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三丝毫也不怀疑,轩辕谨参加春闱的话,第一的名头没别人什么事儿了。
那个吴少爷才学再好,也只是个读死书的书呆子。
太子殿下就不同了。
不但自幼有名师指导,自己还走南闯北,踏遍天下,更是上过战场,运筹帷幄,杀伐果断。
这般养成的眼界和格局,岂是一个书呆子可以比拟的?
这般的眼界和格局,写出的文章岂是纸上谈兵的书呆子可以比拟的?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说的就是太子殿下!
苏家其他人也都反应了过来。
对于轩辕谨的信任,也就比对糖宝的信任少那么一丢丢。
现在得到糖宝的肯定,那还有什么迟疑的?
有银子不赚,那是傻子。
苏老头看着畅快大笑的苏老三,一巴掌就呼了过去。
“笑啥笑?赌场那种地方是你能去的吗?”苏老头呵斥道:“你敢沾赌老子就抽死你!”
至于刚才是小闺女说的押注,苏老头选择性的忘记。
至于上两次小闺女赚了大把银子,还孝敬了他不少私房钱,苏老头也表示不知道那些银子是在赌场赚来的。
苏老三被老爹打了一巴掌,疼的一呲牙。
不过,对于自己老爹掩耳盗铃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
亲爹的面子还得维护不是?
“哎哟!疼!爹您放心,赌场那种地方,我肯定不去!”
苏老三非常识时务。
他都是派身边的管事去的。
不但他这样,京城里许多下注的大户人家,也都这样。
苏老头听了苏老三的话,满意了。
儿子不亲自去就行。
至于其他的——
他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要是让他知道,家里哪个敢踏进赌场,他就打断哪个的腿!
夏思雅和菱花郡主两人对视一眼。
她们其实想派人去下注的。
太子殿下那是什么本事?
若是参加科考,状元的位子还有别人什么事儿?
这明摆着是捡钱的事儿嘛!
放过吗?
太可惜——
两人一起看向了糖宝。
糖宝对着两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的眼睛都亮了。
果然,小姑姑不会放过赚钱的机会!
苏老太太看着孩子们底下的小动作,无奈的抚了抚额头。
算了,孩子们都是懂事的,平时也不会沾赌的。
这个时候押注,也只是给自家书院撑场子。
苏老太太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福德书院前来赶考的举子们,已经住进了郡主府专门辟出的院子里。
虞芝兰还兼着福德书院山长的名号,所以在这些举子们住进来的第一天,虞芝兰便名正言顺的成了带队之人。
糖宝回来后,并没有立刻回郡主府,也没有见那些人。
一直到春闱当日清晨,糖宝才慢悠悠的晃了过去。
一群举子们已经整装待发。
有的人目光坚定,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有的人面露不安,眉宇间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躁。
甚至不时的拔着脖子往门口张望,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不过,糖宝出现的那一刻,但凡认识糖宝,或者猜到糖宝身份的人,眼睛都亮了。
“郡主!”
“是郡主吗?”
“是郡主!是郡主来了!”
每个人都一脸惊喜。
“福丫妹妹!”
糖宝顺着声音看过去,正好看到郑远征惊喜的小跑过来。
“福丫妹妹你来了。”
“郑大哥。”糖宝笑着道。
她倒是听说了,郑远征两年前被郑老爷送去了大柳树村,进了福德书院读书。
郑远征见到糖宝,笑的无比安心。
看到福丫妹妹,他就觉得心里踏实了。
对于即将来临的科考,一点儿也不紧张了。
其他人见到糖宝,也个个目光炯炯,一脸期待。
糖宝自然知道这样的眼神儿意味着什么。
于是,开口说道:“各位都是天之骄子,希望各位在会试中都能够顺顺利利,发挥真才实学,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至于真才实学拼不过别人的,落榜也是很正常。
毕竟,但凡能够有资格参加春闱的,就已经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了。
所有人听了糖宝的话,俱是精神一震。
那些原本表情忐忑,情绪焦躁的,也都安下了心来。
糖宝话里的深意,没有人注意到。
他们只知道,他们是福德书院的学子。
小郡主是个有大福气的。
他们能够得到小郡主的祝福,就是得到了神佛保佑。
糖宝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什么,看向了虞芝兰。
虞芝兰见到糖宝,也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和这群考生不同。
虽然松了一口气,却仍然眉头微皱。
“人呢?”虞芝兰开门见山。
糖宝道:“应该快来了吧?再等等吧。”
毕竟 ,福德书院的考生入场,也是京城的一大亮点,仪式感必须拉满。
好吧,其实现今所有的书院,都开始注重整体形象了。
诸如每个书院统一的学士服,诸如送考的啦啦队,诸如意气风发的队形……
虞芝兰师徒二人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一群等待出发的举子们一头雾水。
他们所有人都在这儿了,还等谁?
下一刻,他们知道了。
只见一个身穿福德书院学士服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男子眉眼清冷,俊雅出尘,缓步而来却仿佛带着一股无言的威压。
普普通通的学士服穿在男人身上,却仿佛是天下最昂贵的锦衫。
“这人是谁?”
“他也是咱们书院的?”
“怎么没见过?”
“他也要参加科考?”
一群待考举子们低声议论,满脸好奇。
不过,也有认识轩辕谨的,脸上的表情就有些精彩了。
“太、太子殿下?”郑远征满脸诧异,震惊,“他也要参加科考?”
最后一句话,是看向糖宝问的。
糖宝笑着点头道:“哥哥也是福德书院的学生。”
郑远征:“……”
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轩辕谨确实是福德书院的学生。
而且,还是最早的一批。
郑远征看着轩辕谨,原本信心满满的情绪,忽然就有些破防了。
他考得过太子殿下吗?
郑远征,沮丧。
他觉得自己唯一能够比拼太子殿下的,能在太子殿下面前昂首挺胸的,就是他现在的举子身份。
以及,拼死拼活都要去拼的进士名头。
现在,太子殿下也要参加春闱。
那他,唯一能压过太子殿下的底气,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