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以前也是这样,对孝懿皇后是低位时记得她的好,等到自己做到了妃位,变觉得是孝懿皇后是利用她。
后宫的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康熙看多了,只觉得好笑。
不过人性就是这样的,趋利而生,并无什么大事。只是康熙觉得四阿哥这个人,不长教训。
没有那份心性,却要做这样的事,等到后果又承担不了的时候,打算拉人一起下水。
这个事里,太子有错,可四阿哥自己不来告状,不来叫他主持公道,自己私下里做这样的恶事。
“胤禛…,”康熙喊了,突然又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他知道四阿哥不会改,因为从古至今都是这样,四阿哥跟太子,可能就是他的儿子们的现状。
暗流涌动,谁都想要占上风,康熙自己是经历过这个事的,他现在觉得刚刚还想要劝四阿哥改邪归正,有些未免太过天真了。
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有分晓的。
“罢了,你既然这样,日后也不用再去读书,在府里反省三月,只当是教训罢了。”康熙泄气了,也许以前一直想得过于美好,到了这一刻,又突然的清明。
不会有其他的改变了。
鹿死谁手,日后才能见分晓。
四阿哥却感觉到了害怕,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不能这样的离开,汗阿玛好像突然放弃了什么。
他不能,不可以这样离开。
他从书桌前绕过来,跪在康熙的脚下,他抱着康熙的脚,哭了起来,是那种呜呜咽咽的小哭,他已经要而立之年了,并不敢那样放肆的大哭。
“汗阿玛,我错了,你罚了,你打我板子,你罚我跪奉先殿……”四阿哥口齿不清的说道。
康熙不知道为什么,他整个人感觉晕头转向的,也许是大悲之下,他突然就昏沉了起来,四阿哥这样抱着他的脚晃来晃去的,康熙站起来的瞬间,直接载在了桌子上。
‘咚’的一声,于穗岁也顾不得看戏,梁九功也从门外跑了进来,“皇上!”
“汗阿玛!”四阿哥声嘶力竭的。
康熙的头没有碰到砚台,但是他昏昏沉沉的,站不稳。
于穗岁跑过来,挤开四阿哥,赶忙扶着康熙,这是她的饭票,不能倒!
她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康熙可不能死啊!
于穗岁瞧康熙这个样子,怕是怒极攻心,有点像中风,于穗岁又忙将康熙平放在地上,解开康熙的衣领。
“雅嫔,你这是在做什么!”四阿哥见于穗岁这样摆弄康熙,顿时怒目而视。
于穗岁现在可没有时间跟四阿哥纠缠,她瞟了一眼娇娇,娇娇立刻将四阿哥给搀扶到一边。
“梁九功,去传太医!”于穗岁喊道。
康熙可不能真的有事,她现在的任务一半都没有到,不能现在给玩完啊!
梁九功犹豫了片刻,立刻就连滚带爬的跑去了太医院,连斗篷也来不及披。
四阿哥并没有娇娇健壮,也没有娇娇高,他被娇娇这样一来拦,只能嘴里喊:“雅嫔,汗阿玛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四阿哥已经意识到,是自己气到了康熙,只是他不会承认。
康熙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他想要张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嘴巴就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捂住了一样。
于穗岁脑子里开始回忆,中风要干啥,要掐按人中穴,于穗岁也不管了,自己有多大的力气按多大的,稍后又掐十宣穴、再接着将内关穴个按一按。力气之大,康熙立刻就疼醒了。
于穗岁看康熙的眼神清明一点,觉得有用,又立刻用力的掐按了起来,等到太医跑进来的时候,康熙已经能坐在地上了。
还好还好,饭票没有事。
太医过来,立刻就给康熙诊治,太医说康熙这是中风前症的时候,康熙吓了一跳。
又听太医说,幸亏雅嫔娘娘有经验,要不就悬了。
于穗岁现在缓过劲来,立刻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咒骂:“皇上,你管他做什么,管他去死!”
梁九功别开眼,太医也低下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皇上怒极才差点中风的,想来这里面的事,不该他知道。
太医给康熙扎了几针,等到康熙完全的缓过来的时候,,四阿哥慌乱的还被娇娇给钳住在一角里。
梁九功也是命悬一线,差点就完了,听得于穗岁的这话,心里颇为赞同。
康熙见于穗岁哭的伤心,知道刚刚的事是吓到她了,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叫你的人扶你去洗漱更衣。好不好?”
康熙的语气从来没有这样的温柔过,于穗岁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康熙后,站起来,“那我先下去,皇上不许再生气了。”说着又一步三回头的带着娇娇往旁边的暖阁里去。
等康熙看不到的时候,于穗岁的表情也没落下,她走一步回一下头,然后慢慢磨蹭过去。
四阿哥跪在地上,也不敢哭了。
刚刚,差点,就完了,要不是雅嫔,他就完了。
梁九功扶着康熙坐到于穗岁的软榻上,又将康熙的衣裳整理好,心里感激于穗岁的当机立断。
“回吧,朕现在没空。”康熙的声音很轻,但是四阿哥听得清楚,他耳朵好像一下就能听到这屋里所有的声音,那轻微的响动,那深浅不一的呼吸,四阿哥的耳朵里,回响着这一切。
四阿哥不敢回去,他跪在地上,头也磕肿了,“汗阿玛,是儿子的错,是儿子不好,惹汗阿玛生气。”一边说,四阿哥一边打自己的耳光。
他怕啊,要是汗阿玛真的有个万一,他自己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气死皇父,这样的罪名他担不起。
康熙没有力气,靠在软枕上,软榻上还有于穗岁吃剩下的肉干果脯,还有那看了一半的书,就这样胡乱的散在榻上。
“朕让你回去。”康熙的声音冷下来,他现在没有精力,雅嫔他都不想应对,更何况是将自己气出问题来的四阿哥。
他甚至没有一个嫔妃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