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玥亦是面露喜色,轻声道:“封郎,看来破敌之期不远矣。”
刘封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冷静:“置鞬落罗老谋深算,此刻接触,无非是借我之势,向檀石槐施压,以求更多筹码,同时也是一条退路。不过,他既然伸出了触角,就由不得他再缩回去了。”
他沉吟片刻,对羌渠道:“回复置鞬落罗的使者,本王可以见他,但地点,必须在我军指定的安全区域。时间,定在三日后子时。告诉他,这是他能为自己和部落争取到的最好机会,过时不候。”
“另外,”刘封眼中寒光一闪,“给前军的黄忠、关羽再传一道密令。三日后子时,待置鞬落罗的使者离开我军营寨后,让他们组织一次对东部鲜卑防线‘猛烈’的夜袭,动静越大越好,但不必强求战果。同时,对西部鲜卑防线,继续保持‘克制’。”
羌渠心领神会,这是要进一步制造东西部鲜卑之间的反差,既给置鞬落罗施加压力,也给他传递一个“合作有益”的信号,同时将檀石槐和弥加的注意力牢牢吸引在东部正面。
“臣,明白!这就去安排!”羌渠躬身领命,快步离去。
……
三日后,子时。
漠北的夜,寒风刺骨。
一轮冷月孤悬天际,将清辉洒在连绵的营寨和起伏的山峦上,映出一片肃杀。
在苍胡大营与西部鲜卑防区之间的一处隐秘山谷中,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然汇合。
一方是置鞬落罗派出的心腹长子秃发匹狐和那名老成首领,另一方则是羌渠亲自带领的几名精锐护卫。
没有过多的寒暄,双方在确认身份后,迅速进入正题。
秃发匹狐强自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羌渠右辅政,我父……我部大人愿与西域王和谈,但不知王爷能给我部何等保证?”
羌渠按照刘封的吩咐,神色严肃道:“王爷有言,置鞬落罗大人若能迷途知返,来降,便是苍胡帝国之功臣!王爷可上奏大汉天子,册封置鞬落罗大人为‘归义侯’,世袭罔替!其部众现有草场,一律不变,并由帝国提供足够过冬的粮草。待平定鲜卑王庭后,东部鲜卑水草最丰美之地的三成,可划归西部所有!”
条件之优厚,远超秃发匹狐等人的预期。那老成首领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然而,就在秃发匹狐心中狂喜,准备进一步敲定细节时,骤然间,东部防线方向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与战鼓声!
“杀啊——!”
“踏平弹汗山!”
火光在东方的夜空下骤然亮起,映红了半边天!那是黄忠、关羽按照计划发动的“猛烈”夜袭!
秃发匹狐等人骇然变色,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羌渠却故作镇定地摆了摆手:“不必惊慌,此乃我军例行袭扰。二位请看,你西部防区,可有一丝动静?”
秃发匹狐等人凝神望去,果然,西部防线方向一片寂静,与东方的喧天杀声形成鲜明对比。
这无声的“优待”,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