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开了暗器,早柚坚毅地转向了回过神来的裟罗,大剑上缠绕着呼啸的狂风。
早柚的身上爆发出惊人的元素力,连没有神之眼的人都能感受到暴躁的风元素在脸上切割的刺痛。
“就算把你打到瘫痪,我也会带你离开这里,任务必须要完成……”
早柚嘴里自言自语般地念叨着,朝裟罗迅速接近。
裟罗戒备地握紧刀柄,手心泌出汗珠,四面八方的空气紊乱地流动,看来是有意识地封锁了她的飞行空间,接下来只能硬碰硬了么。
裟罗本打算背水一战,不过注意到一个快速接近的身影后就放松不少,随后露出有些自责的表情。
“居然让主君忧心……我还是个不合格的武士啊……”
三枚陶制的霹雳弹扔向了早柚,感知到风的流向有变,早柚将大剑的剑身当作盾牌般格挡,元素力强化的肉身让她能以娇小的身躯爆发出超过成年人的力量,但还是被三连霹雳弹爆炸震得脚下踉跄,手里的大剑也几乎脱手。
“你要完成谁的任务跟我无关,不过妨碍到我的计划的话,即使是美少女我也会对你下手!现在的我可没有不能打女孩的道德束缚啊!”
从爆炸的烟尘中冲出的祝觉挥刀说道。
“祝觉……明明在说着跟犯罪宣言一样的话,动作却意外的很帅气嘛……”
珊瑚宫主卧里的心海双手撑在窗台上,雪白的肌肤微微泛起粉色,一双水眸静静看着小广场上的战斗。
队友倒的倒残的残,瘦削蒙面男觉得不能放任突然冒出来的大胸女人袭击早柚,箭步朝祝觉冲锋。
祝觉右手挥刀,左手向背后拔出了火绳枪,事先点燃的火绳在夜色下格外显眼。
砰——
纸包铁的“霰弹”射向了瘦削蒙面男,他奋力挥舞手里的刀,但还是有不少金属碎片打进他的身体。
“嘶……小伤而已,但这样一来,那把武器短时间内就不能再用了吧!”
瘦削蒙面男龇牙咧嘴,强忍身上的痛楚向前迈步。
然而这时祝觉扔下了手里打过一发的火枪,继而在背后拿下了……另一把点燃的火枪。
“如果没办法提高装填速度,那学织田信长打一发换一把就好了。”
再次喷发的火光将瘦削蒙面男击倒了。
“祝觉!你又让铁匠造了什么东西?我说最近的矿石为什么消耗得这么快。”
恢复视力的五郎看到祝觉背后的几把火枪之后说道。
“资源就是拿来用的嘛,再说了火枪队一直没有扩编,因为人手不够什么的,既然不能增加火枪兵数量,让一个人拿几把枪效果也是一样的。”
“哪里一样了?话说探索队每天找铁找得腿都要跑断了,省省子弹好吧。”
“放心,把射出去的金属都捡回来就等于没有消耗……只要能找到的话。”
另一边的早柚在祝觉和裟罗的联手进攻下左支右绌,好不容易振作的精神在刀剑的攻防中渐渐疲惫,困意袭来,眼皮变得沉重。
“不妙,如果在战斗时睡着的话……忍者生涯就要结束了罢……”
铁蒺藜陷阱中,另一个原本昏迷的人再次回到战局。
一个浑身多处烧伤,放到现代已经跟死人差不多得进IcU抢救的人,顽强地爬出了陷阱的范围。
英泰……从回归地脉的幻觉中醒过来了。
何等卑鄙的伎俩,在草丛里藏铁蒺藜还不够,甚至还准备了连锁的爆破陷阱!
更可恨的是,明明他才是受过忍者培训,应该暗算别人的人啊!
这样的伤势,就算回稻妻城也没人能治好了……拼上最后的性命,也要拉一个人垫背啊!
英泰在地上阴暗地爬行,夜色的掩护下没人注意到有个黑衣人蠕动着接近。
距离还剩下最后的几米,英泰无声无息地在怀里摸出一柄淬毒的苦无……跟其他杀手用的是同一种。
这是连妖怪都能杀死的剧毒,正是刺杀天狗所必须的底牌。但放到水里短时间内就会自然降解,因此必须要以最直接的方式将其打入体内!
“死吧!”
直到扔出苦无的那一刻,英泰才泄愤似地发出西内的动静,察觉到偷袭时苦无已飞到半空。
“躲开!”
最先发现的祝觉左脚踢中早柚的剑身,让她脱离跟裟罗角力的僵持状态,再按着裟罗的肩膀猛地一推,两人失去平衡,各自朝自己身后倒去。
而这时自己再躲就有些来不及了,于是苦无刺中了左肩。
“唉,这就是数值低的坏处,换以前这种攻击都没可能破防的……”
本想把苦无拔了找心海奶自己一口,然而一阵眩晕袭来,视野的上半陷入一片漆黑,下半能看见东西的地方却有一堆金色的小点闪烁。
“居然是……这把刀,可是涂满了剧毒吗?呃……”祝觉把苦无拔了出来,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沉甸甸的胸口大幅度地晃动后软绵绵的摊开大饼。
“主君!竟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为我挡刀,为什么……明明这是身为下属的我应该做的才对!”
裟罗慌乱地跪在祝觉身边,看着他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手足无措。
五郎在解决还剩一口气的英泰后连忙去喊心海去了,而心海已经匆匆忙忙地换好了平时的衣物。
“最后竟然被敌人给救了……”
早柚看着挺身而出推开她们的那人,不知为何总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我应该继续吗……”
早柚陷入了迷茫和混乱中。
作为忍者,不论何时就应该以完成任务为第一目标才对,但是……
那把涂了毒的苦无本来是要贯穿她和九条裟罗的,真心的说,她现在完全没有一点战斗的心思,反而还有些……后怕,恐惧,感激,对救命恩人下手是否违背了底线之类的复杂情绪。
情绪并不能凭借理性如扇面图般清晰划分,反而像一口大染缸把所有颜色混在了一起,让早柚放弃了战斗。
而看着那边正在治疗的君臣……
“祝觉?怎么还没有醒,这用的是什么毒。”
唤出水母的心海半蹲在祝觉身边,治疗的水波一圈圈荡开,于是祝觉的脸色一阵有血色一阵跟尸体一样惨白,跟变脸一样反复切换着。
“怎么会?连心海大人都……”
五郎对珊瑚宫心海的信任比心海对自己的信心还要高,此时的震惊无以言表。
毕竟心海知道自己虽然能反复治疗身体,但也没办法解除那些持续造成伤害的麻烦。
看来今晚必须得反复给祝觉治疗直到她的免疫系统将体内的毒素彻底清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