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争刚到水利院不久,尚未立住脚跟,虽然性子急冲冲的,倒还是尽量夹着尾巴,打造一种热情随和、雷厉风行、广开言路的人设。
在水利院各部门负责人在向他汇报工作的过程中,他也是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话语间流露出一种“我跟老朱不一样”的优越感。
在苟争到水利院以后的这段时间里,整个水利院的氛围变得诡异起来,在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涌动。
朱濡这人心细如发,感觉到各部门负责人在苟争调来后,似乎来找他汇报苟争的更少了,这还是在“水利院老大是谁”尚未明确定义的情况下,越想越觉得生气。但是,此时的朱濡,只是有所感触,或许还没有对整个形势有真正清晰的认识。
其实,之所以出现这种局面,结出这个“果”,也是由于朱濡种下的“因”:朱濡在水利院当院长,包括改名为水利院之前的机务院,已经七年时间了,没有制衡,都是一个人说了算……长此以往,他就更加地说一不二,对下属特别是中层干部打压揉搓、尖酸刻薄,没有哪一个中层干部没有被他训过、骂过、揉搓过,包括副院长何功,也时常挨他的收拾,一收拾一个不吱声……
金成道:“李总,我感觉最近老朱的脾气又大了些,估计是对咱们中层干部向老苟汇报工作有意见了……”
李良道:“这能怪谁啊!你看我来水利院还不到一年,据我所知,咱们整个水利院所有中层干部没有一个说老朱好的……”
金成叹了口气,道:“是啊!我就不用说了,跟老朱拍过桌子的,其他中层干部也是‘天下苦秦久矣’……只是经过最近的接触,我觉得啊,这个老苟也不是好弄的……”
李良笑了笑,道:“别的咱们也管不了,尽量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李刚与金成在员工餐厅吃饭的时候,道:“成哥,现在这个形势,很微妙啊……我感觉老朱心里头憋着一股气——特么的,集团也真是的,到底谁特么是老大,你倒是给个明确说法,现在没有明确的说法,下面的干部员工都是乱猜……”
金成道:“是啊,关键是现在老朱和老苟都觉着自己是老大,这就是问题所在……”
李刚道:“他们爱咋地咋地,让他们斗去吧,咱们别掺和……”
金成道:“刚哥,你说得轻巧,我倒是不想掺和,关键是有些事没办法啊,你还好一点,是在经计部,哥们可是在综合办啊……”
李刚笑了笑,道:“嗨!确实是,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对了,最近智慧院在泉城中标一个大项目,听说是智慧院院长叶功的关系,让咱们水利院参与进来了,这个项目体量还不小,将近一千万的设计费……项目上缺人,下个月我可能就要到项目现场去了,朱院长也同意了,等我这个月底前后做完今年的年终奖分劈就去……明年一月份开始,每个月的薪酬就得由你来做了……”
金成道:“刚哥,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要到泉城项目上常驻一段时间啊……卧槽,那样的话,就剩下我一个人,要应对老朱、老苟这两个人的火力,你一拍屁股跑了倒是个解脱……”
李刚笑道:“成哥,没事的,我相信你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