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水北去酒店找了杜若春，多少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四九城会不会出什么事。
没想到在酒店大厅遇到谢景瑞，她戴着帽子和口罩，他竟然也能一眼认出她来。
“贺小姐。”谢景瑞叫住了她，“你住这儿？”
人家都喊了她的名字，贺水北也不能当没有看到，停了下来，回：“不住这儿，来找杜若春。”
谢景瑞哦了一声，昨晚的闹剧他也在场，“刚失恋，的确得多留心。”
“那我先上去了。”贺水北微微颔首，没打算有更深的交流。
“不然带她出去散散心，我看这两天四九城要下雪。我们技术团队准备去郊区等雪，一道吧？”谢景瑞发出邀请。
贺水北已经跟沈烨约好了去慕田峪，所以就没打算接受别的邀约。
没想到，这会儿下楼来的杜若春听到他两的对话，觉得谢景瑞的提议很好。
杜若春没有化妆，遮不住脸上的憔悴，还有那双哭红肿的眼睛。
她转头看向贺水北，用那种很害怕被拒绝的表情看着贺水北，说：“小水，我们一起吧……”
紧接着，杜若春又说：“沈烨也在四九城，要不要喊上他一起？昨天晚上还是他送我回的酒店，还让他助理把我从清吧送回去。”
失恋的人总是想找点事情来转移视线的，她已经拿了手机出来给沈烨打电话。
她说了这边有谁谁谁要一起去，并非她跟沈烨两人的时候，那边没有给具体的回答，只说他先去安排一下工作。
然后，贺水北就感觉到口袋里面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将手机拿了出来，看到是沈烨发来的消息。
此时他们已经坐在酒店大厅旁边的沙发，贺水北和杜若春坐在长沙发上，谢景瑞坐在她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
在她拿手机的时候，余光与谢景瑞撞上。
似乎有一种，被撞破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但的确是，杜若春在给沈烨打电话，而沈烨在给她发消息。
沈烨问她：跟他们一起去？
简简单单六个字，隔着手机屏幕感觉不到什么情绪。
贺水北：就忽然碰到了。
沈烨：嗯。
这个嗯，是答应了一起去，还是别的？
彼时，杜若春开口，“沈烨给我发消息说可以一起，他过会来找我们。”
这样啊……
贺水北顿了顿，然后手机屏幕上亮了一下，沈烨发来的消息。
他说：帮我去酒店拿两条内裤。
她瞬间将手机，翻扣在腿上。
有些脸红地抬头，左顾右盼缓解心里头说不上的情绪时，目光撞进了谢景瑞似笑非笑的目光中。
这个人，在笑什么？
……
贺水北跟谢景瑞他们先走，倒是没想到他们定的地点也是慕田峪，可能那边看的雪景会更好看吧……
她跟杜若春还有谢景瑞一辆七人座的商务车，看出杜若春想跟她聊天了，不过梁朝暮打电话过来跟她聊工作上的事情。
戴了耳机，想来他们是听不到梁朝暮的声音的。
梁朝暮说：“我给你发的两个剧本你都看了吧，我的建议呢是接那个古装的，算上电影，你已经有三部现代戏，咱们拓宽一下戏路。而且这个古装是大女主，一女三男，分别是初恋，阴差阳错无法在一起的白月光，以及从始至终护女主的腹黑深情男主。虐恋情深，刻骨铭心。”
“都看过了。”贺水北这几天空的时候，都在看剧本，“先看看他们定的男演员是谁吧。”
“定了个叶凌赫，他知道我们有意向这个本，主动跟剧方接触的。看他还是很想跟你二搭的，你两cp感也挺足的。”
“行，看看他们的男艺人吧，男艺人比较容易出事。”
那头的梁朝暮笑了出来，的确也是，最近男艺人频繁被爆出私生活的问题，导致一些已经拍好等播的剧，以及已经播了的剧，都面临下架的风险。
女艺人就算一年不休息，按照三个月一部戏的标准，一年也就只能拍四部戏。
若是运气不好，男艺人出了问题，等于一年白拍。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还把人小助理支开，你在那边干嘛啊？”梁朝暮八卦提了一句，“听说最近沈总也在四九城，你两在那边约会呢？”
这几天的行程，只有贺水北自己一个人知道。
“没有……”
“反正你自己注意点，不要被拍到了。不过你单身，就算被拍到了又怎么样？又不是爱豆，女演员就该多谈恋爱，拍出来的戏才有代入感。”
这套理论，好像有点道理。
因为车上还有别人，贺水北没跟梁朝暮聊别的，很快挂了电话。
彼时，副驾的谢景瑞说：“我们前面服务区休息一下，等一下沈烨，他的车跟我们半个小时的车程。”
“谢景瑞你跟沈烨也很熟吗？”杜若春问了一句，因为似乎没见他两在明面上有什么交流。
“竞争对手，你说熟吗？”谢景瑞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贺水北。
但是杜若春没理解到那一层意思，“是哦，我听说荣耀科技跟远山科技，都想跟贺氏合作，的确是竞争对手。”
真是谢谢杜若春的解释了。
杜若春扭头来问贺水北，“小水，你们家更倾向谁呢？”
“这个啊……”贺水北顿了顿，“我不管家里的生意，所以不太清楚。”
“和我一样。”杜若春答了一句，“小水，娱乐圈的八卦，你知道的多吗？”
这个天，在有杜若春的情况下，倒是聊了起来。
小姑娘话挺多的，看着状态还挺好，估计是那种人前“我很好我忘了他不就是个男人”的状态，人后的状态，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很快，他们的车子在前面的服务站停了下来，谢景瑞跟他公司的技术去吸烟区抽烟。
杜若春去了卫生间，贺水北在车上等他们，车上就她一个人在。
不多时，谢景瑞上了车。
他还是坐在副驾上，没到后面来，哪怕最后一排空着。
这个距离，是让贺水北觉得安全的。
但他的话，让贺水北觉得并不怎么安全。
“贺小姐，不介意多一个竞争对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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