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的黑点越来越近,很快便能看清兽人骑兵的模样,他们赤着双臂,露出布满伤疤的肌肉,手中挥舞着战斧与长矛,胯下战马十分健壮,在骑手的鞭打下疯了般冲刺。
“距离两百步!”负责测距的士兵高声喊道,声音紧绷。
步兵们纷纷屏住呼吸,将枪口对准冲锋的兽人,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
车阵中心的奥菲娜握紧了拳头,目光紧紧盯着防线,艾琳则躲在马车后,偷偷探出脑袋,小脸因紧张而泛红。
“一百五十步!放!”
射击命令刚落,密集的枪声瞬间在草原上炸开,密集的子弹朝兽人骑兵倾泻而去,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兽人应声倒下,身体从马背上摔落,被后面的战马踩踏成肉泥,被击中的战马痛苦地嘶鸣着摔倒,将骑手甩飞出去。但兽人骑兵并未停下,依旧踩着同伴的尸体向前冲锋,距离车阵越来越近。
士兵们动作迅速地扳开枪机,取出空弹壳,再装入新的弹药,“咔嗒”的装弹声响成一片,得益于后装枪的便捷,仅仅十秒后,第二轮齐射便再次响起,又一批兽人倒在冲锋的路上。
但兽人骑兵逼近到一百步内后,他们开始用手中的短弓和长矛朝着车阵发起远程攻击,几根长矛呼啸着飞过防线,刺穿了两名步兵的肩膀,士兵们闷哼一声倒下,立刻被身后的同伴拖到车阵后方救治。
“扔手雷!”少校见状立刻下令。几名携带手雷的士兵迅速掏出腰间的铁制手雷,拔掉引信,停顿两秒后,用力朝着兽人骑兵密集的地方扔去。
轰隆几声后,手雷在兽人阵中炸开,黑色的硝烟瞬间弥漫开来,弹片飞溅,将旁边的兽人打得皮开肉绽,冲锋的阵型瞬间出现混乱。
隐藏在车阵缝隙中的三门“蚱蜢”轻炮开火了!
炮手们早已调整好炮口角度,炮长下令后,立刻点燃引信,密集的霰弹朝着兽人骑兵的飞去,十几名兽人连同战马一起爆出血雾,冲锋的势头彻底被遏制。
兽人骑兵的首领见势不妙,嘶吼着想要重新组织冲锋,但奥军的射击依旧密集,手雷与炮弹不断在阵中炸开,伤亡越来越大。
他看着眼前如同钢铁堡垒般的车阵,又看了看身边伤亡惨重的骑兵,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撤!快撤!”兽人首领嘶吼着调转马头,率先朝着东方逃窜,骑兵们纷纷调转马头,跟在首领身后狼狈逃窜,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气势。
“别追!守住阵地!”少校提醒士兵们,贸然追击可能遭遇埋伏。士兵们停止射击,目光警惕地盯着兽人逃窜的方向,直到那些身影彻底消失在东边的沙丘后,才渐渐放松下来。
战斗结束后,草原上布满了兽人骑兵的尸体与战马的残骸,鲜血染红了枯黄的草叶,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味。
士兵们开始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检查马车与物资,幸运的是只有几名步兵受伤,无人阵亡。
少校走到车阵中心,对着奥菲娜躬身行礼:“夫人,兽人已被击退,现在安全了。”
奥菲娜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辛苦你了队长。尽快处理好伤员,我们还要赶往下一个补给站。”
运输队在颠簸中又行进了两天,这两日偶有零星的兽人散兵窥探,却都被警惕的侦查骑兵驱离,一路算得上顺利。
当第三天的朝阳升起后,前方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连绵的帐篷轮廓,那是西北军团主力的营地。
“前面就是主力营地了!”少校勒住马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松,他抬手示意运输队放慢速度,“大家打起精神,过了外围警戒线,就能休整了。”
话音刚落,远处的沙丘后便跑出一队骑兵,是营地外围的巡逻队。领头的骑兵军官看到运输队的旗帜,立刻策马靠近,在距离百步外停下:“请出示身份凭证!”
奥菲娜上前,将令牌与文书递给对方,巡逻队军官仔细核对了令牌与文书,又让士兵检查了几辆马车的物资,确认无误后对着众人说:“一路辛苦了,快随我进营!”
运输队跟着巡逻队朝着营地行进,越靠近营地,奥菲娜越明显地感觉到空气中的热闹气息,帐篷间的通道上,士兵们扛着武器来回穿梭,有的在擦拭步枪,有的在搬运弹药箱,还有的围在一起高声交谈,脸上满是兴奋。远处的校场上甚至传来阵阵欢呼声,这与本应有的肃穆氛围截然不同。
“营地内怎么这么热闹?”她忍不住向身旁的巡逻军官询问。
巡逻队军官笑着回答:“您还不知道吧?我们刚刚和安德鲁将军的草原远征军会师了!”
他语气中满是高兴,“自从我们进入草原后,草原军团就从西部的黑水湖出发一路向东挺进。嘿,他们的运气可真好,阿巴尔的军队大多被调来对付我们,他们一路上基本没遇到像样的抵抗,只打了几场小规模的遭遇战,轻松降服了许多草原部落,昨天傍晚前哨部队就抵达了我们的营地。”
奥菲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安德鲁的军队常驻草原,对兽人军队更为熟悉,他们的到来无疑会大幅增强战斗力。
她下意识地加快脚步,目光在营地中搜寻着保罗的身影,心中的期待愈发强烈。
艾琳紧紧跟在奥菲娜身边,好奇地打量着营地里的一切——高大的帐篷、来回走动的士兵,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战马群,让她觉得新鲜又兴奋。
运输队沿着营地的主干道前行,两旁的士兵看到运送马车,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营地里已经传开了,一种能减轻手术痛苦的药剂从遥远的后方运到了前线,这些物资会给前线的伤员带来很大的帮助。
巡逻的军官一路引着运输队朝着后勤区走去,远处的指挥帐篷方向,正有几名将领模样的人在交谈,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让奥菲娜的艾琳的心跳瞬间加快——那正是她们三个月未见的保罗?格莱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