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我有错。”回到了府邸,昭明立刻就向昌平君承认了错误。
“你干什么了,小孩?”因为昭明已经在昌平君的心中树立了不错的印象,使得昌平君对他很放心,所以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朋友的兄弟因赌债被刁难,我当街砍断了赌摊老板的臂膀。”昭明回答。
“啊?”昌平君一听,瞪大了眼睛,脸上浮现出惊愕的神色。
“你把别人的胳膊给……”昌平君着急的站起来四处转圈,“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他喃喃自语。
昭明见状,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他明白这种举动也许会给昌平君带来很大的麻烦。然而,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如实相告。
“你为何要如此冲动?这可是触犯了王法啊!”昌平君停下脚步,看着昭明,有些焦急地数落道。
昭明低头不语,当时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过激,但那个赌摊老板实在是太嚣张了,不收拾他一下感觉不解气。
“要不你先回我的封地去避一避。”昌平君说,“或者先别在秦国待着了,去其他国家。”
昭明愣住了,他忽然反应过来,确实在春秋战国这么早的年代,有时候犯了罪直接跑了,其实官差也抓不到人。
好嘛,那我岂不是以后就成法外狂徒了,他心想。
“多谢君侯指点。”昭明回答,“小人这就收拾东西,明日就离开咸阳。”
离开之后去哪呢?回楚国?昭明一边收拾行李,心里一边盘算着。
“什么,还有这等事!”令昭明没有想到的是,昌文君这边,蔡止也把情况报告给了昌文君,但这位的反应,可就没有昌平君那么温和了。
“君侯,我弟弟他……唉!”蔡止非常悲痛的说。
“在我大秦首都之地,竟然有人做得如此的勾当。”昌文君说,“走,随我面见秦王。”
“是谁人如此放肆?”秦王听后,也皱起了眉头,“竟然在咸阳公开逼迫男子为娼?是谁给的胆子?”
“大王息怒,臣这就派人去查。”新上位的丞相启回答道。
丞相启接了这个任务之后,很快派出手下,捉拿了路边各处赌摊的老板,追问他们后台老板的消息。开始还有些嘴硬的坚决不招供,但在启下令上上强度之后,幕后的人很快就浮出了水面。
“东风楼楼主管其?”这个名字很快就传到了秦王耳朵里。
“是。”启回答道,“城中规模稍大一些的赌场和娼馆,几乎都是由齐国人在幕后经营的,而给他们提供保护的便是这个东方楼楼主。”
“这群齐国人,真是胆大包天。”秦王说。
“秦王,最近齐国的公子田响马上就要到秦国了。”启提醒秦王。
“好个张扬的公子,在我咸阳偷偷的发不义之财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明目张胆的显摆来了。”秦王气的将手中的简牍丢在了地上。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小内侍一边捡起了简牍,一边安抚秦王。
“启,你说该怎么办?”秦王问道。
“大王不若叫齐国公子当堂对质如何?”启回答道,“此事虽然荒唐,但倘若我等能抓住机会,从齐国那里得来些好处,倒也不错。”
“好。”秦王答应了,“那等这齐人来了,立刻叫他来见我。”
昭明这边,在犯事的当天,他就收拾好了东西。
第二天函谷关开关,昌平君带着随从返回泾水,乘机将昭明带出了咸阳。
“君侯,小人做事鲁莽,不得已离秦,今后您多保重。”昭明就此拜别昌平君跑路了,眼下他还不知道朝堂上的这些变化。
离开秦国之后,昭明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先回家,去找山林里那对父母,于是他一路朝着齐国的方向去了。
这段路途比他想象的困难的多,因为这时候的荒郊野外是真的太野外了,过个路都得自己用刀来砍草那种。虽然他之前在打仗的时候也在野外跑过一次,但再来一次他也还是不习惯。
“站住,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在路上走了一段之后,在一处感觉上十分偏僻的地方,昭明竟然远远的看到了劫道的。
虽然被打劫的倒霉蛋并非是他,但此人竟然是个熟人,这便是前几日还在咸阳市集上唱歌的那个歌者。此时,他被一伙歹徒团团围住。这些恶徒人皆身材高大,面露凶光,手持利刃,看上去像是要把这歌者生吞活剥。
“不行,这个不能给你。”出人意料的是,面对这一群携带着兵刃的贼人,歌者竟然毫不示弱,他死死的护着自己携带的什么物品,不肯放手。
“竟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什么宝贝。”一个贼人上前,狠狠的朝着歌者的肚子踹了一脚,歌者摔倒在地,那贼人则举起了屠刀。
“住手!”昭明此时终于分开了道路,冲到了恶徒前面。
“什么鬼东西,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对方对昭明的出现感到非常的吃惊。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打劫良民,还有没有王法了!”昭明拿出武器,对准那一行人。
贼人们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多管闲事,他们几个并没什么武功,只是因为身得人高马大,所以聚集在一起,吓唬过往行人,打劫财物而已。往常如果有人反抗,他们会立刻放手,再选其他目标。
但今天,由于昭明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小孩,那歌者又实在是手无缚鸡之力,肯定无法成为对方的助力,于是几人决定和他们动动手。
可惜他们实在挑错了对手,昭明还没怎么出招,对面几乎每个人都已经挨了三五下了。几人见昭明不好对付,立马调整了策略,也不管那歌者,四散逃窜去了。
“你没事吧?”昭明上前查看歌者的情况。
“……”歌者说不出话来,看了他一眼,就昏死过去。
昭明想要救他,于是解开了他的上衣准备看看有没有受伤,结果这一看不要紧,歌者的身上可以说是遍体鳞伤。这痕迹看上去不是那几个蠢贼能弄出来的,更像是遭受了什么刑罚。
真是奇怪了,到底谁会和一个沿街卖唱的演艺人过不去呢?昭明百思不得其解。
由于歌者的情况看上去非常的不妙,昭明也没来得及再多想什么,他扛起这个比自己还高的成年人,到附近寻求帮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