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水北一天都没出酒店，外面太冷。
她给贺山南发过消息，跟他说想他了，贺山南发了个问号过来，问她是不是没钱了。
她说就不能是单纯的妹妹想亲哥了么？
贺山南发了个惊恐的表情，随即，她银行卡到账五十万。
然后贺山南说：妖孽，快把我妹还给我！
一点没办法煽情起来。
一直到晚上十点过的时候，沈烨才回来。
贺水北一眼就看到了沈烨嘴角的伤，连忙跑过去，问道：“你怎么受伤了，谁能打得过你？”
以贺水北所知，沈烨的身手在过去五年里面，是突飞猛进的，否则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正常来说，一般人根本伤不到沈烨的。
“梁翊吗？”贺水北问，眼里除了担心还有愤怒。
沈烨在贺水北碰到他伤口的时候，嘶了一声，“疼。”
“知道疼还跟人打架？”贺水北转身去冰箱里拿冰块。
沈烨看着她忙活，没阻止。
很快，贺水北便将冰块倒在毛巾里，包起来打算给他冰敷。
沈烨很配合地让贺水北给他冰敷，坐在沙发上，分开腿，让她好更靠近一些。
他想起往日在队里，有个队友的女朋友是他们的队医，队医给他们检查的时候，给她对象下手就轻很多，还和颜悦色的。他们队友时不时就往队医那边跑，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人家送去。
他们一群孤寡，只有羡慕的份儿。
“你真跟梁翊动手了？”贺水北问，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沈烨去找梁翊处理那件事。
“没，他来堵我的车，然后被警察给带走了。”他说了些，还有些没提，“没事了，处理好了。本来梁家这几年就夹着尾巴做人，还想借着杜家的风起来，不过都被梁翊给毁了，杜若春甩了他。”
“你怎么……”怎么才一天的时间，沈烨就把这事儿解决了。
这让贺水北觉得很挫败。
“你给姜铎打电话那天，我听到了。”沈烨像是贺水北肚子里面的蛔虫，“倒是有点好奇，姜铎是怎么从梁翊他们手里救下你的。”
被沈烨这么一问，贺水北愣了一下。
她好像从来就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她一直都觉得是巧合让姜铎撞见，他见不得她被他们欺负，就算一打二没有胜算，也要从他们手里把她救下来。
在后来的相处中，姜铎的确在慢慢治好她对镜头的恐惧，最后甚至成为他的御用女主角。
但这个过程，贺水北从来没有细究过。
“别想那么多了。”沈烨开口，打断了贺水北思绪的散发，“你这一天都没出去？”
“没有，外面太冷了。”贺水北不喜欢冬天，觉得太冷了，但作为南方人，对雪景又有着莫名的喜欢。
“刚回来的时候外面在下小雨，应该快下雪了。”
贺水北点点头，这会儿倒是对初雪没有太大的想法，一面专心给他冷敷，一面分神想着沈烨刚才的话。
生出了一种，她可能被姜铎骗了五年的想法。
思绪是在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被打断的，沈烨帮她把手机拿了过来，是杜若春打来的。
“你们还联系？”沈烨问。
“偶尔聊两句。”贺水北接过手机，“她可能有什么事吧。”
贺水北将手里的毛巾递给沈烨，自己接了电话，刚接起来，那头便传来杜若春抽噎的声音，“小水，你在四九城吗？我……我好难受，你能……你能过来陪陪我吗？”
贺水北是刚从沈烨口中得知若春甩了梁翊的事情，她先前瞧见过杜若春对梁翊上头的样子，甩了梁翊，心里头估计也不好受。
她没第一时间应，因为看到沈烨眉头微微拧了一下，显然是不希望贺水北去的。
“你在哪儿？”贺水北听着那头还挺吵的，杜若春声音也断断续续，不知道是不是去喝酒了。
“在酒店的清吧里，你来陪陪我吧……”
随即，电话在那头给挂断了。
贺水北因为先前利用过杜若春这件事，对她一直都有一点点愧疚。
只听着沈烨说：“我让秦阔过去。”
显然，沈烨这会儿是不可能放贺水北出去的。
她想了想，也只好点头。
她这几天也是被梁翊搞得心力交瘁的，如今这件事被沈烨解决，她是不愿意多跟梁翊有过关系的人再多联系。
“那梁翊手中的视频……”
“我让人黑进了他家还有他公司的网络，删掉了他云端的照片和视频。”沈烨慢条斯理地说。
他好像真的，一个人默默地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不需要她做任何事。
“而且就算视频曝光，贺山南已经受到过处罚，将会不承担任何的法律责任。”饶是沈烨，在查到这个事儿的时候，都有些意外。
可仔细想想，那的确是贺叔能做出来的事情。
主动权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不会任人拿捏。
“你们怎么能考虑得那么周全……”贺水北小声嘀咕了一句，终究是觉得，她被保护得太好了。
在城堡里面，一点风吹雨淋都没有。
“你这是在说我厉害？”沈烨将裹着冰块的毛巾丢到茶几上，本来就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没处理，无非就是想看她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模样。
“怎么厉害了？展开说说。”沈烨来了兴致，让贺水北坐在自己的腿上，似乎就是要听她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本来是挺正经的话题，从沈烨嘴里说出来，到显得不是那么严肃。
“不跟你说了。”贺水北想要起来，沈烨没让。
“就这么走了？”
贺水北想了想，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小鸡啄米似的。
他依旧没松开她的腰，似是觉得一个吻不是那么划算，不然这一拳就算是白挨了。
贺水北捧着他的脸，亲了下去，不再是浅尝辄止，是难舍难分。
动情时，沈烨抱着她翻了个身，将她放在沙发上。
“去床上……”她声音小小的。
“试试沙发上。”
“好窄的。”她怕会掉下去。
“抱紧我。”
……
次日醒来，晴空万里。
贺水北手机上来了很多条消息，但昨晚开了静音，她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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