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没有删除“副院长”三个字,想要直接走上行文报送到集团,因为流程上朱濡审批就行了,思来想去,觉着那样做不妥,便到苟争办公室劝导:“书记,刚才朱院长主动说上行文里把您的名字写在前面,所以,我个人建议那个职务的事,暂且还是不改动了,以后比如说报参会回执什么的,我可以保证只写党支部书记职务……”
苟争有些不满意地道:“金主任,我也知道你在中间左右为难,我看到你这样我都觉得难受……上行文你报就报了吧,但会议纪要还是要把‘副院长’三个字给去掉……不然的话,朱院长的职务也要把党支部宣传委员给加上……”
金成差点被气乐了,笑着道:“书记,可是那不符合惯常的做法啊……”
苟争道:“怎么不符合了?”
金成心想,老苟这货果然是不讲规矩,油盐不进,再跟他说什么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特么什么都听不进啊!无奈间笑了笑,道:“好的,书记,那我就先把上行文走流程报给集团党委……”
就是因为在“副院长”三个字的“去”与“留”上,苟争与朱濡各持己见,水火不相容,所以院长办公会会议纪要没有下发。
好在水利院的院长办公会纪要本来也是不下发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没有继续纠缠下去,暂且相安无事。
苟争倒是催问过两次,道:“金主任,院长办公会纪要怎么还没下发?都多长时间过去了……”
金成笑着解释,道:“书记,水利院的院长办公会纪要一直是这样,从来都没有下发过……个人建议,暂且就保持现状,等过段时间,您有时间和朱院长沟通沟通,比如说明年开始再正式下发,您看怎样……”
苟争流露出一副不屑的哂笑,道:“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水利院干点事情就这么拖拖拉拉的,会议纪要不下发,那开这个会有什么意义?”
金成道:“书记,上次您催问后,我也请教了集团办公室以及几个兄弟单位办公室的同事,他们的院长会议纪要也是不下发的,对涉及到的部门,也只是把相关的段落内容粘贴发送,不是全部都发的……”
苟争道:“那我怎么能看到集团的院长办公会纪要?”
金成道:“啊?应该不会吧,我们综合办收文里,从来没有见过啊……”
苟争道:“反正我见到过……”
从苟争办公室出来,金成又来到朱濡的办公室,把刚才的情况简要说了,问道:“朱院长,您见到过集团院长办公会纪要吗?”
朱濡道:“集团的所有收文都是先经过你们综合办,你见过吗?”
金成摇了摇头,道:“从来没有啊……那为什么苟书记坚称他看到过呢……”
朱濡笑了笑,道:“他看到过不排除是真的,但有可能他神通广大,通过其他渠道看到的……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谷平县组织的活动么?那次巡察组加班,你没有去……在车上我们打掼蛋的时候,他连输了几局,输急了,就开始往里面偷偷地塞牌了……”
金成有点惊讶,道:“啊?不会吧,这也太不至于了吧……”
刚好李刚在门口露头露脑的,朱濡道:“进来吧!正好你在这,上次在打掼蛋时,有没有这回事?”
李刚笑了笑,点了点头,道:“有这么回事,我亲眼看见了……”
金成道:“那也太不应该了啊……”
朱濡冷笑了一声,道:“有些人,不讲规矩,不讲规则,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