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紫苏抱胸转头,秋眸圆瞪,明显是在给她自己打抱不平。
这副娇嗔模样,看得李斯文是连连失笑。
先是撸下袖口,将那箭袖完全遮住,这才笑嘻嘻的凑过去,长臂一揽,搂住她那盈盈一握的细嫩腰肢。
柔声道:“什么抢不抢的,连你这个人都是某家的,说这话也不嫌见外。”
听到这般直白话语,孙紫苏小脸一红,暗暗啐了一口,却又有些扭捏的点了点头,声若蚊蝇:
“好像...说得也有点道理,那你想要我怎么表示?”
李斯文装模作样的皱起眉头,搓着下巴,斟酌半晌后一脸正色,眼中藏笑的给出建议:
“这样吧,此去凉州刀剑无眼,没准一个不注意,某就会把小命留在那片黄沙之地。”
“不如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我行周公之礼,好让某家香火不断!”
“我呸!都这种紧要关头了,你个登徒子还想着那种事!”
虽然嘴上说的嫌弃,但孙紫苏依旧在他怀里坐得稳当,心里有些动摇,像有只小鹿乱撞。
心里思忖着,难道今天真的要让狗东西得逞?
细细考虑许久,孙紫苏不太坚定的摇了摇头。
又怕李斯文误会,伸出手指勾住他的大手,小声喃喃道:“还...还是算了吧。我怕未婚先孕,祖父会打断我的狗腿。”
“而且...以你算无遗漏的性子,若此去凉州有半点风险,你才不会这般悠闲。”
“你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嗯,一定!”
迎上那对澄澈秋眸,眼底满是小心恳求之意,李斯文突然便没了继续调笑下去的想法。
这种事,还是要等到将来,你情我愿的时候才最为美妙。
要是再继续强硬下去,或许能得手,但也不过是在利用孙紫苏对他的感情。
念及至此,环住细嫩腰肢的手又紧了紧,下巴轻轻搭在她肩头,语气坚定的承诺道:
“放心吧紫苏,短则几天,长则数月,某肯定是能凯旋返京的,到时候,桃花十里,八抬大轿,迎你进门!”
听着这个从小相识,又在大疫中重逢,如今终于修成正果的竹马,如此郑重的对自己承诺将来之事,孙紫苏也没了往日的欢脱。
扬起脖颈,与李斯文耳厮鬓摩,喃喃间深情流露,带着决绝。
“若你能平安归来,无论什么我都依你,可若你不幸殉国,给祖父养老送终后,我便去寻你。”
孙道长足足一百四十二年的阳寿,能活到李治那小子的儿子出生。
等给这位神仙养老送终完,紫苏你可都七老八十,是个黄脸婆了。
虽然心里下意识的吐槽,但如今气氛刚好,李斯文可不会去说些无趣的闲话。
将身体微微颤抖的孙紫苏拦腰抱起,走向床头方向,打算用些许亲密事,平复她心里担忧。
好个嘴嫌体正直,已经止不住的开始打哆嗦了,还装作没事人的模样,谁教你这么逞强的!
将孙紫苏压在身下,解开她襦裙腰间的束绳,摆出一脸坏笑 :
“既然周公礼,还要等到某返京的那天,今天就简简单单收些利息吧!”
感觉胸前一凉,孙紫苏突然瞪大双眼,在他怀里扑腾个不停,看似惊恐实则逢迎的喊道:
“李斯文,你个臭流氓,快放开我!”
李斯文不管不顾,硬是把孙紫苏剥了个白白净净。
唤佳人侧卧,隔山取火,双手前攀;桃腮转帖润朱唇,乱曳香股...解开几次玉连环,两人相拥入眠,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晨光熹微,李斯文身着修身戎装,牵着高头大马,在家门口与诸多家眷一一相别。
单婉娘站在最前,不舍的几次打量,而后踮起脚尖,替自家公子做着最后的打理,将衣襟整理得一丝不苟。
放心不下的几次叮嘱:“此去千里迢迢,公子一定要记得保重身体,莫要逞强。”
“婉娘姐放心吧,不会的。”
李斯文轻轻握住单婉娘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眼神,随后与她相拥片刻,转身对诸位家眷一一拱手施礼。
“徐叔,此行数月,还请你多加担待,务必照顾好全家老小。”
徐建老泪纵横,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欣慰点头:“还请公子放心,老奴定当全力辅佐婉娘小姐。”
李斯文又看向一旁,正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妹,帮她抹了抹脸上泪痕:
“玉珑,二兄走后你便是府上主人,平时要记得慎言慎行,一切听徐叔安排。”
“但若是有人欺负到家门口,咱也别忍着,去找程伯伯哭冤,以他的牛脾气,肯定是叫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又和单婉娘交代了些许滨河湾的事宜,从账目明细到后续安排,事无巨细。
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李斯文翻身上马,领着一队亲兵,朝着城西金光门方向赶去。
开远门、金光门,这是西出长安的主要城门。
前者西出直至咸阳,后者西出入骆谷,路过汉中,一路北上直至凉州。
挤进人群出了金光门,才刚上中渭桥,远远便听到有人在高声喊着自己的名字。
寻声望去,竟是侯、程、房、秦四人,结伴的还有萧锐、王敬直等。
李斯文先是扭头看向薛礼:“你在这里候着,等前来送行的民众散去,便带着人马去兵营里报道,不必等某。”
从徐有田手里顺利出师的薛礼,一举一动都有了几分从容之色,不过几声吆喝,队形略显零散的亲兵队伍便变得整齐划一。
见此,李斯文终于可以彻底放心,有将来的白袍小将保护自己,满满都是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