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一脸惊讶看看眼前的胡玉山,再看看唐永胜。
胡玉山?
那不是苏灿亲生父亲的名字吗?!
胡立其实也很意外,隔了这么多年,唐永胜的眼睛还不好使,在这种情况下,唐永胜居然只凭听力就能判断出来人是胡玉山,太不可思议了!
“唐叔,你说错了。他不是胡司令!”胡立故意道。
唐永胜很肯定地点着头:“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玉山,一定是你!对不对?”
胡玉山紧紧握着唐永胜的手,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愧疚不已:“永胜,这么多年,你受苦了。我胡玉山对不住你!”
他这话一出,唐永胜的眼泪流的更厉害了:“果然是你!果然是你!真的是你!你真的来了……”他的嗓子才刚刚恢复,原本就很沙哑,现在更是沙哑的不成样子。
胡玉山紧紧回握着他的手,惭愧地道:“永胜呀,我愧对于你呀……你对我胡玉山恩重如山……要不是你……我哪里能见得现在的苏灿呀……”
来的路上,他从胡立的口中得知,当年那场火灾,唐永胜用自己女儿和侄子的性命换回了苏灿和她双胞胎哥哥的性命……
唐永胜激动地摇着头,泪如泉涌。
“老于家的冤案,终于能真相大白了……这么多年……我没有白等呀……”
胡玉山声音也有些沙哑,眼眶也跟着泛红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让凤柔和她的家人们遭了难,让孩子们沦落他乡,而我还把那群畜牲当成了最宝贵的人……我有罪呀……我有罪……”
在于家岭看到那个假冒的唐永胜时,胡玉山的心里还没有那么强烈的视觉冲击。
可是看着眼前的唐永胜,他脸上身上手上的伤疤,胡玉山的内心像被一只大手搅的天翻地覆……
不敢想象,当年的于凤柔一家,遭受的是怎样的折磨和痛苦。
突然就理解了,女儿为什么不愿意认自己。
连他自己都恨自己!
沈长渊和于凤芹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胡玉山在于家岭的时候,一看到那个假冒的唐永胜时,便知道他是假的了。
为什么身为司令的胡玉山会认识唐永胜?
哪怕是认识,胡玉山当年也只是在于家岭待了不到一天而已,为什么他会一眼就认出了唐永胜?
因为胡玉山说的对,唐永胜的脚趾确实是六个。
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那就是他们两个的生日,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只是时间上一个是白天,一个晚上。
二十五年前的那场喜酒上,胡玉山其中有几杯酒就是跟唐永胜喝的。
两个人因为出生的时间在同一天相谈甚欢,在交谈的过程中,他们发现很多方面喜好都是相同的。
唐永胜脚趾六个,胡玉山手指是六个,不过出生后没多久,父母便想办法给他去掉了,但是那个骨节的痕迹还在。
也就是在那天的酒席上,两人当场结了个异姓兄弟。
因为后来一直在战场上打仗,胡玉山慢慢渐忘了这个异姓兄弟,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些。
没想到再见面,竟然物是人非了。
两人聊了很长时间,唐永胜憋了二十五年的话,终于有了倾诉的对象。
……
苏灿回到家时,陆战东并不在家,她一走进家门,公婆一看到她那颗悬着的心便落了地。
“灿灿,你可回来了。你怎么样呀?那些人没打你吧?”
陆小慧赶紧上前盯着苏灿全身上下的打量着,这段时间他们天天晚上睡不好觉,饭也吃的不香,每天都在极度的担心中度过。
姚盛宗也紧紧盯着她:“灿灿,你那个父亲……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苏灿看着公婆笑了笑:“爸,妈,我没事。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亲生父亲,怎么可能会对我做不好的事呢。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了,很多事情他自己去查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温秀玉看着她道:“那可太好了。嫂子,你不知道,你没回来的这段时间姚叔和姚婶天天担心你,饭都吃不下去。你这一回来呀,他们总算是放心了。”
此时苏克明和全长征也已经从泉城回到了京城,他们也来到了这个新的四合院里。
看到苏灿平安归来,也是格外的高兴。
“嫂子,你这一回来,我们可全都放心了。”
苏灿看着两人道:“全大哥,苏大哥,泉城那边怎么样?钱大哥和婉月嫂子还好吗?”
两人同时点点头,全长征道:“他俩现在在桃花村里,很安全的。孩子也长的很好,我们来的时候他们还特意让我们给你带好。”
苏灿看向公公姚盛宗道:“爸,战东哥呢?他怎么不在家?”
姚盛宗叹了口气:“从你关起来到现在,他一天也没回来过。不过我估计是去找人救你了。”
苏克明道:“陆副军长说过,如果我们有事找他的话,去梁叔家就能知道他在哪里。”
苏灿点点头:“那我现在给梁叔打个电话。”
苏灿被关的这段时间里,新四合院里的一切全都配置好了,包括座机电话。
她拿起话筒拨通了梁明江办公室的电话,这次接通的很快,听说是苏灿打来的,梁明江笑着道:“给我打电话你还真就打对了,快过来把你们家这个陆副军长接走吧,你被关了多久,他就折磨了我多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