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
因着钱一毛异于常人的举动,众人嘴上没说,实际上皆在心里怀疑过一切全是钱一毛自导自演的。
直至小纸条的出现,众人才开始察觉不对。
如果钱一毛真是自导自演的话,面对他们的怀疑,她完全可以采用“拖”字诀,或者把一切都推到阿连身上,说他言而无信,不遵守承诺,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她只是个热心协助刑部办案的热心百姓啊。
官民一家,他们怎能无凭无据的冤枉她呢?
要是脑子转得再快一点,她还可以借机倒打一耙,占据道德高地,手拿受害者剧本,趁机修改双方之间的协议,要他们当场给出一定的补偿。
实在没必要再弄个小纸条出来。而且,上面还附上明确的见面时间。
如此一来,阿连若是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出现的话,那钱一毛的自导自演不就成了个一戳就破的蹩脚戏码?
这是正常人能做出来……呃,这是正常人的正常思考。
像钱一毛这种间歇性正常,持续性神经的非正常人类,就不能如此揣测了。
搞不好,她当时脑子正处于疯癫状态,这才神经兮兮地做下自打脸面的事情呢。
奈何这一切只是他们的推测,加上钱一毛的不正常是由心而发的,并非脑子受创导致,哪怕刑部编外人员——俞仕、江南星二人来把脉,都不一定能判断出钱一毛目前的精神状态如何。
担心错过重要线索,众人这才选择继续相信钱一毛,提前进行部署。
直到后面确认阿连不会出现,同他们一样在羊肠小胡同蹲守一天的钱一毛开始小声咒骂阿连,满脸愤怒不似作假,众人这才排除了钱一毛的嫌疑。
于是,当即决定将计就计。
“示敌以弱,诱敌深入。”
戚商一扫人前的温和,眼里泛出沉冷的锐光,开口道:“既然阿连想要钱一毛这“告密者”自食其果,那我们便做给他看。
待到他觉得我等愚蠢不堪,不足为惧之时,便是他冒头时刻。”
届时,他们会将钱一毛放出去当诱饵。
作为一个有无数前科,狡猾又惜命的朝廷钦犯,阿连是绝对不允许钱一毛这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活在这世上。
一旦看到钱一毛重新出现于人前,肯定会第一时间琢磨着怎么除去她这个隐患。
而经过小纸条一事,刑部众人如今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刚愎自用、极易被表象蒙蔽的庸碌之辈。
他亲眼见证了众人如何被钱一毛“耍”得团团转,又如何“恼羞成怒”地草草结案。
这份轻蔑,会壮大他的胆量,让他忽视京城里的诸多异常与潜在的风险,从而选择对钱一毛下手。
一旦他有所行动,便是落网之时。
“……到时候,刑部众人将以现行犯罪名,当场将其拿获!”戚商掷地有声道。
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傅玉棠扬了扬眉梢,声音如玉石相击,清冷中透着一丝笑意,“这么自信?你们莫不是已经有阿连的行踪了?”
戚商“嗯”了一声,并不瞒她,点头道:“向双在小纸条上发现了仁康药堂独有的安神药的香气。
因此,我等前去仁康药堂的时候,特地查看了李大夫最近一个月的诊病记录,发现本月里,只有城南阿华婶一家在仁康药堂拿过安神药。
阿连能拿到包着药材的药包纸,说明阿连的落脚处极有可能就在城南,而且就在阿华婶家附近!
再不济,也曾在城南逗留过。
既然如此,我等可以对阿华婶家做远距离监视,暗中搜查其周边邻里,尤其是近日新租、久无人居的屋舍。
相信过不了多久,便能发现他的踪迹。
当然,没有也没关系……”
像是想到了什么阴险主意,戚商唇边不自觉泄出点点笑意,勾唇道:“就算他不在鱼龙混杂的城南落脚,拿到药包纸只是偶然,而且经过小纸条一事,他依旧沉得住气,躲在暗处窥伺,迟迟不肯现身也没关系。
只要我们能精准投下他所好的“完美诱饵”,不愁他不主动上钩。”
说到“完美诱饵”四个字的时候,戚商特意加重了语气,一脸意味深长地看向田泰鸿。
在场的就没有一个是蠢的,一瞧戚商这阴险模样,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齐齐咧开嘴,朝田泰鸿露出个和谐友爱的笑容。
田泰鸿:“……!!”
【抱歉啊,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忙着找房子搬家,所以更新得比较少,等到住所稳定下来,会努力将欠下的字数补上的(按一天6000字算),实在不好意思,请各位见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