弄上船,除了比港口那边要价高了点儿,没别的毛病,他们和港口那边没牵扯,即使一头出事,也连累不到另一头。”
“我艹。”
李学习惊叹道:
“还有专门干这行的?那特么得多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