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眼里满是纠结之色,似是在权衡着什么。
最终,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随哀家去瞧瞧,我倒要看看,不过一个妃子而已,究竟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太后缓缓说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见太后表明了态度,皇后低头恭敬地应了下来,心里明白,太后此次怕是对皇上彻底寒了心。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大牢。
刚一踏入,那闷热潮湿的气息,混合着刺鼻的浓浓血腥味,直直朝着众人面门扑来。
太后到底是上过战场,见过大世面的人,此刻神色丝毫未变,神色淡然地朝着里面走去,皇后和太子赶忙紧紧跟在后面。
“把她带上来。”太后一声令下。
没过多久,侍卫便像扔破布袋一般,将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张韵然扔到了众人面前。
皇后倒也算是手下留情,没对她动用什么过于残忍的重刑。
此时的张韵然,头发如同枯黄的杂草般凌乱,脸上布满了血渍,但实际上容貌并未受到太大损伤,只是身上吃了些苦头。
然而,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耳边充斥着周围犯人们凄惨的哀嚎声,对向来养尊处优的张韵然来说,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痛苦。
此刻见到太后,她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开始求饶。
此刻她清楚,太后才是这后宫乃至整个皇宫真正的掌权者,只要太后松口,她便能保住这条性命。
“太后,求求您救救臣妾,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呀。”张韵然涕泪横流,声音带着哭腔,显得格外凄惨。
“臣妾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秘旨,当时不过是慌不择言。都是皇后,是皇后她嫉妒臣妾深得皇上恩宠。”
“所以才想尽办法陷害臣妾,还请太后为臣妾做主,明察秋毫啊。”张韵然这段日子,身体和理智早已濒临崩溃的边缘,此刻好不容易看到一丝生机,哪里还顾得上仔细思考,说出的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可言。
她一门心思只想着把脏水往皇后身上泼,却压根没考虑这理由能否站得住脚。
毕竟谁都知道,皇后和皇上早已经彼此厌烦,怎么可能会嫉妒她呢。
“放肆!真当哀家老眼昏花,什么都看不清吗?”太后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力,吓得张韵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仅剩的求生欲望让她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难得冷静了些许,脑海中飞速运转,思索着如何才能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
张韵然咬了咬干裂的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试图与太后讨价还价。
“太后娘娘息怒啊,是臣妾胡言乱语,一时失了分寸。”
“臣妾只求太后娘娘能给臣妾一条活路,臣妾愿意将手里的一切,都双手奉上,只求太后饶命啊。”
“呵,你真以为哀家拿你没办法?”太后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射向张韵然。
“死人的嘴永远是最严实的,只要你一死,你所住的宫殿再走水,就算真有什么东西,也都会化为灰烬。”
“你说,哀家为何还要留你这条命呢?”
听到这话,张韵然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全身瞬间被冷汗湿透,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恐惧过。
因为她心里清楚,太后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毕竟太后对她早就起了杀心。
若不是那老皇帝看中她生的孩子,她能不能活到现在还得另说。
张韵然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声音,从未有哪一刻,她像现在这样强烈地渴望活下去。
如今,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连滚带爬地来到太后身旁。
“太后,臣妾还有别的事要说,但这件事情至关重大,臣妾只能告诉太后您一个人。”
“臣妾现在别无所求,只希望太后能饶臣妾一条贱命,臣妾愿意远远地离开皇宫,再也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