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商谈
小凡食疗店里客源不断，翻桌率很高。
大厅前里姚彤彤和蔡致敏忙得前胸搭后背，但见到新顾客入店，两人还是保持着职业微笑。
“请问...”姚彤彤话未说完，寸头男子就从两人中间穿过，直接找到了徐凡。
“徐老板。”来人真是商业街的负责人顾启强。
徐凡撂下电话，“哟，这不是顾总嘛，来吃饭吗？”
“彤彤，快安排一个桌子让顾总坐下啊。”徐凡大声朝顾启强身后喊道。
“好的。”姚彤彤快步走到顾启强身边，躬身示意：“顾总，门口还有一个空桌，请随我来。”
顾启强还想拉着徐凡说点什么，但徐凡不知何时已经走近了后厨，消失在他视野之内。
他不得不在姚彤彤的带领下，在门口的桌旁坐下，点了一壶茶之外，什么都不要。
“去叫一下你们徐老板，我有事找他商量。”顾启强对姚彤彤说道。
“你是？”姚彤彤问道。
“商业街的负责人顾启强，你们徐老板知道我的，快去。”顾启强毫无耐心和姚彤彤多费口舌，取了一个茶杯后，自顾自地倒上了一杯菊花茶。
“师哥，师哥。”
徐凡在后厨里颠着锅呢，却见姚彤彤跑来找他。
“怎么了？”徐凡放下铁锅说道。
“刚才那个寸头男找你，他说他是商场的负责人。”
徐凡淡淡一笑：“我知道啊。”
“那你还不出去找他啊。”姚彤彤满脸的疑问。
“急什么，忙你的去吧。”徐凡打发走了姚彤彤。
其实打一开始徐凡就看见了顾启强，或者说当徐凡看到那则塔塔汉堡店倒闭的消息时，他就猜到顾启强会跑来找他。
一家商场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接连倒闭了两家餐饮店，作为商场的负责人，此刻肯定就如砂锅上的热蚂蚁。
顾启强此刻肯定急着找商户顶替进去，不然商场的口碑就全完蛋了。
徐凡自然是看出了这其中的道理，他不急着去和顾启强谈判，为的就是替自己多谋取一些筹码。
这商场徐凡势必是要入驻的，但是决不能是以卑微的姿态。
将顾启强撂在大厅里至少有半个多小时后，徐凡觉得时机成熟，他慢悠悠地踱步走出了后厨。
顾启强大老远就瞧见了徐凡，他站起身，面带微笑，在远处朝徐凡挥手示意。
徐凡在他对面坐下，扫了一眼餐桌，失望地说道：“顾总，我们店内是有最低消费标准的，你什么都不点是不允许坐在大厅里的。”
顾启强愣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想动怒，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常的神色，“我点，我点。”
说罢，顾启强在餐桌上寻找起了菜单。
“这呢。”徐凡将菜单从筷子筒背后抽出，平平整整地铺在了顾启强的面前。
“就冬瓜排骨汤吧，上次喝过，印象还挺深的。”
“别的不用了吗？”徐凡盯着顾启强说道。
“不...不用了，够了。”顾启强的音量越来越小，很没底气地将菜单放了回去。
徐凡点点头，唤来了蔡致敏，让她回后厨里给顾启强打了一碗冬瓜排骨汤。
“顾总，听说你找我有事？”徐凡见顾启强喝上了冬瓜排骨汤，也就随之开口了。
顾启强见徐凡开口聊正事，赶忙放下了微烫的冬瓜排骨汤，他用袖口抹了抹嘴唇，说道：“徐老板啊，机会难得，五楼的商铺又空出来了，这次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你有没有兴趣啊？”
徐凡淡然一笑：“兴趣不大。”
“啊？”顾启强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盯着徐凡的双眼。
徐凡娓娓道来：“顾总你看，我这生意也挺好的，每天的营收都不错，小日子过过也挺好，没必要去商场里趟那一滩浑水，你说是吧？”
“这...”
徐凡的一番话弄得顾启强结巴起来，好一会都没开口。
“可是商场里客流量大啊，徐老板，就你这店铺的影响力，摆在我的商场里绝对会火爆全场的，你再考虑一下。”顾启强语速快了起来。
“你说的也有道理。”徐凡假装思考道。
顾启强笑呵呵地将脑袋凑近一些，“到时候你来了，我给你在商场外墙挂一个大横幅，绝对吸睛。”
“还是算了，租金太贵了划不来。”
“别啊，租金的事好商量。”
“我可没钱交一年的，更别提三年了。”
“不用三年，也不用一年，半年，不，一个月一付就行。”
“真的？”徐凡打量起顾启强。
“千真万确，就一月一付，我还信不过你徐老板吗。”顾启强擅自给徐凡也取了一个杯子，给杯中也倒入了半杯的菊花茶。
顾启强举杯示意，但徐凡立马制止了他。
“别急啊，我还没答应呢。”
“徐老板，和你掏一句心窝子，现在我是骑虎难下了。”顾启强独自饮了一杯。
在给自己续杯的同时，他继续说道：“上个月的金砖商场的周末客流量只有300人左右，这个月直接跌到了不足100人，去到五楼用餐的顾客更是少之又少，这商场就快要开不下去了。”
“那个塔塔汉堡店虽然跑路前没有向我要回租金，但是他们这种不诚信的经营方式已经对金砖商厦造成十足的负面影响。”
“现在就需要像你这样良心的店家入驻金砖商厦，才能挽回消费者啊。”
顾启强声情并茂地讲着，讲完后竟然留起了眼泪。
徐凡不以为然，他可不管商场的死活，但却听到了一个重点。
“这样吧，我来入驻商场也可以，但我租金一分钱也不付。”
“什么？”顾启强前一秒还在哭哭啼啼，现在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不行的，徐老板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吗？塔塔汉堡店的租金你可以一分钱都没有退啊，难道不是你更过分？”
“你...”顾启强百口莫辩。
“就当塔塔汉堡店给我垫付了租金，不就行了？”徐凡笑道。
顾启强低头沉思起来，脸上表情很为难。
“顾总，那你就慢慢考虑吧，我先回后厨了。”
说罢徐凡正欲起身，顾启强赶紧拉住了他。
“那行吧，就按你的意思来吧。”
“口说无凭啊，到时候你反悔怎么办？”
“我这就去给你拿合同。”顾启强叹了一口气，抓起身旁的公文包起身离开。
徐凡喊住了他：“顾总，你的冬瓜排骨汤还没买单呢。”
...
两个小时后，顾启强带着合同文件来找徐凡。
徐凡反复看了三遍，发现确实没有文字陷阱后，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
“那下个月一号，我会把横幅拉出来的，到时候恭迎徐老板过来营业。”
徐凡友好地和顾启强握了握手，欢送对方离开。
“师哥，我们要进驻商场了！”
“凡哥，你好厉害啊，气势上完全不输对方。”
见顾启强走远，徐凡好似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座椅上：“吓死我了，真怕他半途反悔。”
“嘻嘻，万一他觉得你的要求太过分了，不答应怎么办？”姚彤彤绕到徐凡身边问道。
“没想好，但我就是觉得他会答应。”
“换做是我，我就不会答应，一分钱都不付还想进驻商场，做梦！”姚彤彤气呼呼地说道。
徐凡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还好负责人不是你，庆幸啊。”
姚彤彤捂着脑袋，吐起了粉舌。
“凡哥，那是不是要去找装修队啊。”
徐凡颔首道：“我等会打个电话给强子哥，上次的装修队价格挺公道的，这次再找他们帮忙。”
“啊，要搬走了...”姚彤彤突然起身，依依不舍地四下环视了一圈，眼神落寞了起来，甚至眼角泛有些许泪光。
被姚彤彤这么一说，徐凡心里也空荡荡的。
虽然开店至今只有半年时间，但却发生了很多事情，这间店铺承载着许多美好的记忆。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而且这家店的地理位置实在太普通了，难以实现徐凡的梦想。
“这两天你们把自己的私人物品都拿回家，虽然离搬家还有两个星期时间，但就怕最后会忘了。”
姚彤彤和蔡致敏认同地点点头。
当天晚上打烊前，姚彤彤和蔡致敏各打包出了一个马夹袋的杂物。
“你们哪来的这么多私人物品啊？”徐凡惊了，他从来没有注意到两人会在店里放有这么多私人物品。
“摆在柜台锁柜里的呀。”说罢姚彤彤开始展示她的私人物品：蓝牙耳机，充电宝，时尚杂志，发夹，头绳，还有卫生巾...
“你呢？”徐凡看向了蔡致敏的马夹袋中。
蔡致敏起初还想遮掩，但在徐凡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打开了袋口，里面是一个透明的罐子，罐子里满是折叠好的千纸鹤。
“这...”徐凡惊得说不出话来。
姚彤彤诧异得看向蔡致敏，脸上神情很是复杂。
蔡致敏连忙合上袋口不让徐凡继续看下去，她慌张地走出店门，“凡哥，我...我先回家了。”
“别啊，我们一起走啊。”徐凡赶忙追了上去，同时吩咐姚彤彤别忘了锁门。
“哼~”姚彤彤气得直跺脚，“啪”得一声将门摔上后锁好，迈着飞快地步子走开了，吓得小黑赶紧快步跟上。
...
“折给谁的啊？”徐凡跟上了蔡致敏的脚步问道。
现在两人住在同一个小区了，上下班都是同出同进，关系更进了一步。
“自己折着玩的。”
街灯很暗，但还是能瞧见蔡致敏脸上的两朵红晕。
“坏了。”徐凡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他再傻也想明白了，这千纸鹤肯定是折给他的。
由于店铺里员工稀少，蔡致敏平日里不得不天天上班，鲜有假期休息。
除非她身体不适，或者徐凡大发善心之外，蔡致敏每天都在徐凡的视线内，根本不可能接触其他异性。
这千纸鹤除了折给自己以外，根本没有第二个可能性。
“她不会喜欢上我了吧？”徐凡趁机瞥了一眼蔡致敏，发现对方也在偷偷瞄自己，吓得他赶紧移开了视线。
“蔡致敏是不错，人善心美，颜值又高，身材又火辣，就是...”徐凡自顾自地思考了起来。
“凡哥，送你。”
思索间，蔡致敏好似做完了一个决定，她将装有千纸鹤的罐子从马夹袋中取出，递给了徐凡。
徐凡呆呆地接下罐子，罐子里有着各种颜色的千纸鹤，满满当当一整罐，一点间隙都没有。
“谢谢。”徐凡不知改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柔一些。
“凡哥，你别想太多，我就是想折千纸鹤送给你，真的就是这样。”蔡致敏眼中柔情似水，她大胆地盯着徐凡看，这次没有移开视线。
徐凡反而扭捏了起来，互相盯视了几秒钟后，他忍不住率先移开了视线。
“你是自学的吗？”徐凡扭开瓶罐，从中取出了一只千纸鹤查看到。
蔡致敏点点头：“跟着网上的视频学的。”
“你手好巧啊。”徐凡将千纸鹤放回瓶罐中，重新扭紧了灌口。
一路上，两人不再说话，直到进了小区，快要分道扬镳时，徐凡开口道：“我可以将它放在新店里吗，我想着到时候把它摆在新店的柜台上，当做吉祥物。”
“好呀。”蔡致敏笑得很甜，挥着手向徐凡告别。
回到家，徐凡叹了一口气：“哎，帅也是一种负担啊。”
虽然蔡致敏确实不错，但现在这节骨徐凡是万万不会去谈恋爱的，尤其是办公室恋情。
一旦关系处理不好，不但影响两人的私人关系，而且还会影响到店里的生意，这是大忌。
更何况，他心里还有一个姚彤彤...
“还有两个半月...”徐凡突然想到了还有两个半月姚彤彤就要回学校去了。
到时候就是竞争对手了...徐凡感叹人生无常起来。
“得再招一些员工了。”
徐凡忽然觉得手头有好多事情好去做，他在备忘录中提醒自己，明天早上给强子哥打个电话，拜托他装修队的事情。
睡了...
徐凡也懒得去洗漱了，简单刷了牙洗了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就钻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