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一片哗然。朱元璋目光如刀:“蔡允何在?”“已伏诛。”朱瀚冷声。
朱元璋沉默良久,长叹:“人心可畏啊……”
当夜,朱标召朱瀚至东宫。烛光摇曳,太子脸色苍白,咳声不断,却笑意温和。
“皇叔,你若再如此锋芒,朝中人怕是寝食难安。”
朱瀚端茶相递,轻声道:“我不过守护大明。皇兄信我,我便不能负他。”
朱标叹道:“我知你无私,但世人不懂。他们怕你强,怕你权重。你若不收敛,他们终会逼父皇做出抉择。”
朱瀚沉默半晌,轻声一笑:“侄儿放心,我自知进退。若有一日,你登基为帝,神机营,亦当归你。”
南海之滨,烈日高悬,海浪拍打着岸边礁石,溅起层层白色浪花。
朱瀚站在临时搭建的观礼台上,身旁是神色各异的文武官员,远处则是排列整齐的天机营将士与新铸的火炮。
“王爷,一切已准备就绪。”徐谦快步上前,单膝跪地禀报道。
朱瀚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台下众人,高声道:“今日,便让这天下看看我大明新式火炮的威力!开炮!”
随着他一声令下,炮手们迅速点燃引信,刹那间,火光冲天,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回荡在南海之畔。
只见炮弹如流星般划破长空,带着呼啸之势,精准地落入远处的靶场。
尘土飞扬间,靶心被炸得粉碎,周围的海水也被溅起数丈之高。
“好!”朱瀚不禁拍案叫好,眼中满是兴奋与自豪。周围官员们见状,纷纷露出惊叹之色,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王爷,此火炮威力惊人,若能大量装备我军,何愁外敌不灭!”一位武将激动地说道。
朱瀚微微一笑,道:“此乃我大明军事革新之开端,日后定会有更多先进武器问世。不过,当下还需加紧训练将士,熟练掌握新式火炮的使用之法。”
然而,就在众人沉浸在喜悦之中时,远处海面突然出现几艘不明船只,正快速朝着岸边驶来。
朱瀚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徐谦,速去查明那些船只来历。”朱瀚沉声吩咐道。
徐谦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匆匆返回,神色凝重道:“王爷,那些船只悬挂着西洋旗帜,看方向,似是冲着此次火炮试炼而来。”
朱瀚闻言,眼神一冷,冷声道:“西洋人?他们倒是来得及时。传令下去,全军戒备,若敢有异动,格杀勿论!”
很快,那几艘西洋船只靠近岸边,从船上下来一群身着奇装异服、手持武器的西洋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须的男子,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朱瀚面前,用生硬的中原话说道:“你们在此试炮,惊扰了我国商船,必须给个说法!”
朱瀚冷笑一声,道:“此地乃我大明领土,我军在此试炮,何来惊扰之说?倒是你们,未经允许擅自闯入,意欲何为?”
那西洋男子见朱瀚态度强硬,顿时恼羞成怒,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叫嚣道:“你们这些野蛮人,竟敢如此无礼!今日若不交出火炮图纸,赔偿我国损失,就别想善了!”
朱瀚身后的将士们闻言,纷纷怒目而视,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朱瀚却神色淡定,目光如炬地盯着那西洋男子,缓缓道:“就凭你们这几条破船,也想在我大明境内撒野?若不想血溅当场,就乖乖滚回去!”
西洋男子见朱瀚不为所动,心中有些胆怯,但又不愿就此罢休,便转头对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些西洋人得令,立刻分散开来,将朱瀚等人团团围住。
“王爷,让我等出手,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洋鬼子!”一名武将忍不住请战道。
朱瀚抬手制止,冷声道:“不必着急,先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就在这时,远处海面又出现几艘更大的西洋战船,船上旌旗招展,显然是来增援的。
那为首的西洋男子见状,顿时得意起来,狂笑道:“你们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否则等我国大军一到,你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朱瀚看着远处逐渐靠近的战船,心中暗自盘算。
“王爷,不能再等了,若让他们登陆,后果不堪设想!”徐谦焦急地说道。
朱瀚沉思片刻,突然目光一亮,转头对身旁的工匠说道:“速将那门试验用的远程火炮推来。”
工匠们得令,迅速将一门造型奇特的火炮推到阵前。
朱瀚亲自调整火炮角度,瞄准远处正在靠近的西洋战船,然后点燃引信。
“轰!”一声巨响,炮弹如闪电般射向海面,在距离一艘西洋战船不远处爆炸,激起巨大的水花。
那艘战船上的西洋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惊慌失措,纷纷尖叫起来。
“再开一炮!”朱瀚大声下令。
又一声轰鸣,炮弹精准地击中那艘战船的船身,船身瞬间被炸出一个大洞,海水迅速涌入。那艘战船开始倾斜,逐渐沉入海底。
其他西洋战船见状,纷纷停下脚步,不敢再贸然前进。
那为首的西洋男子见大势已去,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咬牙切齿道:“你们……你们等着,我国不会就此罢休的!”说完,便带着手下匆匆登上剩余的船只,狼狈而逃。
朱瀚望着远去的西洋船只,冷哼一声,道:“跳梁小丑,也敢在我大明面前放肆!”
就在朱瀚成功击退西洋挑衅者,准备返回京城时,一封加急密报却让他心急如焚。
密报上称,太子朱标病情突然加重,已陷入昏迷,生命垂危。
“徐谦,立刻准备快马,我们即刻返回京城!”朱瀚神色焦急地吩咐道。
一行人日夜兼程,终于在数日后赶回京城。朱瀚顾不上休息,直接奔赴东宫。
东宫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太医们围在朱标床前,个个面色凝重,摇头叹息。
朱元璋坐在床边,握着朱标的手,老泪纵横,口中喃喃道:“标儿,你一定要挺住啊……”
朱瀚快步走到床前,看着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的朱标,心中一阵刺痛。
他轻轻握住朱标的另一只手,低声说道:“侄儿,皇叔回来了,你一定要好起来……”
这时,一位老太医走上前来,对着朱元璋和朱瀚跪下,道:“陛下,王爷,太子殿下病情凶险,如今已药石罔效,恐……恐时日无多了。”
朱元璋闻言,顿时勃然大怒,站起身来,一脚将那老太医踹倒在地,吼道:“你们这些庸医,若治不好太子,朕要你们全家陪葬!”
老太医吓得瑟瑟发抖,连忙磕头求饶:“陛下饶命啊,臣等已竭尽全力,实在……实在无能为力了……”
朱瀚见状,心中虽也悲痛万分,但还是强忍着泪水,劝道:“皇兄,此时发怒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寻找能人异士,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朱元璋听了朱瀚的话,渐渐冷静下来,沉声道:“瀚弟所言极是,你即刻派人四处寻找名医,不论花费多少代价,都要将标儿救活!”
朱瀚领命而去,开始四处张罗寻找名医之事。
然而,数日过去,虽然请来了不少所谓名医,但朱标的病情却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愈发危急。
这一日,朱瀚正在书房中与几位大臣商议寻找名医之事,突然,门外侍卫来报:“王爷,宫外有一老者求见,自称能治太子之病。”
朱瀚闻言,心中一动,急忙道:“快请!”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朴素道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进书房。
朱瀚上下打量了一番老者,见其气质不凡,眼神中透着一股睿智与神秘,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期待。
“老者,你果真能治太子之病?”朱瀚急切地问道。
老者微微一笑,道:“王爷,老朽虽不敢说一定能治好太子,但确有把握一试。不过,在治病之前,老朽有一个条件。”
朱瀚眉头一皱,道:“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老者缓缓道:“老朽治病,需在一个安静且不受打扰的环境中进行,且除了老朽指定的助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另外,治病期间,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中断。”
朱瀚听了,心中有些犹豫。此条件看似简单,但实则暗藏风险,万一这老者心怀不轨,后果不堪设想。然而,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朱标,朱瀚咬了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但你若敢有半分异心,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老者微微点头,道:“王爷放心,老朽既已答应,必当竭尽全力。”
随后,朱瀚按照老者的要求,将朱标转移到一个安静的宫殿,并安排了老者指定的助手协助。
老者开始施展医术,只见他取出一些奇异的草药和工具,在朱标身上进行各种操作。
朱瀚等人则守在殿外,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殿内始终没有消息传来。
朱瀚在殿外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终于缓缓打开,老者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朱瀚急忙迎上前去,问道:“老者,太子如何了?”
老者长舒一口气,道:“王爷,太子殿下已脱离危险,不过身体虚弱,还需静养一段时间。”
朱瀚闻言,心中大喜,连忙走进殿内。
只见朱标面色已有了些许红润,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朱瀚握着朱标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
“多谢老者救命之恩!”朱瀚转身对老者深深一拜。
老者连忙扶起朱瀚,道:“王爷不必客气,老朽不过是尽己所能罢了。不过,太子殿下此次病危,实乃积劳成疾,又兼心中忧虑过重所致。日后还需多加调养,切不可再过度操劳。”
朱瀚点了点头,道:“老者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太子。不知老者可否留在宫中,日后继续为太子调理身体?”
老者犹豫片刻,道:“老朽本不愿久留尘世,但看在太子殿下仁德之份上,便暂留一段时间吧。”
朱瀚闻言,心中大喜,再次向老者道谢。
这一日,朱元璋正在奉天殿处理政务,突然,一群大臣齐齐跪在殿前,高声喊道:“陛下,臣等有本要奏!”
朱元璋眉头一皱,道:“有何事,但说无妨。”
一位大臣率先开口道:“陛下,瀚王近年来权力渐大,不仅掌控天机营,还插手朝中诸多事务。如今太子病危,朝堂局势微妙,若瀚王心怀不轨,恐生大乱啊!还请陛下明察,削夺瀚王部分权力,以保朝廷安稳。”
此言一出,其他大臣纷纷附和:“陛下,此言极是!瀚王权势过大,对朝廷不利啊!”
朱元璋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声道:“你们这是在质疑朕的眼光吗?瀚弟为我大明立下汗马功劳,忠心耿耿,岂会心怀不轨?”
那大臣却毫不畏惧,继续说道:“陛下,忠心与否,难以用表面衡量。如今瀚王手握重兵,又掌控先进军械制造之法,若有心反,后果不堪设想啊!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早做决断。”
朱元璋怒拍龙案,吼道:“放肆!你们这些臣子,不思为国分忧,却在此挑拨离间,意欲何为?”
就在这时,朱瀚得知消息后,匆匆赶来。
他走进奉天殿,对着朱元璋单膝跪地,道:“皇兄,臣弟听闻朝堂之上有人对臣弟不满,特来请罪。”
朱元璋连忙起身,走下龙阶,扶起朱瀚,道:“瀚弟,你何罪之有?这些臣子无端生事,朕自会处置。”
朱瀚却摇了摇头,道:“皇兄,臣弟知晓,权力过大易引人猜忌。但臣弟所做一切,皆为辅佐皇兄,守护大明。若皇兄觉得臣弟权力过盛,臣弟愿交出部分权力,只求能继续为大明效力。”
朱元璋闻言,心中一阵感动,道:“瀚弟,你何苦如此?朕信你,这些臣子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朱瀚却坚定地说道:“皇兄,臣弟并非意气用事。如今太子病情初愈,朝堂需稳定。臣弟交出部分权力,既能平息众臣之疑,又能让皇兄安心,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