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世!竟然是传世评价!百年未见了!”
“以诗引动铁壁堡历代战魂,逆转绝境,这是何等惊才绝艳!”
“方运师兄真乃神人也!从今日起,他就是我江州文坛年轻一辈当之无愧的魁首!”
“寒门出身,却能力压诸多世家天骄,更引得林破君甘心俯首,此等人物,未来不可限量!”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方运身上,充满了狂热。
方运之名,经此一役,已不再是简单的“天才”二字可以形容,更蒙上了一层传奇色彩。
虚空之中,那些大人物的神念也再次活跃起来。
“此子必须重点培养!其文心特异,竟能引动幽冥战意,于边关战事有大利!”
“哼,引动幽冥,终究涉险。需严加观察,防止其坠入邪道。”
“此子心性、天赋、格局皆属上乘,更难得的是能聚拢人心。董院主,苏长老,你学宫出了条真龙啊!”
“看来,这届州试的格局,要因他而彻底改变了。”
短暂的休整与议论后,学宫院主董知节的声音再次响起,压下全场喧嚣:。
“肃静!”
“前两关,‘文试’考校根基学识、经世之道;‘幻境试’磨砺心志战力、临机决断。尔等表现,文碑为证,天地共鉴!”
“现在,开启州试最终关——‘夺魁战’!”
“此战,于‘小论道台’进行!规则简单:登台论武,胜者为王! 最终屹立于论道台者,即为本届州试魁首!”
“前两关综合排名前列者,可获优先挑战权与一定的休整时间。现在,请前十名学子,登台!”
话音落下,文枢广场中央,一座巨大的白玉论道台缓缓升起,周围光幕流转,形成坚固的结界。
前十名学子依次登台。
方运毫无疑问位列第一,其后是楚狂、林破君、南宫晓倩、周汀兰、赵冰澜、沐清音、项鼎、墨渊以及另一位实力不俗的世家子弟。
按照规则,排名靠后者拥有向前者挑战的权利,然而场上的发展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排名第三的林破君,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方运,又瞥了一眼身旁战意升腾的楚狂。
他深吸一口气,竟主动向后退出一步,沉声道:“方运,此战,我放弃挑战。我林破君言出必行,既已认你为首,这魁首之位,我便不争了。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竟直接跃下了论道台,选择弃权!
这番举动,再次引起一片哗然,
“林破君……竟然认输了?”
“不是认输,是臣服!这是对方运师兄心服口服啊!”
“寒门子弟,竟能让侯府天骄低头,这是何等荣光!”
“林破君此子能屈能伸,勘破虚名,其心性历练,经此一挫,反倒可能更进一步。血剑侯府,后继有人。”
“重点仍是方运。不战而服人,此乃王道之气象。此子聚势之能,远超预估。”
“且看楚狂如何应对。此战,将是真正龙争虎斗。”
众多天骄相视一眼,纷纷退下,转眼间,论道台上只剩方运和楚狂二人。
楚狂扭了扭脖子:“嘿嘿,看来最后,还是得咱俩打一场。”
方运微微一笑:“楚兄,请。”
“嘿,那我可不客气了!”楚狂话音未落,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下一刻,一道血色剑罡已劈至方运面门。
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方运早有准备,凝心笔点出,才气凝聚成盾。
“轰!”
气劲交爆,方运被震退三步,气血翻涌。
举人中期对战翰林初期还是太难了些。
更何况楚狂的修为虽是翰林初期,但其战力,尤其是瞬间的爆发力,远超同阶!
“痛快!再来!”楚狂长啸一声,攻势如潮,剑法狠辣刁钻,每一剑都直指要害,更带着一股侵蚀文宫的诡异煞气。
方运虽以精妙诗术应对,或防御,或干扰,或反击,但楚狂的实战经验太丰富了,总能以最小的代价化解,并发动更猛烈的攻击。
激战数十回合,方运渐感压力,楚狂的难缠,远超预料。
“小子,热身结束了!”楚狂眼中血光一闪,气息陡然暴涨,“血煞燃魂秘法!”
楚狂的修为瞬间攀升至翰林中期巅峰,周身血色煞气几乎凝成实质,速度、力量再度暴增。
一剑挥出,论道台的防护光幕都剧烈荡漾起来!
“能逼我用出这招,你足以自傲了!接我最后一剑——‘血屠万里’!”
楚狂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毁灭性的血色长虹,直刺方运。
这一剑,已有了威胁翰林的恐怖威力。
全场惊呼。
“完了完了!楚狂竟动用了血煞燃魂秘法!这可是搏命的招式,修为直接暴涨到翰林中期巅峰,方运怎么挡?”
“他不过是进士中期,就算文心特异、能引战魂,也架不住这种碾压级的战力啊!”
“魁首之位,从楚狂出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悬念了!”
“你瞧他的脸色,都白了,怕是已经撑到极限,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可惜了此子,心性天赋皆是上乘,奈何修为差距太大,又遇上楚狂这等不惜燃魂搏命的狠角色。这一战,他输定了。”
“楚狂此举虽有些急功近利,燃魂秘法伤根基,但胜在果决,这份狠劲,倒是配得上魁首之位。”
“方运能引幽冥战意、诗成动天地,已是惊世骇俗,可武道一途,修为终究是根本。”
“进士对翰林,还是中期对中期巅峰,再加上血煞秘法加持,毫无胜算。今日过后,楚狂之名,将响彻江州文坛武坛。”
然而,面对这绝杀一击,方运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非但没有闪避或硬接,反而收起了凝心笔,散去周身才气,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毁灭剑虹袭来,嘴角勾起。
“楚兄,这一剑,我未必接不下。但接下之后,你我必是两败俱伤之局,于后续修行无益。”
“不如,我用一首诗,换你这‘第一’,如何?”
楚狂的剑势,在距离方运咽喉不到三寸的地方,硬生生止住。
狂暴的剑气吹得方运发丝飞扬,但他眼神依旧平静。
楚狂眼眸中闪过错愕:“一首诗?换第一?方运,你莫不是被打傻了?什么诗,能比州试魁首更重要?”