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应该想到才对,丁建德说他们的证件是五〇三的内鬼伪造的,就已经说明那个人只可能是五〇三的人。”我喃喃道。
“你是想不到,还是不敢去想?”他问我。
我也在问我自己。
我承认我心里始终抱有一丝侥幸,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哪怕章殊成的话再一次指向他,它也依旧没有消失,不然我也不会来到这里。
“他们,真的都是你杀的吗?”我鼓起勇气开口,“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
比如有人易容成了他的样子,比如他也在替那个人背锅……借口我都帮他找好了。
“看来他们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他带着几分不认同唏嘘地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自欺欺人了?”
“所以当初在帝子陵,你就是故意打伤我的,对吗?”对上了,所有的信息都对上了,此时此刻我没有任何再逃避的余地。
那他在电话里说的也未必就是真的,我重新看向他:“说吧,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他们只是想困住我,完全没必要来苇城,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主动暴露自己,他明知道上次我和开船的人打过照面,也早有预感我会因为类似的情形再现而认出他。
“既然你已经认出当时是我,我们准备干什么你真的想不到吗?”他是真的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这么说,你真是星垣的人?”
他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把我诓到这里来,只能说明他这位雇主的情况远比我们预估的要糟糕。
我现在就想知道他手里的龙目到底是真是假,已经修复好的龙脊凤心盘主体又是落在谁手里——直觉告诉我,它们应该还没有合为一体,不然作为信息的接收者,我不可能没有任何感应。
“是不是,很快你就知道了。”他示意那名青年继续开船,“咱们的贵人也迫不及待地想见见你这位贵客呢。”
放在以前我真的很难想象他会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跟我说话,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我所认识的余寒便也和我以为的曾照云一样不过是他们精心扮演的一个角色。
“为什么?”我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个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难不成也是为了所谓的永生?
“你想知道?”他又是一笑,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我点点头,说实话当时我没有抱多大希望他会认真回答我,可他接下来的话让我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错愕。
“其实在你打来那个电话之前,我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去找你,毕竟迈出这一步我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他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但你说的那句话提醒了我,如果一个人连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勇气都没有,就是一辈子安坐钓鱼台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是说哪句话?”我将我们之前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却依旧没有头绪。
“就是你说的那句玩笑话。”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底翻涌着冷意,“你以为的玩笑话。”
我一下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