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有没有查到什么?”我连忙问道。
“要是能查到就好了。”他在那边唉声叹气,“当时除了一编二编,我们几乎倾巢出动,可惜还是扑了个空,正准备撤离我就接到了陈桥的消息,索性申请留下来扫尾,经过我们这一出直捣黄龙,还有什么地方能比这里更安全?”
五〇三会扑空,我是一点也不意外,不说那个假扮者,星垣本人也在五〇三安插了眼线,怎么都能收到一点风声。
他的这份乐观我也同样不敢苟同,万一破龙反其道而行之杀个回马枪那他不就刚好撞枪口上了?
“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在拿到龙目并确定它的真伪之前,我这颗心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去。
“对了。”我想起来将“脐”的位置发给他,叮嘱道,“你务必通知陈桥让他赶紧组织人手过去,这大概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了。”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他打了个包票就挂了电话。
我也故技重施在服务区下了车,而后几经周转坐上了去苇城的车,第二天中午我终于又一次从苇城的汽车站出了站。
余寒就在站外等我,一上车他马不停蹄把车开到了一个码头,最后领着我上了一艘停靠在岸边的小型游船,估计是想带我去那个溶洞看看。
我扫了一眼驾驶室,开船的是个青年,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半张脸,瞧着有点眼熟,但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五〇三的人,也不好贸然开口,只能耐着性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余寒说着话。
可就是这一扫,我总感觉哪里不对,怎么形容呢,就是有种明明眼睛捕捉到了什么,脑子却反应不过来的烦躁感,始终挥之不去。
想着我又回头打量了一下那人,越看我越肯定我确实在哪里见过他,但绝对不是在五〇三。
“等一下,这个人是……”
我心里咯噔就是一下,偏偏这个时候船加速驶出了码头,因为惯性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倒在地,好在余寒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我也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不然我非得摔个四脚朝天不可。
我抓着他的手,脚脖子直发软,尝试了几次才又终于站稳,心跳却平复不下来仍剧烈地跳动着,像是在恐惧什么,我知道它并非源于刚刚的惊吓,甚至都不是因为我认出了那人是谁。
“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难看?”余寒取笑道,“晕船了?”
我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尽可能平静地看着他:“我的手机好像落在车上了,能不能麻烦这位兄弟重新靠岸送我上去?”
他立马不说话了,好一会儿才端详着自己的手轻轻笑出了声:“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只因那天你在黑暗中抓住过我的手,刚刚我一拉你,你就认了出来。”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看你也不是很想瞒着我,不然也不会让同一个人来开船,更不会给自己取一个和你的名字那么相近的代号,对不对,温存先生?”
他撇过头,近乎审视地看了看我,脸上笑容不减:“你真觉得我是温存?”
我当然不觉得他是温存,可他如果不是温存,那只能是那个人,那个在浮图淖尔杀死潘聿迟、在潼城假扮我杀害葛来他们、在浮日帝宫谋害游典的人,也是他害死了沈君航,还当着我的面杀了章辛成。
偏偏潘聿迟死的时候他就在浮图淖尔,在潼城葛来和徐行的行踪更是瞒不过他,还有浮日帝宫,游典极有可能是认出了他才不敢声张,毕竟他是江家人又是五〇三成员,说出去都没人会信,他要杀我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