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门如同水波般荡漾,将最后一名汉军士卒的身影吞没。
紧接着,那连通两个时空的门户微微闪烁,光芒似乎稳定了几分,依旧巍然矗立于祭坛中央,无声地诉说着它的神秘与不凡。
而洛阳南郊,数十万军民几乎在同一时间,将目光死死锁定在了天空那巨大的“靖康天幕”之上。
他们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既期盼着看到自家儿郎的英姿,又担忧着门后未知的危险。
……
短暂的眩晕与失重感过后,冉闵只觉得脚下一实,一股夹杂着焦糊、血腥与初冬寒意的凛冽空气猛地灌入肺中,让他精神一振。
“戒备!列圆阵!”
根本无需过多思考,身经百战的本能让他立刻发出了指令。低沉而迅速的命令在刚刚稳定的队伍中传递,三千精锐如同条件反射般,以最快的速度向外展开,盾牌手半跪于前,长矛手蓄势待发,弓弩手引弦搭箭,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眼前是一片荒芜的旷野,枯黄的杂草丛生,远处是低矮的丘陵和光秃秃的树林。
天色灰蒙蒙的,与洛阳祭天时的冬日暖阳截然不同,透着一股压抑的死寂。
而更远处,在地平线的尽头,一股浓密的、如同巨兽匍匐般的黑色烟柱直冲天际,即便相隔甚远,也能隐约听到随风传来的、细微却撕心裂肺的哭喊与喧嚣。
那里,便是汴京!
在不远处一片峡谷内,破界门正矗立在那里,让冉闵等人松了一口气。
破界门在,就还能回去。
“我们…真的过来了?”一名年轻的校尉忍不住低声惊呼,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身跨越千年时空的震撼,依旧让他心神摇曳。
冉闵冷哼一声,虎目如电,迅速扫过周遭环境。
脚下是坚实的土地,与大汉并无二致,但空气中弥漫的那股绝望与毁灭的气息,却比他所经历的任何战场都要浓烈。
“徐军师,你感觉如何?”冉闵看向身旁脸色有些苍白的徐庶。
徐庶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因时空转换带来的不适,羽扇轻指远方烟柱:“冉将军,看来我等已准确抵达汴京外围。眼下敌情不明,当务之急是立刻隐蔽,探查周遭情况,尤其查探周围有没有金兵。”
“正合我意!”冉闵点头,随即下令,“张辽、赵云!”
“末将在!”二将应声出列。
“文远,你率本部斥候,向东、南两个方向侦查,十里为限,探查路径、水源及有无金军大队踪迹!”
“子龙,你率轻骑,向西、北两个方向侦查,同样十里为限!”
“记住,遭遇金军,非必要不得接战,主要以探查为主!若被发现,立刻撤回!”冉闵特意补充,语气凝重,“陛下与军师再三叮嘱,此界之敌,其兵甲器械或远超我等认知,不可大意!”
“末将领命!”张辽、赵云肃然拱手,立刻点齐麾下最机敏的斥候与轻骑,如同数支利箭,悄无声息地没入荒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