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李汐染的断枪挑开一支冷箭:“英布来了!”
李墨涵的软剑“嗡“地出鞘。她望着英布的玄色王旗,想起刚才在鬼面首领的尸体上倒出的密信:“八月十五,八公山祭旗,虎符在手,天下我有。”
原来从鬼面人鹰嘴崖劫金,到调虎离山,都是英布一手布的局。英布狼子野心,欲取天下,这些宝藏又恰是他成业的后盾,他准备在八月十五祭旗之前夺得宝藏,以此广结粮草,招兵买马。祭旗之后,结各路良贤高举义旗以反大汉天子,从而问鼎天下。所以他煞费苦心想要杀了李墨涵,就是想要夺得李墨涵手中的宝藏,以达到名利双收的目的!为了这批宝藏,他已提前带兵捣毁了李墨涵接应的基地,又派偏将蒲将军死守鹰嘴崖多日,因为鹰嘴崖是进出山坳的必经之路。守在那里,任谁拿到宝藏都会从那经过,他们兵多将广,守株待兔自然能将宝藏成功截获。
“放箭!”英布的声音像敲在青铜上:“射死李墨涵,赏黄金千两!”
箭雨如蝗。李汐染的断枪舞成银幕,将射向李墨涵的箭一一挑飞。她的左肩又开始渗血,却咬着牙不退半步:“姐姐,你记不记得在青石镇时,你说天亮了就好?”
“记得。”李墨涵浑身是血,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肩挑重任,她鼓足劲,的软剑刺穿两个卒子的咽喉:“可现在...…天没亮,我们得把天捅个窟窿。”
英布的开山大斧突然破空而来。李墨涵旋身避开,却见斧口擦着她的耳际劈进房梁,震得瓦片哗啦啦往下掉。英布的黑甲在晨雾里泛着冷光,他的斧指向李汐染:“李将军的妹妹,倒比传闻中更利索。”
“英布狗贼!”李汐染的断枪直指他咽喉:“看枪!”
英布的瞳孔骤缩。忽然抡开大斧,向她当头劈来:“小丫头,死到临头还伶牙俐齿!”
斧枪相击,火星四溅。李汐染只觉虎口发麻,却借着这股力道跃上屋檐。英布的攻势更猛,开山大斧带起的风刮得她脸颊生疼。她咬着牙挥枪,誓死也要血战到最后一刻。
“臭丫头!”英布闷哼一声,斧口偏了三寸,擦着李汐染的右肋划过。李墨涵的软剑趁机卷住他的斧头,两人角力间,穿封狂却在身后喝道:“英布将军,别来无恙吧!”
英布撤斧,回头观看,却被李汐染出枪刺破了肩甲,疼得他“哇哇”怪叫,提气倒退两丈,气得暴跳如雷。见呼叫之人是穿封狂,便不敢造次,即刻拱手:“是穿封英雄?久违!久违!”
穿封狂面无表情:“英布将军,如此大的场面来应付两个女子,这可不是英布将军……,哦,该叫淮南王了吧!这可有失淮南王的体面吧!”
英布的随从突然从两侧涌来。穿封逸的断剑在梁上翻飞,专挑敌人的要害下手,李墨涵的软剑如游龙,刺穿一个又一个卒子的咽喉,李汐染的断枪则挑着英布的王旗,将“英”字撕成碎片。
“撤!”英布突然大喝。他的开山大斧格开李墨涵的软剑,反手一斧砍在房梁上,整面墙轰然倒塌,顿时将穿封狂埋在瓦砾里。
李墨涵被气浪掀飞,撞在青石板上时,正看见英布翻身上马。他的玄甲军已退到镇口,王旗虽破,却仍在风中猎猎作响。
“姐姐!”李汐染的声音从废墟里传来。她的断枪上沾着血,却带着笑靥:“王旗我给你撕了,你要的虎符...…在公主手里!”
李墨涵抬头,正看见穿封逸从瓦砾里爬出来,手里攥着那个青铜匣,断剑被埋在了废墟里,却用半块砖砸开了匣盖,里面哪有什么虎符?只有一封血书,写着“英布谋反,证据在此。”
“羽化公主!”英布挥着开山大斧又折了回来:“念在穿封狂的一些薄面,我便撤军不究,没想到你竟敢耍我?”
穿封逸吐了口血沫:“英布,你野心勃勃,滥杀无辜。别以为我们查不到。在你偏将蒲将军身上,我们得到了你的密信!”她猛地将血书掷向李墨涵:“快!交给青石镇的周县令,他能调来禁军!”
李墨涵接住血书的瞬间,英布的开山斧已劈向了她的脖颈。她眼前发黑,却仍死死攥着血书。李汐染的断枪刺来,却被英布的随从格开。
“姐姐!”李汐染的声音带着哭腔。
“走!”李墨涵用尽最后力气喊:“我是走不动了,你快带着证据走!”说着,血书又扔给了妹妹李汐染。
李汐染悲痛欲绝,接过血书。同时镇口忽然响起蹄声,震耳欲聋,这是周县令的禁军。英布神色一怔,做贼心虚,调马欲去!
李墨涵笑了:“我听见...…院外蹄声紧凑。是周县令的禁军...…到了。”
晨雾散尽时,青石镇的官道上扬起尘烟。周县令的玄色官轿停在客栈前,轿前立着百余骑金吾卫,每人手中都握着明晃晃的腰刀,后面跟着一群步卒,看过去密密麻麻,不可估算。
英布的玄甲军被围在中间。他望着突然出现的禁军,终于慌了神:“周大人,这是误会!我是来追贼的!”
周县令掀开轿帘,手中举着枚金黄圣旨:“英布,你私调兵马、谋反的证据,李将军已托人快马加鞭呈给汉王。”他扫了眼满地狼藉的客栈:“至于这宝藏,乃李氏姐妹用生命换来的,就交由他们自行处置吧。”
英布不甘:“县令大人,这些宝藏富可敌国,怎可交由两个小丫头片子来定夺?”
周县令冷了他一眼:“本县令对金子不感兴趣。”这回复可直接封住了英布的嘴。
英布尴尬至极,心里充满火药味,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周县令只是一个正五品,可他历来刚正不阿,秉公执法,是人们心中的好官,也深得汉王器重,故特许了他可随时动用禁卫军的权利,同等官宦,可没人有这等权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